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然而南风的话晚了一步,池真真已经碰到了那藤条。
一股刺痛感从掌心传来,就像是抓住了荆棘条一样。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南风厉声问道。
池真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掌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受伤,但就是感觉到隐隐作痛。
她抬头看了眼南风,说道:“如果你爱的人遇到危险还失踪了,你不着急吗?”
南风眉头一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这话。
算了。
他懒得多说。
“为什么你可以碰这个藤条?
我不可以?”
池真真收回目光盯着这个几根藤条问道。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能碰的。”
南风冷声说道。
池真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要怎么上去?”
南风往她跟前一站,拍了拍肩膀。
池真真蹙眉:“你要背我上去?”
“上来。”
“不行。”
池真真拒绝,“你背着我上去不容易,这点高度我可以自己爬上去。”
“可以,如果你想废了自己这双手,那你就自己爬上去吧。”
南风说道。
谁说只能用手爬上去?
池真真低头看了眼身上,她的背包没有带过来,只能用身上的衣服暂时包一个简单的手套出来。
“我有这个。”
池真真展示了一下自己做的简易手套,然后试着去触碰这藤条。
但她这次没有像刚才一样急着触碰,而是特意观察了一下南风的表情。
他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难道用东西包着手也是没有用的?
见此,她只能放大胆子来试试了。
池真真做好心理准备,将手慢慢的放在了藤条上。
起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几秒后,那熟悉的痛感再次从手掌心传来。
“……”池真真,“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着急吗?
怎么现在不着急了?”
南风一副看笑话的语气。
行。
好样的。
他想费力就费力吧!池真真走到他身后,毫不犹豫的把重量挂在他背上:“赶紧上去!”
南风嘴角微翘,她这个重量他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背她上去简直就是个容易的不能再容易的事。
南风抓住藤条,朝上面攀爬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着她的原因,池真真感觉他的速度非常慢,像是故意的一样。
但考虑到他背上还背了一个人,她也不好怀疑什么。
南风一点点的朝上攀爬,池真真趁势在高处观察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
只有一个岸边一条血红的暗河,但他们刚才爬上来时所产生的水迹……居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骆古他们也可能是因为这样而先一步离开才没有留下痕迹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心里还更加放心一点,这起码说明骆古和螟蛉兽是没事的。
池真真收回朝下看的目光,抬头朝上看。
此时他们离天越来越近,光线也跟着渐渐明亮起来。
不过上面仍旧是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一点动静。
就连刚才放藤条下来的那些小动物也都不见了踪影。
池真真开始好奇这攀爬上去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景,会不会见到骆古他们。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
突然这时,南风开口问道。
池真真回神:“什么话?”
“之前在白黎部族的话。”
南风提醒她。
池真真看他一眼,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但之前在白黎部族说的话也不少,具体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些什么话。
“我让你离开白黎部族。”
南风说道。
池真真恍然,她哦了一声,十分淡定:“我这不是已经离开白黎部族了吗?”
“那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如果你不离开白黎部族,那么变成土门部族现在这种情况的,就会是白黎部族。”
南风说道。
池真真眉头一皱,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
“这是两码事吧,土门部族变成这样这样不也是因为米因的原因吗?
谁让土门部族的前任族长要去和他勾结,现在好了吧,引火烧身。”
池真真轻哼一声说道。
“如果你不来土门部族,土门部族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南风低声说道,“至少那些无辜的纯种人不会受到牵连。”
“无辜的纯种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瘟虫只会传染半兽人吗?”
池真真眉头紧皱:“那可不就是传染半兽人的吗?
你们这么痛恨半兽人,自然是不会心软。”
南风嗤笑一声,没再多言。
不过听他这些话的意思,难道土门部族里也有纯种人感染瘟虫?
而且被感染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可是之前在看那些伤员的时候,明明全是半兽人受伤,根本没见到有纯种人,更别说是因为她的原因而传染了。
但是南风这语气十分认真,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谎话。
看来她有必要好好再斟酌一下他说的这些话了。
在南风的努力下,他们爬上了峭壁。
峭壁之前全是一些高高的杂草和树,他们几乎被这些绿植给包围了起来。
南风把她放下来,随手撇了一根树枝,用这根树枝抛开这些繁多的绿植,开出一条路来走。
池真真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生怕跟丢。
而且越是这样跟着他往前走,她心里找到骆古的感觉就越明显。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这些绿植渐渐少了起来,至少双脚是可以踩在一片泥土空地上了。
而且,她发现四周的绿植渐渐变成了神植。
她认出了不少神植,有一些神植是对半兽人有害的。
“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南风说道,“好好找找。”
池真真嗯了声,也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反正路都已经走到了这,那肯定离骆古他们也是越来越近的。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雷丝丽之前的话,既然他们现在已经从血池上来了,而这肯定又是在野外,这片山里。
所以她有必要给雷丝丽她们留下记好,好找上来。
于是她停下来,直接当着南风的面用匕首在一棵树上刻画。
她刻画的是自己的名字,骆古以前教她用他们这里的语言符号所写的名字。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