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拉下去黄土活埋

祁雁知捏着茶盏的手一顿,嘴角顿时扬起嘲讽的弧度。

眼神中带着一股冷意。

让贺音学习管理府中事务?

她先前倒是不在意....但是如今,一听就感觉狗男人在打自己的脸。

小绿茶在意图谋害自己。

这两个兴风作浪的狗男女。

“砰!”茶盏落桌,溅起水花。

芝窑抖了抖肩膀,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感觉夫人想杀人。

祁雁知揉着手指,冷声问道:“封湛亲口说的?”

芝窑弱弱的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但...但府中还未正式宣布此事。”

祁雁知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点着桌角:“是吗?”

“当....那便让她贺音当好了,坐实了。可切莫来寻我麻烦,若是寻了,我倒是不介意教教她,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十一月的王都,有些泛冷。

芝窑轻颤了下唇瓣,好奇道:“夫人不抢吗?”

祁雁知抬眸,面无表情道:“为何要抢?”

“我本就不稀罕,若是她足够安分,做好自己的战神府女主人,那我自不会为难她。若是她硬要找死惹我,那我不介意将她踩入脚底摩擦。”

虽是这么说,祁雁知心中却十分清楚,贺音一定会来寻她麻烦。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麻烦来得这般快。

芝窑无奈的点头,叹息一声:“幸好我们不住在战神府,入这墓园,二夫人如何都管不到我们了吧?”

祁雁知冷笑一声。

管不到?

战神府与墓园不到十米的距离,有心又怎会管不到?

那贺音要的,可不仅仅是暂时性的管理权。

若无法坐稳女主人的位置,她怎会罢休?

还有那封湛,欺辱她不说,还将贺音扶上主位,当众打她的脸。

既然这俩人这般不要脸,那也不要怪她无聊寻事了。

祁雁知闭了闭眼,起身入木屋:“罢了,不是大事,我们不用管战神府的事,管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便好。”

芝窑紧随其后:“那奴婢现在就去做吃食。”

话落,她越过祁雁知,朝后厨跑去。

祁雁知看向巷口,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四个月那么难熬呢?

........

十二月,天空开始飘雪。

细细小小的,还夹杂着雨,刺骨得很。

距离离开王府,只剩下一个月了。

两小只裹着厚厚的衣裳,追着齐鹰与芝窑在院中打闹。

祁雁知慵懒的抬起眉梢,霎时间,轻笑出声。

齐鹰被两小只逮了个正着,还被揪着小辫子。

实在是为难他了。

如此温馨的时刻,却总有人来打扰。

阿紫匆忙入院,神色慌张: “夫人,二夫人来了。”

院中嬉笑的四人也停了下来,一时间,全看了过来。

祁雁知眼神一变,看向两小只:“

齐鹰,芝窑,带阿樱和阿凌去后院,千万不要出来。”

齐鹰和芝窑连忙应了下来,一人抱起一个孩子,往后院躲过去。

两小只不明所以,却还是顺从乖巧的窝在大人怀里,悄无声息的看向巷口。

那边的动静,似乎不小。

郑迫拦在门前。

“二夫人怎么来墓园了?将军吩咐过,这里灰尘多,您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贺音温柔的笑了笑:“郑总兵头,本夫人眼看着入冬了,夫人还在墓园之中,怎能不来?”

“若当真不来,外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郑迫脸色不虞,无端的,开始讨厌贺音。

她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宣示主权。

“郑迫。”

祁雁知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吧!”

郑迫一脸错愕的转身,很是不愿。

饶是贺音都看得出。

这个郑迫早就全身心的向着祁雁知了。

她的眼神闪过一瞬的阴狠,低眉,扬笑抬眸,走了进去。

贺音极其谦卑有礼的向祁雁知行礼:“阿音见过夫人。”

郑迫和阿紫不动声色的退到祁雁知的两旁。

只见祁雁知端坐在凉亭之上,石桌中央的水壶一滚一滚的,生起一圈白烟。

对于底下人的行礼,充耳不闻。

贺音挑眉,径直站了起来,无视祁雁知的冷漠,招来了下人将冬日衣裳呈上。

“夫人,现已入冬。阿音得将军赏识,学着管理府中事务,便想着,冬季墓园阴冷,该为夫人添新衣了。”

话落,她提起一件红色冬装,领子上围了一圈的兔毛:“夫人看看,有何不妥的?若是不行,阿音让下人们再去办,定是不能委屈了夫人。”

她话音响亮,院内人听得清清楚楚。

阿紫不由得看向祁雁知,隐隐担忧。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二夫人就是来挑衅的。

还专门提了下管事权。

如今谁不知道贺音掌管府中事务?

祁雁知对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若无其事的摇着团扇,眼神落在那劣质的衣裳上,轻声道:“哦?贺妾室竟如此有心?”

