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振国送娄晓娥去上班,刚出门就碰到了二大爷刘海中。
“振国早啊,你这是准备上班去了?”刘海中尬笑道。
“二大爷,你今儿也这么早?你这可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啊。”林振国打趣道,他知道刘海中是专门在这儿等他的。
“今儿起得早,所以打算就早点去厂子,咱们一起吧。”
林振国看破不说破,点点头同意了。
“振国这是送晓娥去上班啊?哟,他二大爷,你今天也这么早?”三大爷阎埠贵也凑上来了。
“嗯,今天晓娥第一天上班,我送她一趟,完了,再去粮店。”林振国解释了一句。
“那个振国啊,听说你升粮店主任了,晓娥也顶工进轧钢厂了?”
“对啊,三大爷有事?”
“没、没事!我想着这事儿可是好事啊,你不打算在院里庆祝庆祝?”阎埠贵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昨天还打算拿掺水的酒来蹭吃,今儿这是打算啥也不出了,想吃白食啊!果然是你阎老抠。
“哦,昨晚二大爷和许大茂跟我庆祝了,今儿三大爷也打算要给我庆祝庆祝?”
“这——这不是你升职了嘛,大家伙都替你高兴着呢,你就不打算意思一下,在院里热闹热闹?”阎埠贵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可以啊,但是我最近开销有点大耶,要不三大爷借我点?哦,对了,我家现在添人进口,口粮也有点缺,三大爷是不是先把我借你的那三斤细粮票还我啊。”林振国将了阎埠贵一军。
叫你大清早的来算计我,那我也给你找点麻烦。
“这——你不是说等我宽裕了再还嘛,我现在还紧呢。”阎埠贵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不是,你让我庆祝嘛,我缺钱缺粮的,可不得让你提前还了。”林振国也马着脸。
“现在大家伙都挺不容易的,我看这庆祝的事还是算了吧,那你们先忙,我去洗漱了。”阎埠贵撂下一句话,灰溜溜的跑了。
“这阎老抠可真会算计!”刘海中感叹了一句,他也有些瞧不上阎埠贵的做派。
“嘿嘿,他要不整这么一出,他就不是三大爷了。”林振国也忍俊不禁。“行了,我们走吧!”
出了四合院,三人并排而行。
“振国啊,你跟咱们轧钢厂的杨厂长和李主任关系挺好啊,他们竟然还会请你吃饭。”刘海中这是开始做铺垫了。
“还行吧,都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林振国敷衍道。
“那就好、那就好!振国啊,你也知道,二大爷可是轧钢厂有名的七级锻工,为厂子也教了不少的徒弟,但是现在连一个小组长都不是,你看你能不能帮二大爷,跟杨厂长说一说啊。”
“二大爷,你们厂的七级工也不少吧,像我们院的一大爷,他也是七级钳工啊,不是也没当官吗?所以啊,你还是慢慢等吧。”
“不是的,振国!这一大爷是贪图安逸,不想为厂子多做贡献,可是我愿意啊!我一直都是要求上进的,只是上面一直没有注意到我而已,所以,我才让你跟杨厂长提一提我嘛。”
“二大爷,你知道,上面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你吗?”林振国反问。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也没人跟我说过呀。”刘海中嘟囔道。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突出,吸引不了上面的目光!你想想啊,如果你是八级工,上面会注意不到你吗?还有啊,同样是七级工,你跟一大爷还住一个院,可你们一个是一大爷、一个是二大爷,那你觉得上面要提拔的话,会先提拔谁?”林振国这是在故意挑事,连傻白甜的娄晓娥都听出来,还偷偷地掐了一下林振国。
可刘海中就是愣没有听出来,他还在低头琢磨着林振国说的话,良久才弱弱的说了一句,“院里的事,应该影响不到厂子吧?”
“二大爷,如果两人在厂子里都同样优秀呢,那领导该怎么选择,是不是可以了解一下厂子以外的作风嘛?如果你在街道和四合院的风评能比其他人好,是不是就可以脱颖而出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振国,我想起了一点事,你们先去厂子,我等会再过去。”说完,刘海中就风风火火的溜了。
“振国,你这么坑二大爷,不好吧。”娄晓娥说道。
“我哪儿有坑他,本来就是嘛。二大爷就是一个官迷,让他自己折腾去吧,别总来烦我就行。”
“你不怕他跟一大爷闹起来?”
