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挑战命运
确定了自己的情况，理查便没有再进行无谓的尝试。
他将通讯金字塔从秘境中搬出，对远在大日圣宗的巫师指挥部发送了他知道的所有情报。
这是他这场战争最后的尽责。
做完这一切，理查便立刻离开了原地。
此刻他只需要思考一个问题，那就如何在这场天灾中活下去。
眼下穿越鼎天圣宗的地派前往巫师控制区已经不可能了，魔主破封的情况下，巫师肯定会尽快撤离这个世界。
虽然加隆大巫师已经成就真理，但魔主一个老牌星界主宰，加隆这个体质冕座能不能拦住还未尝可知
这次他们出动了这么多大巫师，浮空城的紧急脱离不会有多少损失。
所以摆在理查面前的就只有在蛮荒大世界内躲藏，以及进入秘境两种方案。
继续在蛮荒大世界呆着，理查必须要时刻注意魔主的动向，并寻找一个足够稳固的地区躲起来。
现在狂兽人的威胁对于理查来说已经接近没有，魔主破封的情况下，狂兽人的首要目标便是如何稳固魔主封印。
和这件事情相比，死掉的两个鼎天圣宗长老已经成了无足轻重的消失。
所以他这段时间完全不用担心狂兽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理查此刻并不知道，魔主完全破封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他对于先行者研究在这里误导了他，先行者在他的印象中，一直以先进的形象出现。所以此刻他还认为，先行者的封印能够阻挡魔主一段时间。
“我感觉不如直接去秘境。”乌利塞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眼下又没人追杀你，只要躲进秘境，外面就是翻了天也对你没任何伤害。”
“但要是空间瑕疵毁了呢？”理查反问道，“魔主破封带来的不仅仅是地质摆动，空间结构变动也一定会出现。
这变动要是把咱们的瑕疵丢失了，那咱们就直接迷失了。”
理查每一次打开秘境，都在原地都会产生一个空间瑕疵。这个瑕疵既是信标，也就是一个后门。如果他要从秘境出来，这个瑕疵便会化作出口。
秘境和魔法口袋这种口袋空间不一样，秘境严格来说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正常来讲要从另外一个世界，通过空间裂隙进入另一个世界，需要跨越一道世界之壁，也就是所去世界的世界之壁。只有部分世界会跨越两道世界之壁。
从世界内部进入秘境时，由于秘境的世界之壁薄弱，所以巫师可以很轻松的进入世界。但如果从秘境进入世界，那就需要跨越一层真正的世界之壁。
如果没有时空瑕疵作为后门，这道屏障对于巫师来说便是铁幕。
但瑕疵十分惧怕空间结构变动，如果瑕疵周围的空间产生了剧烈的结构性变动，那空间瑕疵便会被摧毁。
届时，理查就会完全迷失。
如果迷失，那在空旷的星界之中，他可能再也办法返回巫师世界。甚至可能再也没办法进入一个世界。
这种情况几乎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流放。
“但迷失总比死了强吧。”乌利塞斯反驳道，“接下来可是神王之间互相交手，这种战斗单单是余波，都可能让你我来不及进入秘境当场暴毙。
迷失了还有个希望，人死了就全没了。”
理查微微摇头，眼神坚定：“现在还没到赌运气的时候。巫师文明算上院长，现在足足有六个主宰级别战力。这魔主哪怕是八级生物，也不可能翻了天。
在世界内部，我们还拥有一定主动权。但如果我们进入秘境，那我们就真的只能赌运气了！”
看见理查坚定的眼神，乌利塞斯也不再劝说。事实上，他也不愿意赌运气。
但作为一个见过主宰之间真刀真枪战斗过的世界之主，他太清楚主宰之间的战斗有多么可怕了。
他记忆中的那一场战争足足将一个小型世界打碎，死掉的生物统计数字都要用亿作为单位。仅仅靠死者怨念，就生成一尊主神级别的怨灵。
“我觉得你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希望你运气依旧那么好。”
不过话虽这么说，乌利塞斯抓着理查肩头的鸦爪多用了一份力量。如果出现危险，他会毫不犹豫的抓着理查进入秘境。
正如他说的那样，活着总比死了强。只要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
两人谈话之间，天空的体质冕座已经洞悉了封印即将破碎的情况。他微微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到最后还是得摇人啊。”
说罢，万千符文自空中浮现，化作了一扇通往巫师维度的大门。
但在体质冕座即将进入巫师维度之际，一道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不久，体质冕座眉头微皱，嘟囔道：“逆模因？越来越麻烦了。”
进入巫师维度，在加隆大巫师成为体质冕座后，巫师维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最明显的变化便是在巫师世界的极北之地，多了一颗通天的世界树。
一步踏出，体质冕座便来到了巫师维度中心的永恒真理之城。
一个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巫师凭空出现，对着体质冕座行了个巫师礼。
