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奶奶在路桃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轻微缓慢的脚步声也吸引了一起说话的程兆礼和程清念。两个人一起转过头来。
路奶奶的身体虽然不灵便，但可以看得出，营养一直是很好的，那一头乌黑的发色，不像这个年纪的很多年长的奶奶。
几乎是在看到路奶奶的瞬间，程清念就发现了程兆礼的不对劲。
原本坐着的人已经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眼眶也有些湿润。
程清念看了看对面同样湿润了眼眶的奶奶，再看了看反映奇怪的程兆礼，眼睛里闪烁着些许的疑惑。
上一世，她好像没有听说过，爷爷和路桃很早就因病去世的奶奶有什么关系啊...
“好久不见啊，现在，我们都是老家伙了。”路奶奶率先开口，嘴里说着轻松的话，可是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闪烁着的些许泪珠，透露着他们曾经的熟悉。
“好久...不见。”程兆礼也笑着说。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还能见到，就是好的。
“巧啊，小桃拿回那个包子的时候，吃着觉得味道熟悉，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们还好吗？”
在路桃的搀扶下，路奶奶也在一旁坐下来。
“都好，都还好。倒是瞧着你，不是很好。”
“这么多年了，来来回回多少有些毛病，你尽力就行，别的也不奢求那么多。”路奶奶看的很开，现在，倒是很少有这样的人了。
说着，很随意的拿出自己的手，让程兆礼把脉。同时也注意到了坐在旁边的程清念。
“这是，小孙女儿？”路奶奶散发的感觉，很和蔼。
“嗯，小孙女儿。”程兆礼一提到孙女，心情明显更好了一分。
“奶奶好，我叫程清念。”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面前的奶奶，找了一个并不突兀的时候介绍自己。
“小丫头可爱着呢。咳咳咳！咳咳!”路奶奶笑了笑，说着。咳嗽的感觉上来了，就立马转头过去不想病气感染到面前的孩子。
“多久了？”程兆礼把了脉，问。
“没多久，有个个把月了吧。”
“介意让小丫头试试吗？”程兆礼看着旁边程清念闪闪的眸子，笑着对面前的路奶奶说着。
如果面前是不认识的病人，他一定不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但是对面的人是她，想来也是不会介意的。
“哦？”路奶奶好笑的看着程清念：“终于找到个女孩子？”
“...”程兆礼有些无奈，但是路奶奶说的是实话，他也没道理反驳...
路奶奶笑着看面前，从程兆礼把脉开始眼睛就没有移开过的程清念觉得好玩：“小丫头，喜欢和你爷爷学这些？”
“嗯。”程清念认真的点点头。
“学的怎么样？”路奶奶好奇的问。
“嗯...其实很一般，我还没有把过脉...”程清念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小脑袋，说着。
“那来试试，看看和你爷爷的差距。”说着，路奶奶就把手伸了过来。
程清念心里真的很奇怪啊，第一是觉得爷爷和面前这个奶奶的关系很奇怪，二是觉得...这个奶奶看病是这样草率的吗...？
她抬头看了看程兆礼，得到程兆礼赞同并且示意她试试的眼神，程清念才不好意思的伸手去试试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把脉。
看着面前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路奶奶实在觉得好玩：“记得当年，给你做试炼品的时候，你那可是一个自信哟，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出什么问题。自大的劲可是该好好学学小孙女儿哦！”
“...那么久远的事，还要拿出来说道。”程兆礼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清念试着尝试了一会儿，可能是她学到的还是太前线，通过脉象真的只能看出来最表面的东西，就和很多懂得皮毛的医生一样。
尤其是中医这样博大精深的文化，很难去将每个点都融会贯通。更何况她才接触了这么短的时间，虽然有空间的buff加成，还是，很一般啊...
过了一小会儿，程清念收了手，认真的把自己感受到的给程兆礼说了出来。
“爷爷，我就只知道这些了...”她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很多自己还不懂的情况，那些她真的都说不出来。
程兆礼不觉得有什么，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很棒了，比爷爷小时候棒多了。”
“嗯...我知道我还要好好学习的！我听爷爷讲。”
程清念自然是没有灰心气馁的，她学习的时间真的很短，再加上看书看书，真的一直都是纸上谈兵，实战以来，她会意识到自己很多不足是正常的。
“好。”程兆礼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
“麻烦给我拿一下纸笔。”程兆礼笑着对路桃说，没有因为自己是长辈而在小辈面前就觉得小辈做什么事情都理所应当。
“哦好。”路桃连忙答应下来，转身去找纸笔。
“太劳累了。我们都不是年轻的小伙子小丫头了。”程兆礼说着。
“习惯了。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多少代人一生都在努力这一件事儿，不做，放不下。”路奶奶笑着摇摇头。
“那也等身体好起来。”
“有法子治？”路奶奶看着程兆礼，也有些诧异的问。
这段时间，看了太多的医生了，希望失望...习惯了。
“不信我？”程兆礼接过路桃递来的纸笔，看了看面前的路奶奶。
路奶奶忽然觉得好笑，即使一把年纪了，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信。这方面，我只信你。”
说着，程兆礼一边落笔，一边拷问着程清念，说病症，让程清念对应说出需要的药性，如果相克或是有什么问题，程兆礼又提出来加以改正。
就这样一个方子就立好了。
“上面的药，随便找个药店就能配齐，小桃就可以去，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药材，等会儿让永哲从家里带来。玉芬如果知道你在这里，应该会非常高兴的。”
“你们俩，果然还是走到了一起啊。”路奶奶很高兴的笑着，为他们高兴，也为自己能够再遇到他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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