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脑袋疼。
宿醉过后，沈云一觉睡到了正午才醒来。
他发丝凌乱，几根被睡得翘卷的发还拉拢在耳侧。
“唔……嘴酸。”沈云本以为遭殃的会是屁股，可昨夜居然难受的是嘴巴。
想起昨夜师尊抬着冷淡的眸子，用手掐着自己的下巴，命令道，“吞了。”
他眼底除了冷淡还有压抑到极致的占有、疯狂、愉悦。
既禁欲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叫人甘愿诚服的感觉。
可很显然，沈云不会是那个甘愿的人。
他转头就把东西吐了。
对方后来很生气，扬言说要把他弄怀孕。
沈云心中一跳，没脸继续回忆了，当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怂包。”他瘫在南弥的床上，简单又随意地二字评价，后又道，“连正面睡我都不敢。”
009这时候也探了两只耳朵出来，好言相劝道，“宿主你少说两句吧……”
“你俩昨天除了最后那道线啥都做了……”
小九只探了两只耳朵出来，甚至连纳戒都没敢出来，生怕等会被抓着打，“瑶光可是有灵孕丹的……反派在这有权有势的，弄到一颗轻而易举，宿主你应该不想体验生娃娃吧？”
沈云闻言，微微睁大眼睛，心中一颤，“真……真有这种丹药？”
他有些怂了。
庆幸自己见好就收，见形势不妙就撒娇。
“他昨天最后放狠话，说下次……”沈云呢喃了几句正想抱怨两句，才发现一些不对劲，幽幽道，“小九……你昨天偷听墙角了？”
009没敢出来，只好缩在底下，“你哭的那么惨，喵只是出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它雪白的爪子，左爪子顶着右爪子，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宿主，我觉得反派昨天是怜惜你才没要你的，宿主再接再厉，最差……等到生娃娃，应该无情道也自破了……”
这回轮到沈云觉得不好了，他皱着眉头把白胖的肥猫捏在手里训话，“我是男人！不可能生！死都不要！”
009见到他身上的痕迹，没吱声，被他揪着尾巴也没意见，少年细白的手腕有被绑过的痕迹，腰间有吻痕，不小心露出的臀尖上还有咬痕，显然昨天那场愉悦是相互的，可脖颈上的掐痕暴露了昨夜大抵上对方的做法依旧不近人情。
他声音有些哑了，如今音调不高，叫南弥有些远远的没听清。
“阿云说……什么不要？”，此时那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来。
经过昨天一事，他现在就听不得沈云说“不要”这两个字。
沈云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腿软，抱着猫往被子里一埋，便没搭理他。
“没……没什么。”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说话叫嚣都没底气，只好瘫在床上，装乖。
南弥没跟他计较这些，隔着被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有了昨夜的肌肤之亲之后，他对沈云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完整内容
沈云伸出带着痕迹的手，拉了拉他的手掌闷闷道，“我想吃红枣莲子粥……”
南弥方才来的时候沈云便注意到了他手里的粥，他饿了一早上和一中午，虽然早已经辟谷，可沈云还是和原来世界的习惯一样。
南弥看到他手上的痕迹，拉着他的手放在嘴唇边亲了一下。
谁知道这不小心之间的情不自禁却叫沈云浑身一颤，抽回了手。
这无形之间的疏远和拒绝，手心中的空落落叫南弥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之前也曾经有过。
“本君看阿云还不饿……”他眼神淡淡，俯身凑到他隔着被子的耳边，“要么……”
沈云没等到他说完便打断道，“师尊……我想喝粥……”
南弥俯身亲了亲他的脸，见到沈云想躲，便道，“阿云想要本君宠你……”
“是不是该给点交换？”他倚靠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沈云。
沈云微微皱眉头，有点委屈，“一碗粥也要东西交换啊？”
然后又小声道，“那我自己去找老板买……”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弥打断了，“这是本君自己熬的粥，本君还可以喂你……”
“宿主……吃吧。”009默默给他传递了信息，怂恿道，“总比生娃娃强……你要是能不生娃娃就把他的道破了，不就不用生了？”
沈云觉得他说的在理。
