当赵田刚硬拉着薛柯枚一起坐着出租车,来到了省水泥技术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大门口,等汽车停下之后,让薛柯枚感到意外的是,赵田刚竟然也跟着自己下了车。
“你你跟着我干什么你现在又不在这里上班。”薛柯枚见这个家伙不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以为又纠缠上自己,便瞪了他一眼,问道。
“什么叫跟着你难道我不在这里上班就不能来了吗”赵田刚居然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不上班你来这里干什么”薛柯枚眨着两只大眼睛,还是不明白。
“告诉你,这回我真的有正经事要办。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赵田刚神秘地冲薛柯枚笑了笑,硬是推着她一起走进公司的大门。
柳莺莺早就来了。他见赵田刚与薛柯枚一起走了进来,也是感到有些意外,便揶揄道
“我说赵田刚,你这是义务给我们薛柯枚当保镖吗”
“当保镖”
赵田刚一边跟着薛柯枚往里走,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着,“哈哈,行啊,她给我当翻译,我给他当保镖。”
等进了薛柯枚的办公室,赵田刚看了看薛柯枚,又瞧了瞧柳莺莺,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们真以为我那么消闲告诉你,我这次来咱们这里,还真的有事情找你们二位商量呢。”
“真的有事情”见赵田刚表情严肃的样子,薛柯枚和柳莺莺一时间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两个人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有什么事情总不会让我们买你的药品吧我们这里可不是药铺。”柳莺莺没好气地说道。
“买药哈哈,柳董事长,你想的哪去了我是想在这里存放药品。”
“存放药品”柳莺莺和薛柯枚都愣住了。
“对,存放药品。”赵田刚不等薛柯枚让他坐下,便自己先坐下,“那天你们去我那里也看见了,不过,那里摆放的都是一些样品,许多东西都没地方存放。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公司现在不是闲着吗正好,我那里每天都有大量从国外进来的药品,我想存放在咱们这里,把这里搞个药品存放站。一来这里的地理位置比较好,大车出出进进方便,而且装卸货物也省事;二来呢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这里的工人没事干,我想正好可以给你们带来一些业务。比如装卸费、保管费等等。对了,薛柯枚不是懂外语吗这下连翻译也有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薛柯枚和柳莺莺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赵田刚这是要在这里设一个存放药品的仓库。
“这个嘛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柳莺莺知道,一方面,公司这里确实有好些空房都闲着,如果存放药品还真的不错。再一个,由于赵田刚的医药公司是他们公司的债权人,所以,正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抵免一些债务。
想到这里,她和薛柯枚对视一眼。
薛柯枚也点了点头,说道
“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咱们得坐下来好好谈谈”
于是,柳莺莺破天荒第一次微笑着对赵田刚说道
“那好,赵总,咱们到会议室谈谈吧”
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之后,刘春江便又回到了辽源市。
现在,他的职务已经恢复了,仍然继续担任辽源水泥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不过,另外他还接替苏秀玲,担任集团公司党委书记一职。
也就是说,党政一肩挑,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苏秀玲本人已调入了省一家大型企业,担任工会副主席。
这次集团公司的领导班子,人事调整变动不小。
原来的集团公司总经理已经年满六十岁,现在正式退休了。
