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同样的淡然不迫,同样的镇定自若。
不像他,早就已经慌的不行了。
又等了一瞬。
火势熊熊掠过。
他们二人什么都没有说,便是十分默契的发起进攻。
只见花弄影半坐在西北方向,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张浅蓝色冰丝琴弦的古琴了。
而云破月则是立在东南方向,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张七弦琴。
然后便是两阵不同的琴声响起。
一阵琴音似是珠玉落盘般急骤,似狂风来袭时山河飘零,又如万钧磅礴时天地洪钟彻响。
是花弄影的琴音。
另一阵琴音则是他师兄的琴音,如寒江初雪,孤寂空灵。又如孤月初上,破云而来。
两阵琴音混合在一起,不但没有那种反差感。
反而听起来很和谐,甚是舒服。
令人如身处仙境之中,和风沐雨,云烟雾绕。
但是——
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们两人竟然还有心思弹琴。
他正准备出声之时。
却想到,他们两人神色淡然,胸有成竹的样子。
云淡风轻之态。
所以他们两人这么做,应该是有他们的目的。
且再看看吧,反正他们都不急,他急什么。
陡然间,两阵琴音变得愈发地激昂了。
充斥着杀伐之气,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赫然眨眼,他不忍瞪大了眼睛。
他……他见到了什么?
这是他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场景吗?
彼时火光滔天,而他们两人的上方是一方水瀑,如同飞流直下般坠入火海中。
水火相互接触之时,有些许滋滋声响起。
逐渐,水瀑弥漫,盖过了全部的热浪。
最终琴音停时,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滩浅浅的水渍。
而那蛇群早已被水瀑冲走,还有些已经成了尸体的仍在一旁躺着。
那场景看着实在是恶心极了。
纵然是平时见过不少奇虫异草,还闻过各味草药的顾夜央。
也不忍直接呕吐了起来。
随后,他便感觉到身体一轻。
整个人已经被带到了半空中,这时才知晓是他们两人将自己架起,然后直接去向了另外一处地方。
是一处悬崖瀑布之间。
有山清水秀之姿,还有花香袭来。
较之适才,可谓是仙境。
“咳咳咳。”顾夜央在一旁重重地咳嗽了几下。
似是把胃里的酸水都给吐出来了。
“你那是什么琴?”
花弄影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破月仙尊。
他刚才同样是弹琴,而且那琴同样的与众不同。
“云水琴。”
依旧是淡漠的声音,丝毫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高贵典雅如斯。
云水琴?
花弄影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并没有与之相关的任何印象。
但不可否认,那是一张好琴,能进行音杀,还能使出水系的法术。
这确实是与琴有些关联。
虽然她那张镜花水月琴也很不错。
回想起刚才,她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
便看到了如同水柱般的瀑布,很令人惊叹。
“花小姐,不知顾某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顾夜央摇着折扇走了过来,他们是在此处休息。
所以闲聊几句也不会碍着什么事情的。
他也委实好奇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问吧。”许是看在顾夜央人品还算是正直的份上,花弄影应了一声。
“不知花小姐适才使用的那张琴是何种琴?顾某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顾夜央秉持着谦逊的姿态问着。
“镜花水月琴,是我在花海境中得到的镜花水月镯,和上次在云水禅心茶宴上所得的九霄环琴所炼成的。”
花弄影并不准备隐瞒。
因为这些事情迟早会被人知晓,而且,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
目前所作所为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毕竟,她也该好好改变一下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了。
虽然也不是很重要,但是对这九洛宗的颜面还是相对重要的。
“你竟然还会炼器?”顾夜央惊呼一声,更为不可思议。
以前连术法和修炼都不会的人。
不过是三年之间,便是换了一副模样,有足够高的修为,还很有可能会炼器,而且应该还是会御兽的。
毕竟上次她在云水禅心茶宴上收服那东阳国三公主的灵兽,那件事情可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以不可否认,这三年,她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花弄影淡然的点了点头,她确实会炼器。
不过炼的不怎么好,只是喜欢在法器中加入其他元素。
就像在剑里面加入三昧真火,可以直接引火归元。
在镜花水月琴中,她将那两件一起炼制时,加入了空间中的灵泉水。
再加上镜花水月琴可以在音杀时直接化成瓣瓣飞花伤人,也可以化成水滴伤人。
再加上其本身所带有的迷幻功效。
这镜花水月琴也算得上是她手头上最好的法器了。
“花小姐真厉害,委实是个女中豪杰。”
顾夜央在一旁夸着。
“别夸了,不过尔尔,你们都很厉害。”
花弄影并不喜欢别人夸着她有多厉害。
因为她觉得一个真正厉害的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夸奖出来的。
而是在强者之路上历经着一些艰难险阻,然后且琢且磨,是个百炼成钢的过程。
“休息的差不多了,师兄!接下来要去哪儿?”
顾夜央不在多说,看了一眼自家的师兄。
他们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毕竟是历练,他还是奉师命过来寻找药草的。
总要提前规划好。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云破月看了看这里,四周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既然他们都坐下休息了,索性就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顾夜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也确实是饿了。
他们都没有在空间内种植蔬菜瓜果的习惯。
只好去逮着山鸡或是野兔过来,然后烤着吃掉。
顾夜央自告奋勇地去捡柴火和捉山鸡。
毕竟在他年幼之时,也算是在云天山上长大的孩子。
然后因为身份地位不如他人,总是被欺负,便经常被一些人捉弄带到后山之地。
他也在那里困过几次,没什么吃的时候便自己捉山鸡野兔烤着吃。
这手艺,多少是练出来了的。
顾夜央走后,他们两人各自席地而坐,然后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彼时一两道薄烟青雾缭绕,透着这些缓缓青烟,花弄影看了一眼坐她旁边的男子。
却是在烟雾只中朦胧朦胧看不清楚具体如何。
只知道,烟斜雾横,清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