“那你可高看他了,就算闹起来,他也不是一大爷的个儿!行了,别管他了!中午我打算去买辆自行车,以后好送你上下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不用那么麻烦吧,以后我自己上下班就行。”
“你可想好了,院里就你一个女人在轧钢厂上班,你以后想跟他们一起上下班啊。”
“这,我自己走还不行啊!”
“你自己走,那我更不放心了!安啦,咱们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就买一辆吧。”
“你车票哪来的?”
“还能哪儿来,当然是干妈送的啊!那你中午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第一天上班,我要多熟悉一下。”
“也成,那我自己去买。”林振国也不强求。
中午,林振国来到了百货商场,这还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逛商场,感觉与后世大不一样。首先就是货品不多,而且还有不少是标注的非卖品,其次就是不能自己随意触碰,必须由售货员给你拿,所以你要是光看不买还去找售货员的话,你就等着挨骂吧。
“你好同志,今天有永久自行车吗?”林振国找到售货员问道。
这个时代名气最大的自行车就是永久、凤凰和飞鸽了,都是抢手货!
“有票吗?”售货员眼都没抬一下,就反问道。
很明显,这要是没有自行车票,人家都懒得搭理你。
“有!”林振国也懒得计较售货员的态度了,直接把车票递了过去。
“你好同志,今天没有永久自行车了,只有刚到的凤凰28英寸轻便自行车,这可是去年才生产的新款,价格跟永久11型一样,要158元,你还要么?”
“要!这是158元。”林振国立马点好钱递了过去。
“要不要在我们这儿完税和上牌?要的话,还要加5元;不要的话,你就自己去跑了手续才能上路;而且以后每年都要交1.2元的牌照税。”
“那你们一起帮我弄了吧。”林振国又加了5元。没上牌照不能骑,他总不能推着回去吧,再说了,他也没时间去跑手续啊,还不如多给几毛反而省事了。
下班后,林振国骑着凤凰牌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红星轧钢厂,沿途的行人纷纷向他投以羡慕的目光,这吸睛率简直爆表。
“冯叔!”来到轧钢厂保卫科,林振国又碰上了冯玉军值班。
“哟,振国这是来接媳妇啦!好小子,凤凰二八啊,刚买的?真好!”冯玉军围着林振国的自行车,不停地在这儿摸摸、那儿拍拍,嘴里还啧啧称赞道。
“对,今儿中午才买的,方便以后接媳妇嘛。来,冯叔,抽支烟。”林振国递了一支牡丹眼给冯玉军。
“你小子还挺心疼媳妇的嘛,花不老少了吧。”冯玉军打趣道,然后接过香烟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振国,你小子可要学会节约啊!别把你爹的赔偿金全给花没了,要计划着点;你这才刚娶了媳妇呢,紧接着马上就会有孩子,到时候没钱了怎么办?”
“冯叔,我这不是买个车方便嘛。”林振国有点懵。
这冯玉军前一句还在夸他疼媳妇呢,转个背就数落他浪费了,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我说的是你买车的事吗,你结婚攒个大件,谁也不能说你什么。我说的是这个!”说着,冯玉军把手里的香烟扬了扬。“好家伙,牡丹烟,这可是高级干部才抽的,你小子随随便便的,就把它拿来散人了,你钱多烧的啊!拿回去!”
冯玉军直接把烟推回来了。
“不是冯叔,我这也是第一回买。最近不是结婚了嘛,今天又买车,我专门买了一盒散同事的,我平时都不抽。你可是我叔啊,抽根烟哪有往回推的!”林振国又挡了回去。
他这才想起了现下京都的一句顺口溜: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指北海牌香烟,两毛三一盒),农村干部大炮卷的欢!
