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默言虽是药痴,可生意头脑也是不错的。在出发前,他突然找到一队的队长周晋,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顾白有没有给你一罐这样的药膏?”他拿出自己的药膏给周晋看了一眼。
周晋点头:“给了,说是能缓解疲劳和防虫的。”
刘默言看了坐在帐篷外愁眉苦脸的佳琪和张雪一眼,问:“她们不肯用?”
周晋耸肩,没有说话。
刘默言笑了起来:“既然她们不用,你肯定也用不着,不如卖给我吧。”
周晋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说的什么话,一瓶药膏而已,说什么卖,你要给你就是。”
刘默言接过药膏,很认真的写了张字据,约定周晋自愿将药膏以二十万元的价格转卖给刘默言,离开松原后付款,不可反悔。
周晋拿着字条都惊呆了。
这是在逗他玩吗?什么药膏值二十万?这是假的吧?
尽管觉得这事很玄幻,也没有真的打算要那二十万块钱,周晋依然小心的收好字条。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导演开始发布任务。
今天的任务是找到三十三种不同的草药,拍下图片,最先完成的那组可获得豪华午餐食材,后完成的只能获得普通午餐食材。
这个任务其实是陆司南要求导演发布的,这样他们就能正大光明的在松原里寻找红蛛罗果而不被那些盯梢的人怀疑。
为了安全起见,导演给每组发了一只卫星电话,如遇紧急状况,可以用卫星电话向附近的两个队求救,也可以打给节目组求救。
交待完注意事项,几个小队准备各自出发,陆司南拿着晾好的白开水递到顾白面前,“先喝口水。”
顾白没接,“不用,我刚喝过。”
陆司南收好水,又拿出一个苹果,“我从导演那里顺来的,刚洗过。”
顾白不接,“谢谢,我不想吃。”
陆司南将苹果往包里一塞,又摸出一包巧克力,“早上也没看你吃多少,再吃块巧克力。”
顾白看都没看他手里的巧克力一眼,径直迈开步子往前走,陆司南则俊面带笑的小跑跟上。
看着监视器画面的导演摇头叹息,“舔狗难为啊!”
副导演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陆总吗?那一身的霸道总裁范都到哪去了?早晨强势给他们下达任务命令时的气势呢?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毫无自尊的舔狗了?
导演端着茶杯淡淡道:“这一段也删了。”
金主爸爸的形象还是要适当维护一下的。
二组也跟着出发了,在刘默言的坚持下,先择了和一组距离颇远的路线。
同组的队员都很诧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默言对一组的顾白和对别人不太一样,他们以为刘默言会要求和一组合并出发,或尽可能的走相近的路线。
结果刘默言选了背道而驰的另一条路,完全断绝了两组在任务途中相遇的可能性。
刘默言也是有苦难言,他也想和顾白一组,从早到晚都和她在一起,同甘共苦。
可他心里很清楚,顾白最需要的是什么。
顾白带他和龚长城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九里松原不是小山脉,眼前他们所在的这座山也不是小山头,想要找到珍稀的红蛛罗果并不容易,只有三组人绝对的分开来,才能让机会更大些。
这边顾白再次进入山林,先带着队友们去溪边取水,将各自带着的水壶全装满。
让人意外的是,在那处溪边的大树上,又发现了两只毛色更加鲜亮的野鸡。
三个跟拍摄像师的镜头全部对准了顾白,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这一次一定要拍到。
结果,顾白只是看了一眼,拎着装满水的壶直接走人。
一位摄像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抓野鸡吗?”
顾白看了摄像师一眼,又指明指自己腕间的手表,“现在?”
现在才早上八点,她现在抓野鸡干嘛?这不浪费时间吗。
摄像师也知道时间还早,可这种机会实在难得,还想再劝说,又听顾白说:“等中午时再抓,这种老林子里你还怕没有野鸡?多得是。”
几个摄像师觉得顾白说的也在理,也就没再坚持,跟着他们继续深入老林。
越往里走,林子里的湿冷之气就越重,脚下的泥土也更湿滑,行动自然而然变得缓慢起来,但药草的发现率也更高了,几乎每走几步就能发现一株药草,都是些无法让顾白提起兴趣的普通药草,由陆司南负责用相机拍摄记录,到时拿回去给节目组交差。
“这棵是不是药草啊?长得还挺好看。”周晋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顾白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周晋已经伸手去摸那株颜色鲜红的植物了,她赶忙喊:“别摸,有毒。”
她喊得很快,可周晋的手速也不慢,当他听到顾白的声音时,想缩已经来不及,那鲜红色的叶子突然合拢,将周晋的两根手指包裹住。
周晋只感觉到指尖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有点疼,还有点麻。
顾白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动,别扯。”
她摸出小刀,将那株红色植物的茎叶连接处切断,再从背包里取出镊子,夹住包裹着周晋手指的红色嫩叶,一点点拉开。
周晋这才看清,那些红色嫩叶上,长着倒刺,有些倒刺已经扎入他皮肉里,有鲜血从破口处溢出,流到红色嫩叶上后迅速消失。
看的人头皮发麻,这植物竟然吸血。
“有毒吗?”周晋觉得手指开始发麻。
顾白点头,“有毒。”
周晋脸色一白,吓得手都抖了起来。
顾白又挑开了另一片叶子,并将倒刺清理干净。
她抬眼看了周晋一眼,淡淡道:“毒性不算很大,一会抹上药就没事了。”
周晋见她云淡风轻的不当回事,心里总算踏实许多,连忙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顾白继续清理伤口,没有抬头,只淡淡道:“没事,以后记住不要乱摸药草,越是这种颜色古怪的越要远离。”
周晋哪里还敢再乱摸,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了。
顾白用镊子帮周晋挑完指头上的倒刺,又拿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棕色液体,倒了些在他指头,火辣辣的疼,可疼过之后那些发麻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