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回过神时,显示器里的代码框已经开始自动执行命令。
“你在干什么?”顾白对这些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学会的。
豆豆说,“我刚刚入侵了h国的新丽美容院,正在下载客户资料。”
顾白一脸懵,“你还能直接入侵h国的公司内网?”
豆豆抬了抬小下巴,一脸傲娇的小模样,“我还入侵过联合国的国际安全网呢。”
顾白被他逗乐了,笑着说:“我儿子真厉害,那你告诉妈咪,你为什么要入侵新丽美容院?”
豆豆指着已经下载成功的客户资料,“你电脑上的那张路线图不是最终指向了h国吗?我重新定位了一下,发现目标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新丽美容院,所就随便帮你弄一下咯。”
顾白眼睛一亮,抱住儿子使劲亲了一口,“我儿子可太厉害了,帮了妈咪大忙呢。”
早知道儿子还有这本事,她哪用得着找别人帮忙。
被妈咪这样一夸,豆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能配得上妈咪的夸赞,他又给妈咪弄了个小程序,用来检测匹配目标人物,省得妈咪一张张图片的翻找。
有了豆豆的帮助,顾白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新丽美容院中假唐婉的入院和出院信息,以及送她入院接她出院的家属信息。
看着假唐婉手术前的照片,顾白不得不佩服h国的换脸技术,简直出神入化。
顾白的目光落在送唐婉入院的那人信息上,名字肯定是假的,但电话号码一定是真的,因为医院需要跟他保持联系。
顾白扭头看着豆豆,“小黑客,能找到这个号码相关的联络人和地址吗?”
豆豆哼哼,“这算什么。”说完他从顾白怀里跳下去,跑到客厅拿了他的掌上电脑回来,打开里面一个图标奇怪的小程序,将查到的那个号码输入进去,大约反应了几秒钟,掌上电脑里弹出一个页面,上面很细详的罗列了和这组号码有过通话记录的所有相关号码及归属地。
一番排查后,顾白锁定了一组号码,不是与h国这个号码联系最多最密切的,却是时间最巧妙的,一共只联系了两次,一次是入院当天,一次是出院当天,中途一直没有联系。
这组号码的归属地是a国,根据豆豆的深入探查,发现这组号码最常出现在的地方是一座庄园,据能查到的信息来看,庄园的主人是华国人,很年轻,很有钱,其余的资料一概没有。
顾白的心砰砰乱跳,是这里,一定就是这里。
这时豆豆突然开口,“妈咪,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嗯?”顾白按捺住激动的情绪,看向儿子。
豆豆指着显示器上假唐婉的照片说,“这个女人看起来脸好假,很僵硬,一看就知道是整过容的。”
是的,顾白昨天见到假唐婉时也是这样想的,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可假唐婉的脸却十分僵硬,神态什么的也半点不像,要么是赶鸭子急上架,要么是故意的。
顾白激动的心渐渐冷静下来,顾浩成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让人这么轻易就找到他的老巢。
以顾浩成的城府和心机,若不想她找到,那她肯定找不到。
可这么轻易就找到了,且契机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顾白的面色越来越冷,舅舅的死亡谜团,假唐婉的出现,真唐婉的下落,甚至五年前顾氏的那场祸事,会不会也有他在中间搞鬼?
更甚,那张让她彻底对陆司南死心的人流手术单,真的是陆司南安排的吗?
经过回国后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陆司南从未提过五年前她怀孕的事,就算道歉,也只是针对舅舅的事。
如果那张手术单真是陆司南经手的,陆司南不可能一句不提。
从前的迷瘴仿佛一朝散尽,因为太过伤痛而不愿去想去碰的伤疤被揭开后,伤口竟然不是她原本所想象的。
“妈咪?”豆豆见妈咪又开始走神发呆了,忍不住摇了摇她胳膊,“你手机的备忘录亮了。”
顾白回神,拿过手机扫了一眼,见是备忘录提醒她去赴假唐婉的约。
“妈咪有事出去一趟,我可能赶不回来和你一起去饭店,你们先过去,我忙完了直接去那边。”
豆豆乖巧点头:“嗯嗯。”
顾白赶到咖啡馆时,假唐婉已经到了,抿唇笑着和她招手。
顾白轻轻扯了扯唇角,唐婉只有在见到不喜欢的人时才会这样笑,唐婉和她在一起时,笑容最少都是露八齿,这个女人显然是根据唐婉的照片学的仪态。
她当然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揭穿,在知道对方的目的之前,在知道真正唐婉的下落之前,她都不会打扫惊蛇。
顾白表现得很自然,也没问什么让假唐婉不好回答的问题,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下,假唐婉自然而然的开始放松下来,说话也随意了些,但还不至于让顾白可以随便问出想要的讯息。
不尴不尬的下午茶一直持续到五点半才结束,顾白表示另有饭局,拒绝了假唐婉的晚饭邀请,顺便提出改天去唐家拜访,看看唐家人的态度,她就不信唐家人会不知道唐婉是假的,就算别人不知道,唐婉的亲爸亲妈不知道?
离开咖啡厅,顾白准备去胡图饭庄,刚上车就感觉不对,汽车内狭小的空间令她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把尖刀就顶在了她后腰,“老实点,开车。”
她从后视镜里看向歹徒,是个五旬老者,很面生,她绝对没见过。
“阁下是谁?”顾白没有动,她能感觉到老者身上的气势,绝不是一般练家子能有的气势,这个老头是古武者。
老头气势外放,是为了吓住眼前这个女人,毕竟一般人很难在这种气势下生出反抗之心。
然而顾白却从他的气势里查觉出这人的武力值虽然不弱,却并没有达到三级武者的水平,最多也就是二级中上或巅峰。
老头从后视镜里与她对了一眼,淡淡道:“还不开车,是想死吗?”说着刀尖往前推了推,尖锐的刺痛让顾白微微皱眉。
她没有像老者想象中那样大喊大叫求饶,只是淡淡地从后视镜中看了老头一眼,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去哪?”顾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