“都懂得孝敬本夫人了,看来是之前犯错,晓得悔改了。不错不错。”

妾室。

贺音眼神悄然一暗。

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

她扬起一个大方的笑,提脚走上凉亭,径直的坐在了祁雁知身旁的石椅上:“夫人教训得是,先前是阿音不懂事。多亏了将军偏爱,不怪罪于我,这才让阿音有机会向你赔罪。”

话落,她毫不客气的提起祁雁知的紫砂水壶,往祁雁知面前的杯盏中倒了杯热水:“阿音以水代酒,向夫人赔罪,还望夫人,海涵。”

拿着别人家的茶水赔罪。

脸皮真厚。

祁雁知冷笑一声,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就让贺音这么捏着杯盏。

祁雁知冷漠出声道:“贺妾室如今协助林总管管理府

中事务,竟如此有空,来与我闲坐吗?”

她半带嘲讽的出声道:“贺妾室也是心大,竟也不怕下人们对您生了嫌隙。有这闲工夫在这与我拉扯,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大雪来临之际,坐稳这战神府的女主人之位。”

贺音捏着杯盏的手指一紧,怏怏的将杯盏落下,不动声色的瞟了眼禾儿。

禾儿当即理会,上前挺着胸脯道:“夫人怕是不知道,我们家二夫人早已是战神府的女主人,人心所向,轮不到夫人操心!”

那般趾高气扬的模样,惹人不快。

贺音勾起唇角,得意的看着亭外的风景。

阿紫侧过身,一脸的严肃。

她抬脚下了台阶,站在禾儿面前,抬手,恶狠狠的扬下:“放肆!”

“啪!”

巴掌应声而下,禾儿被打得身子倾斜,目瞪口呆。

“战神夫人面前,你这个贱婢竟敢说出如此忤逆的话,规矩都学哪去了!?”

郑迫心中升起一阵快感,背着手也走下台阶,站在阿紫身后,为她撑腰。

祁雁知挑眉,默许了阿紫的行为。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阿紫若管起事了,绝对是这战神府中最顶尖的婢女。

贺音面色不虞,抿嘴,冷着一张脸。

阿紫面不改色的转身,恭敬的对贺音行礼,严肃道:“二夫人如今代管府中事务,便必须做到面面俱到,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你这个贱婢方才那番话,不就是存心挑拨二夫人与我们夫人之间的关系吗?”

“谁人不知,我们夫人才是圣上亲赐,明媒正娶的战神夫人!你这次所言,是想忤逆圣上,徒劳害了二夫人的性命吗?”

禾儿身躯一震,立马慌张的看向贺音。

郑迫目露讶异,看着阿紫的眼睛都在发光。

看不出啊!

阿紫可太有气势了,深藏不露啊!

祁雁知低眉浅笑,有些欣慰。

阿紫倒是把她的气势学了个十足。

贺音冷笑一声:“夫人身旁的侍女倒是一个比一个机灵,都懂得如何对本夫人施压了。”

祁雁知挑眉,用极其慵懒的语调道:“本夫人?”

“呵。”她轻笑了一声,手中的团扇便垂下,凑近了贺音一点:“贺妾室哪来的胆子在本夫人面前如此自称自己的?”

“还有。”祁雁知的团扇点了下阿紫和院中的所有下人,狂妄道:“本夫人院中的下人,可不止是机灵。她们一个个的,都还得比贺妾室身旁的下人高出好几个等级。贺妾室对此,可有自知之明?”

贺音骤然间捏紧手指。

她可比祁禾灵沉不住气多了。

“夫人所说的,阿音不解。都是战神府的下人,哪来什么等级之分。阿音向来都不是什么仗势之人,学不来夫人的本事呢!”

“可是夫人....”她悄然间凑近祁雁知,目露挑衅,低声道:“你可别忘了,将军宠着阿音

呢!只要阿音想要什么,将军就会想尽办法给我什么。如今这管家权,阿音都是随意玩到了手,轻而易举的,就在战神府中,高了夫人一头呢!”

贺音轻笑:“阿音也能理解夫人的妒恨,毕竟没什么比将军的宠爱更重要。夫人向来愚昧蠢钝,不如让阿音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做这府中女主人吧!”

话落,她挑衅着朝祁雁知一笑,缓缓站起,步伐极轻,晃悠悠,一扭一扭的到了阿紫面前。

“你方才倒是说得不错,但....”贺音挑眉,寒着目看向阿紫:“你可知,如今,本夫人,才是这府中的女主人吧?”

阿紫不卑不亢,端正行礼:“奴婢只知,圣上的圣旨上写的,战神夫人,只能是祁雁知郡主!”

