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三人就站在一楼的三个温水池边。
神色各异。
这其中当属封湛的脸色最为难看。
祁雁知略挑眉梢,似乎对他们的出现毫不意外,还有闲心坐下来,翘着腿,扇着团扇。
封湛看她那副样子就来气:“祁雁知!你给我死下来!”
两小只扒拉着栏杆,眼睛瞪得贼大。
怎么哪都有他啊!?
更别说祁雁知后面的三人了。
双腿直打颤。
齐鹰张着嘴,回忆着方才的那些虎狼之词,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到底是什么倒霉的日子......
眼看着封湛突然出现,那六位美男也慌了。
生怕自己的金主被抢走,毕竟眼前的男人,长得比他们强千百倍。
思及此,他们便直接化身为护卫,毫不畏惧的看着封湛:“你是哪来的阿猫阿狗,敢私闯我们姑娘的地方!”
祁雁知用团扇轻点着鼻尖,挑眉,悠闲的看向阁楼下方,九位男子的对峙。
只见封湛抬眸,轻飘飘的望了过去。
那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顿时就射出了寒光,硬是逼着对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六人连连后退。
不战而栗。
六人见来者不善,又不想轻易的在祁雁知面前输了面子,只能强撑着与封湛互瞪。
祁雁知轻笑一声,眼神中露出了不屑。
封湛闭了闭眼,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抬手,朝后面伸了过去。
后面俩人同时一愣。
郑令也有些搞不懂了,他上前低声询问:“将军.....您又要干什么....”
封湛强忍怒气,吐出一个字:“钱!”
郑令:“........”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上来?
认命一般的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张银钱。
封湛拿到手上后,故意勾着唇在对面六人的面前摆了摆。
对面六人看到男人手中那近一千两的银票,眼睛都亮了。
谁还在乎十两银子啊......
祁雁知的眼神微变,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她“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封湛,眼神不善。
封湛轻笑一声,挑眉,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下一秒,
用了些气力,将大手一挥。
那手中的银票同时朝三个池子里飞去。
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郑令也难得的瞪大双眼,瞧瞧封湛,再瞧瞧自己所有的积蓄。
想骂人......
那六位所谓的美男,大惊失色,各自朝三个池子飞去。
只听得几声“彭彭彭....”的落水声,三个池子中的水花便溅了起来,三丈高。
封湛唇边的弧度愈发放肆,气定神闲的听着池子内六人的争抢声。
哪有方才高风亮节的模样?
两小只的眼睛里满是讶异,气呼呼的对视一眼,极其失望。
那六人挣扎着爬出水池时,封湛悠闲的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冷声道:“拿着你们的钱,给我滚。”
六人一看封湛就觉得,这人不好惹。
何况还捞到那么多的银钱,谁还在乎祁雁知那里的几两银子。
几乎是上了岸,落汤鸡模样的朝外头奔去。
两小只气得撑着腰杆起身,大喊:“不准走!你们回来!”
祁雁知抿了抿嘴,感觉被打脸了。
十分不爽。
两小只许是觉得这样不得劲,恼怒的挥着手,想把封湛撕了。
祁雁知面无表情的揪着两小只的腰带,预防他们掉了下去。
怎料下一秒,在阁楼下的三人就跃到了她们面前。
阁楼上的几人顿时聚做一团。
齐鹰,芝窑和阿紫连忙跪了下来,神色慌张:“将军恕罪!”
两小只看了眼受惊的三人,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朝封湛跑去,伸出罪恶的爪子,一下下的拍在封湛身上。
“大坏蛋!你怎么哪哪都出现啊!”
“你把我们的父亲都吓走了!你怎么那么坏啊!”
听到两小只喊那六个怂包“父亲”时,封湛脸都黑了。
祁雁知上前拉过两小只,警惕的看着男人,冷笑一声:“堂堂战神将军,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尾随跟踪的事,不要脸!”
封湛积攒了半天的怒气,瞬间就被祁雁知给点燃了。
他扯着嘴角,阴狠的瞪着祁雁知:“你要怎么放荡都可以!但你若是毁坏战神府的清誉,教坏本将军的两个孩子,本将军绝不轻饶
你!”
“祁雁知!你今日的行为!活该死一千一万次!”
几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郑迫连忙跟着跪下:“将军,夫人...夫人他们就是玩乐而已.....”
玩乐.....这话他说出来都有点没底气。
毕竟方才在外面听墙角,祁雁知可不像是开玩笑。
还要把人养在战神府.....
两小只看几人怕成这样,略微不满,上前一人扒拉着一个:“你们起来!怕他干什么!”
“他才不敢动我母亲呢!敢动我们就把变成丑太监!”
小祁樱叉着腰,仰头,气势十足的看着封湛,眼神也奶凶极了:“大坏蛋!实话告诉你!今天是我跟阿凌瞒着所有的人,为我母亲选夫君!选了整整七日了!你给我搅黄了,我要灭了你全家!”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中指,直直封湛。
那声音之宏亮,巴不得让整个王都城的人都听见。
在场的,只有郑令低下眉眼,忍不住弯唇。
上一次这么嚣张的跟战神将军说话的人,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封湛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公主,竟这么对他。
能不心痛吗?
