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她已经非常专注的走路了,结果脚下还是一崴,要不是有身后的南风及时扶着,她怕是要直接滚下去。
“谢,谢谢。”
惊魂未定的池真真下意识道谢。
但她随即意识到扶她的人是南风,顿时后悔,就不该说谢谢。
“不客气。”
南风很受听这话,嘴角微翘。
池真真挣脱开他,站直身子往下看,这黑漆漆的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有个小坑。
“走慢点。”
南风对着前面的人说道。
前面的人应下,果然放慢了一些脚步。
池真真没说话,这样也好,算是拖延时间。
因为天色太黑的原因,池真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默默的跟在这些人后面走,至于要走到哪儿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几个人沿着这条山路走了一会儿后,到了一片小树林前。
小树林里仍旧黑漆漆,偶尔还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以及一些虫鸣声。
夜色渐深,温度也跟着降了不少,就算她现在是在走路是在运动,也还是觉得有点冷。
南风在她身后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蹙眉道:“你很怕冷?”
“这里本来就冷。”
池真真道。
“是吗?
我们可没有感觉到冷。”
南风。
池真真没搭他这话,而是在脑海里想办法如何留下痕迹。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但她怕痕迹留的太明显会被这个纯种人发现,要是不留的话,骆古找不到怎么办?
想着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树林最中间。
池真真发现在前面领路的是个女人,她看起来似乎很熟悉附近的路,想来她应该是在白黎部族待了不少时间。
女人停下来看了眼前面的三个方向,最后朝右边走。
“带路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池真真突然开口问道。
南风有些意外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回答她:“艾颜。”
池真真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怎么?
她有什么问题?”
南风见她没了下文,追问。
“提防她。”
“为什么?”
池真真白他一眼,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这脑筋不可能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她就是要记住这个名字,等安全回去后告诉族长和阿妈,让他们想办法清一清部族里的人,可别被有心人把好好的一个部族搞的四分五裂。
想到这,池真真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
难道……当初的古依部族也是因为这个内部矛盾的原因搞的四分五裂?
还有之前的人鱼部族,不也是因为这个南风的挑拨变成那样的吗?
池真真忍不住哆嗦了下,这个叫南风的纯种人,真的很有心机。
又走了一段路后,领头的艾颜停了下来,返过来对南风说道:“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显然南风并不想休息,他不想浪费时间。
艾颜又说道:“这个时间如果硬闯过去的话 ,对纯种人来说会有生命危险。”
“前面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池真真顺势问道。
艾颜看她一眼,这解释也算是对着南风回答:“前面的草地里有荆棘,现在天太黑,要是一个不注意会受伤。”
荆棘?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池真真恍然,总算想起了这个荆棘是在哪儿听过。
之前刚和骆古到白黎部族的时候,不就和他一起路过了一片有荆棘的杂草地吗?而这荆棘还是喝血吃肉的动物,要是一不小心碰上的话,那就完蛋了。
池真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半兽人和纯种人之间的差别,要是半兽人在的话,那根本没再怕的。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天亮?”
南风问。
艾颜摇头回答他:“也不用等到天亮,等月色再高一点,应该可以看清楚杂草里的荆棘。”
池真真偷偷看了眼南风的面色,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现在就穿过去。”
“什么办法?”
池真真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在我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要先问一个问题。”
看南风这表情像是快没耐心了:“说。”
“除了这条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吗?”
池真真看向艾颜问道,“哪怕是绕路一点?
选一条稍微安全一点的路。”
艾颜听明白了她这的意思,在回答前她看了眼南风的脸色:“有,但很绕路。”
“那就直接换条路走呀。”
池真真眨巴眼说道。
南风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池真真又忙说道:“我的这个办法很简单,用火烧出一条路来,大多数的动植物都是非常怕火的。”
“你的办法听起来很可笑。”
南风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池真真被这丝危险的光芒吓的退后了一步:“什么可笑,这明明就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或者,你就选择绕路,反正我看你好像也挺赶时间的。”
“你想绕路?”
南风敛住眼里危险的光芒,反问过去。
池真真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我现在有选择决定的权利吗。”
当然没有。
南风轻呵一声,对艾颜说道:“绕路。”
艾颜点头,迅速找到方向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一行人又跟了上去。
池真真刚跟着没走两步,就听南风在她身后幽幽地说道:“记住绕路是你的选择,别后悔。”
这话听的池真真背脊法发凉,什么她的选择,赶忙把责任往她肩膀上放,他要是不答应绕路那还不是没其他的办法?
然而很快池真真就明白了他话里‘别后悔’ 的意思。
这简直妥妥的体力活,绕路绕路本来要走的路就要比之前绕很多,再加上她晚上根本没有吃肉来补充体力,这越走肯定越累,体力也开始不支起来。
但她不想表现出来,还是硬着一口气抱着怀里的小崽继续跟上去不掉队。
此时此刻,要是骆古在多好。
骆古肯定舍不得她走这么多路,也舍不得让她大半夜的在野外挨冻,肯定会背着她搂着她让她取暖。
但她一想到骆古昨天在山洞里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只能凌厉着眼神,咬牙继续坚持下去。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夜,虽然脚下不停的运动着,但池真真也还是感觉越来越冷,这冷像是冷到了骨头里,牙齿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