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拉还没飞上来时,池真真去把山洞外的那朵花又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准备把它拆掉带回去。
“我自己来就好,你别碰。”
池真真还是有点担心这花会对骆古这个半兽人造成一点影响,坚决不要他上手帮忙,“这朵花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图尔山脉这,按照那些半兽人昏迷的情况来看,起码需要三朵才能达到现在这种效果。”
“这到底是什么花?”
骆古边看着她收拾边问。
“幻之花。”
池真真回答。
“幻之花?”
显然骆古这语气不是疑惑,而是惊讶。
池真真抬头看他一眼:“你知道这幻之花?”
“嗯,但没见过。”
怪不得。
“那你对这幻之花有多少的了解?”
池真真问道。
“这是古依部族的族长所培育出来的神植,很稀少。”
骆古看着这朵花,神情非常的严肃。
池真真心里咯噔一跳,为什么又是古依部族?
她的铜镜上并没有说这是谁培育出来的植物,只说了它的特性和一些作用。
“那你知道这个幻之花对你们半兽人来说有什么作用吗?”
池真真敛住思绪,又问道。
“不是很清楚。”
“这朵幻之花,可以让半兽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陷入沉睡之中,做永无止境的噩梦。”
池真真跟他解释道,“这些噩梦会耗费她们的心神,不会致死,但……”后面的话池真真有点不太敢说,因为她觉得说出来骆古可能也不会相信。
“但什么?”
骆古见她犹豫,问。
池真真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还是说了出来:“她们会被这些噩梦耗费心神,等到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就会变成傀儡。”
此言一出,骆古沉默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见他沉默,池真真又道,“我想这也不一定是真的,哪儿有那么神奇的事,应该不可能。”
虽然她嘴上一直这样极力否认着,但心里十分清楚,这不是不可能,这片兽人大陆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发生?
这时,莎拉从山崖低下飞了上来。
池真真也刚好收拾好这朵‘幻之花’,拉着骆古朝莎拉走去。
“你们谁先下去?”
莎拉看向他们两人问道。
“都可以。”
池真真道,反正看莎拉这架势一次也只能带一个人飞下去。
不管是骆古还是她先下去,她都有时间跟莎拉单独聊聊。
“你先下去。”
骆古已经帮她做好决定,他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上面等着。
“好。”
池真真点头应下,看向莎拉。
莎拉面露笑容,展开翅膀走到她身边:“别害怕,我会慢慢飞。”
“谢谢。”
池真真回头看了眼骆古,“我在下面等你。”
莎拉搂着池真真的腰毫不犹豫的往山崖下跳去,在跳出去的一瞬间,池真真害怕的闭上眼睛,小心脏紧张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但失重感的出现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在莎拉扇动着翅膀的时候,失重感骤然消失,她们稳稳的停在了空中,并且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下降着。
池真真缓缓睁开眼,看见阿江和山脉他们在下面站着,那小小的一点说明这个山崖是真的很高。
“这样的机会可以让我们单独聊一聊吗?”
池真真一眼看出她是故意下降的这么慢,于是开口问道。
“我们终于见面了。”
莎拉低笑一声,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您。”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一些问题的答案,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好说一些重要的话。”
莎拉说道。
“重要的话?
比如?”
池真真了然,打算听她说。
“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些沉睡在噩梦里的半兽人醒来,不单单只是生活在图尔山脉的半兽人。”
她低声说道,“幻之花的作用也不仅仅是让这些半兽人变成傀儡,更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四时草。”
四时草?
她的铜镜在照到幻之花的时候好像出现过这三个字,但具体的介绍她也没仔细看。
“哪里可以找到四时草?”
池真真赶忙问。
“只有古依部族的人知道。”
她现在只知道南风是古依部族的人,总不能直接去问他吧,而且就算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古依部族虽然看起来已经销声匿迹,但只要你们认真的找,在哪儿都会发现他们的足迹。”
莎拉继续说道,“还有你身上的血盟,千万不要转移到骆古身上,否则……你会害了他。”
听到这话,池真真身形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居然连血盟的事也知道?
“所以,血盟才是避开骆古谈话的原因吗?”
池真真问。
莎拉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池真真心里一紧,这么说来,南风之前的话不是假的?
如果血盟真的转移到骆古身上,他……池真真不敢再想下去,比如南风,她当然更相信这个叫莎拉的人。
“那你知道我身上的血盟怎么样才能解吗?”
池真真问道。
“你身上的血盟只能靠你自己解开,或许过程会很痛苦,但结果会是好结果。”
接着,池真真感觉到她的速度渐渐快起来,看来应该是没有其他话要跟她说了。
这一下快起来的速度让池真真有点吃不消,脑袋也瞬间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再该问些什么。
很快,莎拉带她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离阿江他们有一段的距离。
双脚落地后的池真真缓过一口气,悬在心头的石头也跟着落下:“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跟古依部族有关?”
“这一切因为古依部族而起,也终将会因为古依部族而结束。”
莎拉扇动着翅膀,准备飞上去接骆古,“也只有你……能……一切……”“什么?”
她的声音淹没在扇动的翅膀声中,池真真根本没有听清楚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不把最后一句话说清楚,那嘴角的笑意看起来有一丝诡异。
紧接着,她转身飞了上去,只留下一片尘土给她。
池真真捂着口鼻抬头看,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这些话组合在一起一听就像是一位预言家的话。
话少,但每一句话听起来都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