他咬牙厮磨出声,嗓音略哑:“我,才是你父亲!”
“除了我!其他谁敢来沾边的人,本将军见一个,杀一个!”
男人掷地有声的喊着,入了每一个人的耳里。
齐鹰和阿紫同时抖了下肩膀。
害怕。
幸亏两小只足够讲义气,从始至终都绝口不提她们。
封湛上前一步,祁雁知就眼疾手快的把自己家的两个祖宗拉了回来,挡在身后。
也是在这时,封湛才发现不对劲。
他拧着眉上前,擒住了祁雁知的手臂,抬了起来。
芝窑一看,暗叫不好。
祁雁知一触到男人滚烫的大掌,身体就起了点点的鸡皮疙瘩。
一阵阵恶心。
奈何封湛的力气属实过大,根本不给祁雁知反抗的机会,牢牢巴着她的手腕抬起。
祁雁知一脸错愕加恨意:“封湛!放开!”
话音未落,她听到郑迫的惊呼声。
封湛那陡然间变得强大的气场,也震慑到了在场
的所有人。
郑迫目瞪口呆,指着祁雁知两边的衣袖。
那醒目的:百年好合,送入洞房。
当真是赤裸裸的求爱信号。
郑令讶异极了,暗感局势愈发不妙。
封湛咬牙,红了眼,带着一股杀气:“祁雁知!你就这般下作放荡,急不可耐吗!?”
竟然连这种话都敢绣在衣衫上,一整天穿着这身衣裳招摇过市。
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完完全全不把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放在眼里。
祁雁知面色不虞,狗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么骂自己。
她抬眸,眼含嫌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娶了正妻又娶小妾,动不动就出手打我,拿刀砍我,你以为你是个人?”
祁雁知轻“呸”了一声,一口恶气,不上不下:“我瞧你连头猪都不如!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这个物种!”
两小只也同她一个鼻子出气,咬住了封湛的大腿,气愤的拍打着封湛的身体。
封湛被自己妻子儿女咒骂,还要小心不能伤了两小只。
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
孩子是真的不能惯!
小祁樱扒拉着封湛的大手,气得拿嘴去咬:“那是我让绣娘绣的!不关母亲的事!你这个大坏蛋!自己要孩子就去找那个坏女人生去啊!你不要我们和母亲还要宠坏小妾,你做梦!”
封湛闭了闭眼,擒着祁雁知的大掌纹丝不动,强忍着怒气喊道:“阿令!阿迫!”
郑令和郑迫的身体同时一激灵,立马道:“在!”
封湛看了眼两小只,冷笑一声:“把祁樱和祁凌带到别的房间去!没有本将军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们出来!”
“违者!军法伺候!”
郑令和郑迫几乎同时看向了祁雁知。
后者一脸冷漠的看着封湛,胸腔中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俩人一脸为难,还是得上前抱走死命挣扎的两小只。
两小只骂骂咧咧,祁雁知抽空变脸,安抚性的对他们笑了一下:“母亲一会去接你们。”
话落,祁雁知脸色一变。
狗男人暗自使劲,擒得愈发用力了。
封湛寒脸看那跪了一地的三人,斥道:“滚!”
芝窑
三人一脸担忧的看着祁雁知。
祁雁知忙着跟封湛对峙,根本没空分给她们眼神。
走了才好。
面对封湛,她有无数难听的话想骂出来。
两小只听不得,下人们也恐被殃及。
祁雁知甚至生出了想跟狗男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两相对峙下,祁雁知觉得愈发无趣。
她寒着脸,抿着嘴,嗓音低沉,一双好看的黛眉被她肆意的扭曲着:“封湛。”
“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祁雁知吐了一口浊气,脸上尽是疲惫:“你一心想着跟贺音双宿双飞,又何必来搭上我们母子母女三人?”
“我全了你们!”祁雁知轻启朱唇,眼眶泛红,被气的:“你们好好去过日子!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好好过日子!?”
“我告诉你!今日别说是宠幸男人了,就算我祁雁知乐意,我当即与他们生个一儿半女,也不干你屁事!”
宠幸男人...
一儿半女.....
每句话都精准的踩在封湛的雷点上。
封湛双眸冷得能掉出冰渣子,毫不留情,低声凑近祁雁知:“我也告诉你....”
“祁雁知....不止是阿樱与阿凌....还有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身边半步!”
祁雁知双眼一瞪,亳无所惧:“做你的青天白日梦!狗渣男!”
想坐拥几个老婆!
呸!
封湛猛得擒住了祁雁知的腰肢,按着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往怀里压,嘴角擒着一抹阴狠毒辣的笑:“我是不是做梦,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落,男人的眼睛越过阁楼红色的栏杆,往下看那升起的水雾:“祁雁知....你不是寂寞得日日放荡吗?”
“本将军今日就圆了你的放荡梦!”
要说那袖上的八个字对他没有刺激,那是假的。
祁雁知脸色大变,警惕问道:“你什么意思?”
封湛勾唇:“本将军何须告诉你?”
男人话音刚落,那双沉寂的眸子就陡然间变得有些许的疯狂。
下一秒,祁雁知就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离开了地面。
跳下阁楼。
祁雁知蓦然间瞪大眼,眼中满是惊恐,失声大喊:“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