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于远古时期就是大陆霸主,虽后来一度没落。
却依旧是神州大陆上,最强势的种族之一。
即便是后来被人族赶去了极北之地,这个种族也不曾消停过。
生育力低,人口稀少的巫族。
甚至因此而创造出了人族数千年来最大的麻烦——蛮族。
这种混杂了巫族、野兽,以及少许人族血脉的新生种族。
残忍好杀,不畏死亡,于北境之地不断冲击着如今的大乾边界。
而作为蛮族领袖,曾经的霸主。
巫族自身,手段也是十分诡异且强大。
其中,最知名的,当莫过于巫族巫纹一术。
这也是道家邪教诡纹、妖族妖纹等术的祖师。
但不论是人族道家,还是妖族一方。
各自发明而出的纹术手段,却终究是比不上巫族。
而此时此刻,在赤的眼中。
下方的蚩虎,显然已是巫纹大成!
能够将巫纹修炼到如此地步,且不遭反噬的。
这种人物,便是在巫族之中,那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如今遇上,赤如何能容得下对方!?
一时间,赤甚至没有返回去向叶寻禀告此事。
抬手间,一把藏青色本命笔,裹挟无尽青光乍现!
他轻轻抬手,周边天色却猛然随之一黯。
一片黑云无声涌现,遮住了一方天穹。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黑压压的云层之中,一道寒光骤现。
哪怕是隔着百多米距离,地面上的众人依旧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蚩虎愤怒的看向天空,整个人那是又气又怒。
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怎么自打入了人族地界,就老是遇到这种被追杀的情况!?
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很谨慎了好吗!!?
但时不虎待,蚩虎已经没有时间再抱怨了。
他翻起手掌,蒲扇般巨大的掌背挥舞扫荡。
他的胸间,道道诡异的黑色纹络,泛起点点黑光。
大地开始颤抖,地面上的花花草草纷纷匍匐。
如同,遇见了自己的王。
蚩虎长吸一口气,本就雄阔的胸膛,再次膨胀一圈不止。
下一瞬,他猛地张开双臂,眼中化作一片漆黑。
再也看不清半点瞳仁,纯粹的好似一片深渊。
“大地之母,以揆百事!(kui)”
“魂兮归来,其神后土!!”
地面塌陷,蚩虎脚下之地于瞬息之间坍塌崩陷。
巨大的庄园,在这一刻如同孩童堆积的泥巴玩具一般,寸寸崩裂。
恐怖的声波,化作地鸣层层荡漾。
而向来喜欢看热闹的玩家,则是在一片“卧槽”声中,疯狂后撤。
怎么这宫家,还有这种隐藏npc!
看这气势就不对啊喂!!
明显是超版本了啊策划大大!!!~
在玩家们闹做一片,再也没有了想要攻打宫家想法的同时。
蚩虎,则是对上了空中的赤。
寒光凝聚,化作一柄百米长天刀。
以无差别的姿态,自空中而落。
直取地面上的蚩虎所在。
面对这一幕,蚩虎没有丝毫胆怯。
他狂笑着,没有了其余杂色的漆黑双眼里。
隐隐可见,有火焰在燃烧。
“一位大儒,可拦不下我!”
蚩虎狂傲的怒喝一声,身姿再次挺立。
他的双腿重新发力,明明周边的地面正在不断塌陷。
可唯独他所在的这一片地带,却怎么都安然无恙。
蚩虎那粗壮的双腿,不断蓄力,再蓄力。
一直待到某个临界点时,便仿佛蓄满了力量的弹簧一般。
骤然释放。
他的身影,在这刹那间如同平地消失。
等到蚩虎再次显行时,已是来到了半空之中。
他滞空而停,仰望上方。
用他那双仿佛能够握揽天下的手掌,接向了正在下坠的天刀!
可就是在如此紧要关头。
就在蚩虎信心满满,自以为这大乾不过如此之时。
一道佛偈,远远响彻。
“一念平直,即是众生成佛。”
蚩虎心中一惊,还不等他看清来人。
一道巨大的卐字金光,竟已近在他的眼前。
“还有高手!?”
蚩虎刚刚升起了那丝丝侥幸,顿时浇灭大半。
虽说对方此时不过一位大儒,一位阿罗汉。
比不得当日在大夏时,一路将他撵的好似丧家之犬的那位须菩提。
可同为四重境,他却依旧不敢大意。
毕竟这些人,是可以破了他的防的!
蚩虎一手呈接握状,继续去接来自赤的天刀。
同时腾出一手,化接为拳,重重砸出!
可此时的蚩虎已脱离了大地,没有了大地之母的加持。
这一拳的威势,也就堪堪抵挡住了来自行痴的卐。
同时,来自头顶的巨大压力。
也逼迫的蚩虎,不得不再次催动自身巫纹。
胸膛处的漆黑纹络,一路顺着他的左肩蔓延而上。
直至手腕处,骤然放光!
强烈的黑光四散崩逸,化作无数漆黑电流散落地面。
将地上的花草树木,灼烧殆尽。
而身处二人包夹下的蚩虎,额顶处竟开始渐渐凸起。
最终变作了两只漆黑的角状物!
“返祖!”
空中的赤神情一凛,心中杀意更盛。
巫族四重境行者,自身巫纹已至大成,且明显已经度过了返祖期。
这人的未来成就,怕是难以估量!
若是机缘得当,福运深泽,说不得将来还有晋祖的可能!!
没有留手,当赤再次提笔时。
磅礴的才气,轰然涌荡!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随着赤的书写,这一次。
整个世界,都好似安静了。
地面上,正在逃离这处是非之地的玩家们。
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隐约中,他们好像听到了无数人的声音。
那些声音离得似乎有些远,又似乎十分的近。
他们想去听,可怎么也听不清。
他们想要去理解,这些声音中的含义。
却发现,只有一股莫名的厚重感,悠悠荡荡。
在他们的胸口,心间不断流淌。
那是岁月的沧桑,是过往的史诗。
是文明的传承,是无数人用生命谱写的赞歌。
蚩虎冥冥之中,察觉到了危机。
那是藏于细处,不显露于外的危险。
也是在这一刻,蚩虎仿佛明白了。
当日,在那大梁的酒楼里。
那位好心的先生,为何会说。
莫要走大乾的道。
那段话,此时此刻。
仿佛,也更加清晰了不少。
“那里厉害的家伙。”
“可比大梁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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