腾出来的总经理一职,在其他几个副总经理的人选中,或者因为年龄不合适,或者因为能力不行,或者因为本人不愿意,所以,由于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后来经刘春江推荐,只好把聂文成从河西县调到了集团总部,担任公司副总经理,并且临时代理总经理一职。而他原来在河西县水泥股份公司担任的经理职务,则由秦桂枝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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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苏秀玲最初的设想,她打算让柳莺莺离开省水泥技术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回到集团公司担任工会主席。
另外,苏秀玲还打算让薛柯枚回到集团公司总部,担任副总经理,主管后勤工作。
可是,无论是刘春江,还是薛柯枚,两个人都不同意。
毕竟,由于刘春江现在是党政一把手,如果两个人同时在一个领导班子里面,所以,他们担心有些工作不好开展。
至于柳莺莺,她对苏秀玲准备安排她去集团公司担任工会主席,心里有些矛盾。
最主要的是,大家谁心里也都清楚,现在公司不像过去了。不仅负债累累,而且由于多年积累下来的各种问题积重难返,经营状况更是举步维艰,特别是到了水泥销售淡季,往往需要靠借贷才能渡过难关。
确切地说,如果这样下去,扭转不了这种局面,那么,公司到底还能坚持多久,能走多远,谁心里也没谱。
而且,虽然薛柯枚和柳莺莺这几年的工作,从总体上说基本上也还可以,但她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几个工作能力很强的副总经理都打退堂鼓,她们两个女人怎么能行呢
见薛柯枚拒绝了苏秀玲的好意,考虑再三,柳莺莺最后也决定放弃这个机会了。
当苏秀玲和刘春江交接工作的时候,苏秀玲一边苦笑着,一边叹了一口气。此时,对于刘春江的到来,她的心情不知道究竟是一种如释重负之后的解脱,还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无奈
此时,按照集团公司之前制定的“精简机构,减人增效,择优上岗,优化组合”的改革方案,已经开始进行前期准备工作了。
也就是说,刘春江回来之后,正赶上由他来带领集团公司的领导班子,来啃这块最坚硬的骨头了。
“你呀你,该怎么说你呢我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怎么到底还是回来接这个摊子了”苏秀玲用手拍了拍摆在桌子上的那份实施方案,对刘春江说道。
“目前别的都好说,就是下岗这一块,阻力实在是太大了。草案发下去之后,也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议,大家争吵的不可开交,反正意见就是统一不了。”
“主要在那些问题上产生分歧”刘春江点燃一支烟,他表情严肃地听着。
“你也知道,一开始,对于女职工下岗回家的年龄界限,都统一定在四十五岁这个界限上。后来,有些人觉得不能一刀切,应该区别对待。所以,在讨论稿上,对女员工下岗的年龄又进行了细化。也就是说,凡是正处级以上的女干部,定在四十八周岁下岗。副处级以下的女员工,不论干部还是工人,都应该卡在四十五周岁。”
刘春江点了点头,他记得自己之前看过那个方案,上面一开始就是这么定的。
“可是,等到把草案稿拿上会议讨论的时候,争议就来了。有的说女干部四十五岁正是经验丰富的时候,这么早就让下岗有点浪费人才,所以应该卡在四十八周岁才好,而普通工人由于工作强度大,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所以应该卡在四十五岁;有的说凭什么女工四十五岁就让回家,而女干部就可以搞特殊应该不论干部还是工人,统统一刀切,都卡在四十五周岁。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服气。”
“那你的意见呢”刘春江问道。
“我”
苏秀玲苦笑了一下,“这还用问我本人就是一个女人。所以对这个问题更有切身的体会。从内心上讲,我当然还是倾向于女干部四十八岁再回家为好。毕竟,四十五周岁,从身体状况看,这个年龄正是年富力强,干工作正是时候;从工作经验上讲,也是经验最丰富,处理问题的能力也正是成熟的时期;从家庭这个角度讲,这时候孩子基本上都已经长大了,不像小时候回家里面会牵扯过多的精力。总之,无论从那个方面讲,四十五周岁的女干部,都正是干工作的最佳时期。不过,这也只是和你私下说一下,由于我毕竟坐在这个位置,身份不一样,所以,在会议上,我不便于表这个态。”
“你说的当然有道理。”
“可是,别说工人们反对,就连许多干部也都反对。”
“是啊,这个我能想象得到。”刘春江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想象着会议上的情景。
“春江,你不让薛柯枚当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可是,这样一来,她便也在下岗这个范围里面了。假如让她下岗回家,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这事你和柯枚认真考虑过没有她又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