“恭迎体质冕座。不知大人想要做什么。”
体质冕座看了他一眼，回道：“我要召开真理大会。”
“现在？
“现在。”“如您所愿。”
黑袍巫师答应完，手中便出现一个黄铜小钟。随后他左手如同变魔术一般，凭空摸出来一把钟槌。
咚！咚！咚……
钟槌挥动，一道道悠扬钟声自永恒真理之城传出，跨越了无尽维度，在巫师世界的五个特定的巫师耳边响起。
特斯拉商会总部，一个木头炼金傀儡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嘟囔道：“都成真理还有处理不了的事？”
巫师维度，永恒真理之城。
五扇符文大门在虚空中出现，五位真理巫师同时从门内走出。
炼金冕座操控的木头傀儡走到体质冕座身边，仔细打量了他一遍。
“你怎么穿了个绿袍子，看起来真丑啊。”
体质冕座闻言，不由得满头黑线。他都召开真理大会了，还注意这种小细节。
“咳咳，诸位，蛮荒大世界封印那个星界主宰正在破封，预估实力在八级巅峰。我需要诸位一同出手，将这个家伙重新按下去。”
“按下去？”塑能冕座疑惑道，“不考虑直接杀了？”
体质冕座摇了摇头：“最好别动他，我进入维度前得到了我的幸运星发回来的情报，这个家伙的能力应该是逆模因，和他动手怕是要忘掉很多东西，不划算。”
“逆模因？”诅咒冕座突然开口道，“你确定是逆模因吗？”
“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情报，多半没有问题。”
诅咒冕座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个主宰，我希望能杀了他，或者彻底封印他。”
“嗯？”
诅咒冕座的话让在场的真理都微微一惊。这位巫师世界最古老的真理巫师，平日里几乎是个隐形人，做决策的时候往往都是弃权。
但怎么现在却一反常态的要杀了这个他们还未见过的星界主宰。
塑能冕座和诅咒冕座最熟悉，他顿了一下，问道：
“他是你的命定之死？”
“……嗯。”
听见诅咒冕座承认，在场的众人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成为七级生物之后，生命便能够隐约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命运之网。而有的主宰足够幸运，或者足够不幸，能够靠着这种微弱的感觉，洞悉自己日后的命运。
未来一旦被洞悉，那便不可更改。如果观察者恰好看见了自己的死亡，那他的死亡便注定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命定之死。
而诅咒冕座作为诅咒学派的领头人，其在命运上面的研究自然无比的深入。
他早已窥见了自己的命定之死。
“命运不可更改。”炼金冕座说道，“诅咒，你比我们都清楚这一点。”
诅咒冕座面不改色，他声音平静道：“炼金，这是一场实验，你们真的以为当年我放过你们是为了顾全大局吗？”
炼金冕座一愣，一股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巫师战争末期，诅咒冕座突破六环界限，成为了第一位真理巫师。但在成为真理巫师后，诅咒冕座并未动用超凡的战斗力将其他四大学派扫平，而是选择了议和，并帮助其他四大学派的领袖成就真理。
这件事情在巫师社会中的解释是，诅咒冕座为了照顾巫师文明的未来，所以选择顾全大局。
“我是诅咒学派不世出的天才，在我学徒时期便能咒死巫师，三环的时候便能轻松动用大巫师才能使用的诅咒巫术。在我成了大巫师之后，我更是顺利成长的成了诅咒学派的领头羊，对诅咒学派进行了改革。
我将那些垃圾巫术扫进故纸堆，将那些真正有用的巫术简化。毫不客气的说，现在诅咒学派流传的所有诅咒巫术，都都是我当年简化之后的产物。
但很快，我就这一切厌倦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不再研究那些杀人的诅咒巫术，而是转而研究被我的诸多前辈巫师视作禁忌的命运。”
诅咒冕座的声音无比平静，但在场的所有巫师都从中听出了疯狂。他们都是巫师中的巫师，他们太清楚诅咒冕座的状态了。
诅咒冕座为了追求真理已经疯魔了！
“我觉得我生来就是研究命运的。”诅咒冕座语气中带着些自傲，“占卜巫术在我的研究下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现在的占卜巫术，全部都是在我的搭建的框架中进行。我在六环时期就接触到了命运之网，但也自那个时候起，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我。”
诅咒冕座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哀伤，他低着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打败了一样。
“这层屏障即使我成了真理，也无法打破。我对于命运的研究就此止步，我的路……走尽了。”
“所以你要挑战命运。”塑能冕座轻声说道。
诅咒冕座猛然抬起头，眼神凶猛的如同猛虎。
“对，我要挑战真理！诸位，还债的时候到了。让我看看，巫师文明的力量能不能打破那既定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