冯玉军之所以这么数落林振国,估计就是怕他飘了,找不清自己的位置。
其实林振国买来就没有抽过,到不是他不会抽烟,后世的他也是个烟鬼,只是他抽不来这种没过滤嘴的香烟。当然,现下也是有过滤嘴香烟的,那就是中华烟,最便宜的要六毛五一盒,可惜很难买。
“行吧,这次就算了!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要多想想以后。”冯玉军劝诫道。
“知道的,冯叔!这车,你要不要溜一圈?”林振国看着冯玉军恋恋不舍的样子说道。
“算了,下次吧!你媳妇都出来了,赶紧回家吧!”冯玉军推辞道。
“行,什么时候冯叔想用车了,你说一声。”
“真的?”冯玉军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还能骗你啊,冯叔!当然是真的。”林振国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这个年代的人,对自行车的追求那可是孜孜不倦的,即使到了改革开放初期,还出现过用万斤粮换永久牌自行车的事;但林振国可就没有这么宝贝它了,在他眼里,这也仅仅是个代步工具而已。
“冯叔!”娄晓娥来到林振国身边,打着招呼道。
“晓娥下班啦!那行,你们小两口赶紧回吧,要不然,等会儿这工厂大门就得堵上了。”冯玉军笑道。
“嗯,冯叔再见!”林振国辞别了冯玉军,载着娄晓娥就回到了四合院。
“哎哟喂,自行车!振国,你买车啦!还是凤凰牌!”阎埠贵惊呼道。
“三大爷,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魂都要被你喊没了。”林振国现在是越来越烦阎埠贵了,天天没事就盯着院门口,谁家有个进出都逃不了他的法眼,还老想凑上来占便宜。
“我能不惊叹吗,自行车耶,咱们大院的第一辆啊!”阎埠贵目露艳羡的说道。“这一回,振国总要庆祝庆祝了吧,这可是大件啊!”
“没钱!”林振国一口回绝道。
“这——”阎埠贵指着自行车暗示道。其实就是在质问林振国:没钱,你还买车?
“就是买了车没钱了!”
“振国,这不合适吧?今儿上午你才说没钱,可下午就买车了,现在你又说没钱。你这是把我们大伙当外人啦!”阎埠贵这回竟然不怂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阎家跟我林家有什么关系?还当你是外人?你本来就是外人!”林振国也火了,他毫不客气的数落道:“三大爷,你最近是不是伙食开好了,撑得!哪儿哪儿都有你!你既然都吃撑了,那就把我的三斤细粮票还我,回头我再跟粮店说一声,让他们以后多给你称些白薯面,省得吃饱了没事干!”
这应该是林振国重生以来,说得最狠的一次,都已经威胁上了。阎埠贵瞬间就痴傻了,他没想到,这次林振国会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不仅是他,院里跑出来看自行车的众人都傻眼了,谁都没想到林振国会冒那么大的火,包括娄晓娥!
“振国,别说了,我们先回去。”娄晓娥赶紧劝道。
林振国当然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被人围观,他点点头,一声不吭的跟着娄晓娥回家了。
“振国,不会有事吧?你刚才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回到家的娄晓娥担心道。
“这个三大爷天天盯着我们想占便宜,以前给他留着面,他还不知趣,这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心吧,没事!这次闹了也好,省得他以后还像苍蝇一样围着我们转。”林振国心里还有些忿忿不平。
“我怕到时候院里的人会对我们有意见。”
“谁能有意见,当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啊!谁要吃饱了撑的找我麻烦,你看我收不收拾他!”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你坐着歇会儿,今天我来做饭!”见林振国心里还有气,娄晓娥也不好再劝。她知道林振国心里有数,是不会乱来的,所以也就不再纠结这事儿了。
“行,谢谢你晓娥!”林振国确实心里有气,也不想动弹,于是就接受了娄晓娥的好意。
饭后,一大爷登门了。
“振国啊,你买车本是件喜事,可这么一闹就不值当了,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有点磕磕绊绊的都是常事,甭往心里去。这是三斤细粮票,是你三大爷找我借的,他说先还给你,毕竟你最近开销也挺大的。三大爷也知道错了,他让我跟你道个歉,这事儿咱们就过去了,成不?”看来是阎埠贵找一大爷来做和事佬了。
“一大爷,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行,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一大爷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多留,毕竟还有人在等他回话呢。
自从上次林振国当众威胁了阎埠贵之后,四合院的众人才突然发现,这林家小子已经不知不觉的发展到这种程度,不再是那个可以由他们随意拿捏的人,反而还成了可以影响他们生活水平的人了。于是大家开始对林振国和娄晓娥敬而远之,如果实在避不开,那肯定也是和和气气的笑脸相迎,林振国也因此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娄父娄母也从香港发来消息,已经在那边顺利的安定下来,而为龙国牵线搭桥进口粮食的事也成功达成,前后两批共计75万吨的面粉已经在年底之前成功交付,比历史上的首次采购足足提前了两个多月。
鉴于娄父的贡献,龙国政府也特批娄父与一众在港的爱国商人,参与实施政府的换粮计划,甚至还准予其开展与国内的中转贸易,林振国也趁此机会签到了不少轻工业品用于出口。
1961年2月2日,距离春节还有12天,红星轧钢厂的钳工车间发生了一起安全事故,贾东旭被跌落的钢材砸中当场身亡。而林振国得知此事时,已经是下午下班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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