便假情假意地勾起笑容，“师尊要我用什么换？”
对方冷淡的眸子中浮现出一抹暗色，指间的纳戒一抹，便将一套白色的道袍放在沈云身侧，“穿着。”
沈云好奇地摊开一看，虽然和他平日里穿的道服一样是白色，可这件衣服如今袖子处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云纹……款式和师尊身上那件基本一致。
“……”
他愣了愣，“这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009.也看不懂，“难不成是你家师尊穿过的？”
“啊……像古代版的男友衬衫！”
沈云皱皱眉头，“师尊……这衣服大了些……”
对方冷淡地丢下几个字，“你往后都穿我的衣服。”
什么毛病？
沈云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勺子粥就放在了嘴边，“吃了。”
他不想吃。
“衣服真的大了些……”沈云小声抗议道。
南弥没有管他的抗议，自顾自道，“本君能进你的纳戒，你从前那些沾着某个魔修气味的衣服……本君今天早上都帮你烧了。”
！？
沈云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烧了？”
他从前就发现了，师尊能和他的神识交融，还能随意进出自己的识海，偷偷在自己纳戒里留各种灵石和符咒。
以前他不曾在意过，如今却打心里一寒颤。
乘着他怔愣，对方又转了个话题。
“还有……”他俯身压过来的时候，沈云下意识退了好些远……
男人一把将他被子里躲着的肥猫抓出来，“你敢把这脏东西藏在本君被子里？！”
沈云抓都来不及抓，小九便被他捏着脖子提走。
“喵呜！宿主宿主！救我！”009很快发出凄厉的叫声来。
“那、那是我的猫！”他身上还光溜溜地，爬不了多远，只能伸着爪子够够，“师尊你还给我！”
见着这人身上露出的痕迹，南弥才松了些劲，淡声教训他道，“阿云！衣裳要穿好。现在是白日……”
“……”
是谁把自己的衣服都给烧了啊？
还敢说。
他认命地套了南弥的衣服，对方满意地给他理了理袖子和腰带，声音清冷地评价，“好看。”
沈云敷衍地点了点头，看着小九被他捏着喉咙，忍不住道，“师尊……那猫……”
对方神情不变，“先放在本君这里。”
下一刻果然小九炸毛了，“不要啊！宿主！我会被扒皮抽筋的！”
它在南弥修长的指间挣扎，小爪子都抓挠起来。
沈云觉得它有点可怜。
“这畜牲爪子太长了，毛也不够白，本君替你料理一下。”
沈云不说话了，决定不出手相救。
“忘恩负义！绝对是忘恩负义！”
在009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沈云默默吃了一口粥。
和从前吃到的一样，粥很甜。
南弥低头亲了一口他的唇角，冷淡道，“嘴巴张开。”
“可是……阿云嘴还难受……”沈云犹豫地拒绝。
对方哼笑一声，便放过他，“谁叫你昨夜一直学不会……”
沈云脸红了，“我……我今晚不跟师尊一个屋了。”
可显然沈云这一觉醒过来便改变了很多事。
比如……
“你那间屋子，本君已经退了。”对方神情淡淡，拿着把剪子给默不作声的猫剪指甲，显然心情很好。
沈云想反驳，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摔了勺子，不吃粥了，转身便要走，“那徒儿再去开一间！”
009小声提醒道，“宿主！把喵也一起带走呀！”
沈云看了它一眼，正想说话，便听南弥道，“它今晚跟着本君……既然阿云不想过来，本君就不能保证明天它能不能像今日这般活泼了……”
这算是明里暗里的威胁了……
末了对方又从纳戒中拿出几坛子桃花酿来，“本君记得，要灌酒……对吧？”
沈云皱皱眉头，方才宿醉的头疼，此刻还没缓过来，默不作声地回到了位置上。
对方此刻见他乖巧，便松了009，洗洗手后，伸手揉了揉沈云的太阳穴，“宿醉后，该喝碗醒酒汤……”
他挥手将食盒的下一层打开，一勺勺喂给沈云喝。
沈云嫌苦，皱着眉头刚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那汤润着沈云的唇，南弥伸手替他擦了擦，指腹在对方柔软的唇舌上摩挲。
沈云见他有意无意地挑逗，会心地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掌，“师尊不是说这是白日吗？”
“你不肯做本君的鼎炉，却肯跟本君亲近……沈云，你这般可是浪费可惜了……双修之法对你可有大益处！”
沈云摇了摇头，认真道，“师尊……阿云是真心喜欢师尊的！”
说罢，他漂亮的桃花眼露出狡黠的光，“不过……若是师尊愿意，你可以做阿云的鼎炉……”
沈云看到对方的脸色差了几分，便心中一颤，小声商量道，“要么，做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