祁雁知寒着一双目看贺音的背影。

果然是沉不住气。

才管了半月府中的事务,就敢原形毕露的到自己面前挑衅了。

还当真把自己当成了软柿子!

贺音听着那些话,心中一阵刺痛,面露狠意:“本夫人还在这里,你竟擅自逾矩打了本夫人的奴婢,到底有没有把本夫人这个管理府中事务之人放在眼里!?”

她忍祁雁知身边的下人很久了!

一个个,一次次的挑战她的权威!

所幸,她今日带了下人!

阿紫抬头,不畏权势道:“奴婢只知道,府中真正的战神夫人,只有一个!”

贺音的眼神陡然一变,咬唇,咬牙切齿道:“来人!”

“墓园中的贱婢目无法纪,竟敢不从将军的命令,无视本夫人的管家之权,给本夫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她的声音响彻庭院。

郑迫一慌,当即看向祁雁知。

后院躲着的四个脑袋更是愣住了。

齐鹰和芝窑死死的抓着挣扎着的两小只。

小祁樱一脸焦急:“哥哥姐姐放开我们!你们没听到吗?那个坏女人要打阿紫姐姐了!”

她们自然是听到了,但夫人有令,绝不能让贺音看到两个小主子,她们又岂敢违令?

两个下人涌了上来,作势就准备擒住阿紫。

阿紫连眼神都没变一下,丝毫不见慌乱。

祁雁知懒懒道:“本郡主倒是想看看,谁敢在墓园中,动我的人?”

她话音一落,郑迫就好像得到指令一般,剑鞘出动,挡在了上前的两个护卫面前。

“谁敢上前一步,我郑迫的剑可没长眼!”

芝窑捏着小团子的肩膀,眼睛放光:“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还挺有用的嘛!”

两小只也暂时停止了骚动,聚精会神的看着凉亭的方向。

贺音转身,眼神阴狠:“夫人也是不服将军给我的管家权吗?如今竟连本夫人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奴婢,你都要干涉了!?”

祁雁知面露不耐:“贺音,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这样你还能好好的管你的

战神府,威风一阵子。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挑衅,我现在就能废了你!”

“方才阿紫所有的话,你要是听入脑了,就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挑衅我,有没有资格挑衅我!”

话落,她眼神中露出冷意:“你要知道,就算封湛给你再大的权力,也大不过皇权!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能坐稳你的战神府女主人之位。我要是不开心了,你别说这战神府的女主人之位,你能不能活在这王都,都不是他封湛能说了算!”

对付贺音,一个皇权的恐吓,足够了。

贺音心中隐隐有所畏惧,特别是在触到祁雁知的眼神之时,更是胆寒的后退了两步。

可今日,她就是在墓园立威的,怎能退?

封湛功高盖主,圣上偏宠他,人尽皆知。

只要他想护着自己,整个王都就没人敢伤自己。

想到这里,贺音不由得底气十足。

她轻笑了一声,毫无畏惧道:“夫人今日失算了,你所说的一切,还当真在将军面前,毫无所用!你以为将军会看着我受委屈而置之不理吗?今日!我就是要惩戒这个奴婢!”

贺音挥手示意那几个护卫:“如今本夫人才是战神府的女主人,本夫人说了算!你们给我上!本夫人倒要看看,墓园中还有谁敢如此不把本夫人放眼里!”

祁雁知看她铁了心的要与自己作对,更是不再留情面了:“郑迫!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女人掷地有声的响起一句话,郑迫当即抬脚挥剑,毫不犹豫的将两个输他一大截的护卫踢了出去。

“砰!啊!”一阵阵灰尘扬起。

那是独属于墓园墓碑周围的泥土。

差点掩埋了两个护卫。

禾儿一惊,跌落在地。

面露恐慌。

贺音张了张嘴,恶毒的嘴脸显现了出来:“祁雁知!你这是公然不服将军的命令!挑战将军的权威!”

她的后台是封湛,是封湛给了她无上的权利,让她可以在府中展现她女主人的威严。

如今祁雁知连她要教训一个奴婢都不肯,就是不把她这个女主人放眼里,更是不把封湛放眼里!

贺音冷斥一声:“你眼里还有将军的存在吗?”

祁雁知抬眸,莫名其妙的问道:“我眼里为何要有他的存在?”

她起身,看向那堆墓碑周围的黄土,冷声说了一句:“贺音,我给你机会离开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这下,你可就怪不到我了。”

贺音拧着细眉,侧着身子凝视祁雁知的侧脸:“你就不怕将军收拾你吗?”

祁雁知冷眼:“你先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话落,女人的眼神落在了那堆墓碑上,清冷着声道:“郑迫,阿紫。”

“本夫人是圣上亲赐的战神夫人,贺妾室如此不服本夫人,就是不服圣上的旨意。”

“把她拉下去,埋在那堆黄土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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