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在宿舍里只是呆了两天,他把住院的手续都办理完了之后,便上了班了。
一进了办公大楼,机关里面的人们便都惊讶地看着他,看来,大家都认为,他这一次能够活着回来,也真是算是命大。?“刘春江出院了……”
“刘春江又来上班了……”
人们相互传递着消息,不一会儿,附近的一些人都过来,看望他了。
大家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状态也很好,身体也恢复的不错,都为他感到高兴。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我也一直都惦记着你的伤情,只是我手头儿上的事情太多,走不开,要不然,我也真的想去医院看看你呢……”苏秀玲真诚地说着。
“咱们这里一下子走了两个人,所有的工作都堆在了你们几个人的头上,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很忙,应该说,给你们添乱了……”刘春江客气地说着。
“这算什么?只要是能够把你的命抢救过来,大家就是再忙一些也没有关系,当时的那几天,你不知道,我们都不敢往下想了,生怕你就这么完了……”
王雪飞坐在一边说话了,“刘春江,你不在的那几天,在咱们部门里,我们都是一个人顶三个人用,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是呀,你不光是要忙单位的工作,回了家里,也是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这些天,你也受苦了。”刘春江知道,他说的这是真话。柳莺莺在省城的那几天,王雪飞一定也跟着受了不少累。
这时候,张永强从外面走了进来,刘春江一看,赶紧站起身来,张永强马上让他坐下,他仔细看了看刘春江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怎么样了?感觉好了一些了吗?”
“谢谢部长的关心。我已经完全好了。这些天,感谢大家的关心。”刘春江看了看张永强,又看了看大家,他看到大家这样关心他,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啊,这几天,你先不用急着工作,有什么事情,慢慢来。另外,你下午要是累了,可以不用过来,让他们几个人多干一些就是了。”张永强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对刘春江的身体,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所以想问题也比这些人想的要周到细致一些。
这时候,柳莺莺在工会那边得知刘春江回来了,她也跑过来了,一进门,当见到刘春江时,她高兴地叫了起来:
“哎呀,刘春江,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我昨天心里还想着,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就再去省城的医院,看看你这几天又恢复的怎么样了?”
刘春江见大家都这么关心他,他心里也是很感动,他笑着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想回来上班了,在医院的那几天,简直就要把我给憋疯了……”
大家这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薛柯枚一人静静地站在一边,满脸微笑地望着刘长春,一句话也不说。
苏秀玲见大家都在热烈地交谈,而薛柯枚一个人只是听着,什么话也不说,她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了,她这个人喜欢和人开玩笑,于是,她又开始逗她了:
“薛柯枚,这下你不用再顾虑什么了,现在,赵田刚已经跑得不知道到了哪里了,你们两个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让苏秀玲这么一说,薛柯枚的脸红了。
“就是,本来你们两个就应该在一起。不是我心眼儿小,那个赵田刚,直到现在我看见他,心里也是觉着别扭。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我一看见他,心里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年咱们几个在一起挖防空洞的时候,他对我们几个人的态度。说实话,当时,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都替刘春江感到伤心,好人难道真的没有好报了吗?”柳莺莺一边说着,一边脸上现出一副气愤不平的神情来。
这时候,手里一直不停地卷着一本杂志的王雪飞说话了:
“我看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大家都希望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那个赵田刚,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跟着别人在一起吗?那几天跳舞,我心里其实就为他们两个捏着一把汗,要不然,刘春江也不会挨这么一刀,那个赵田刚,也不是一个善茬,我对他还是了解一些,他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他敢?”
柳莺莺瞪着眼睛反驳道,“现在,公安局的人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正发愁找不到他呢,他就不是肉长的了?我就不信,他倒是有几个脑袋,敢来这里自投罗网?”
站在一边默默抽烟的张永强摇了摇头,慢慢地说了话了:
“王雪飞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要说赵田刚这个人,他其实也是很有心计的,但是,他另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一种赌徒的冒险性格,从过去的好些事情上,都能看出来,所以,你们两个如果想要一块儿过,那就不能不防着这个人,人到了被逼急了的时候,往往会不顾一切,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这时候,一直都听着大家的发言,刘春江暗暗地看了薛柯枚一眼,只见她脸上也是充满了一种迷茫的神情,他知道,她自己倒是不怕什么,而是为了他而感到一种担忧。
这时候,刘春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他大声说道:
“就算是他赵田刚敢来,我也不怕他。反正我也已经死过一回儿了,难道还怕来个第二会儿?让他来吧。我等着他。”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透射出一种毫不畏惧的光亮,脸上也充满了一种坚定的神情来。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大家都被他的无所畏惧的话语震动了,而再看薛柯枚,则更是被刘春江的这番表态深深地感动了。
柳莺莺和苏秀玲两个人看着刘春江,情不自禁地举起双手,给他鼓起掌来,她们两个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说道:
“刘春江说的对,自古邪不压正,哪能听蝲蝲蛄叫,就不敢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