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谢珩和穆婉还没走到行宫, 谢天突然匆匆赶来,在谢珩耳边小声道,“侯爷, 谢地在闵州安县查到了遗诏的消息。”

谢珩下意识握紧腰刀, 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谢天努力抑制着激动的情绪, “前朝宝库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那些江湖人又在附近, 太后怕不会轻易放您离开,要不属下去一趟?”

谢珩摇摇头, “不急这一会儿, 等我们从行宫回来再说。”

他脑中已经开始思考制造离开上京的契机, 遗诏之事,他必须亲自去。

“侯爷。”穆婉唤他。

“嗯?”谢珩回过神, “怎么了?”

“您是不是又有急事要离开?”

谢珩没有回答,穆婉以为是默认,看了看四周, 悄悄的将魔方塞进谢珩手里。

她思考良久,觉得寻找魔方线索的事情光靠她一个人恐怕不行, 还是得找谢珩帮忙。

他是明镜司指挥使,如今又确定了再查护国公府,肯定能比她更快得到线索。

本来是想晚上回去再细说的,但看到谢天那急匆匆的模样, 穆婉怕他又是一走就好久, 干脆趁机问问。

谢珩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送自己什么东西, 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 “这时候知道讨好了?”

待看清是什么之后脸色微变, “你哪儿来的?!”

穆婉还没见过他情绪如此外露, 故作好奇,“侯爷见过这东西?”qula.org 苹果小说网

谢珩没回答,只是再次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曹家猎犬狗肚子里掉出来的,”穆婉不动声色道,“我看着比较特别,就悄悄捡起来了。”

谢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少人为这东西打破头,他都没见过实物呢,倒叫她轻而易举撞上了。

但行宫就在眼前,谢珩来不及多说,只将魔方重新塞回穆婉手里,小声叮嘱,“太后必然正在为曹家告状的事情头疼,一会儿你先单独去见太后,将这东西交给她,如实说明来历即可。”

这样一来,他离京的契机也有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着眼前的人,她好像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奇怪却可靠的思路。

穆婉不知道他的想法,疑惑,“要交给太后?这到底是什么?”

谢珩怕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深知她惜命的性子,快速道,“之前跟你说过的,清华散人留下的前朝宝库的钥匙。”

穆婉:……

什么东西?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她哪儿来的宝库?

“您上次不是说冯知县才有嘛,怎么这里又有一个?”

谢珩也意识到,那江湖人明明说宝库钥匙有巴掌大,可这个却只有鸽子蛋大小,他脑子飞速思考,也没有注意到穆婉的反常,顺口道,“可能不止一个?”

穆婉还想再问,行宫却已经到了,只能作罢。

前朝宝库钥匙……穆婉无语,看来这魔方确实不能留在手里了。

进去之前,她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一会儿请侯爷继续保持冷淡,千万别太在意我,哪怕我给您抛媚眼,您都别理我。”

谢珩:……

所以,是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一会儿侯爷就知道了。”

谢珩气笑了。

凤仪殿内,吴太后心情非常不好。

尤其听说谢珩匆匆忙忙赶回海棠园后,更是恨的牙痒。

本以为只要保护好穆婉和谢昭就没事了,没想到曹家竟然无法无天到要闹出人命的地步!

“他们还有理来告状,打量着大家都是傻子。”吴太后靠在美人榻上,越想越气,“竟然敢纵狗杀人!”

容貌俊秀的吕公公一边轻柔的给吴太后按头一边道,“说起来这镇北侯夫人也够厉害的,竟然敢杀那狗,您没看到,那狗半人多高,等闲人都制不住。”他意有所指,“为了一个庶子,也太拼了吧?”

太后冷笑,“确实,为了在镇北侯面前挣机会可真够拼的。”

又嗤笑,“估计是想让那狗伤她,却不想被哀家派去的金甲卫护住了,没能得逞。”

吕公公:???

这是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想了想,吕公公继续闲聊般道,“当时皇上和首辅他们也去瞧热闹了,说那孩子长的和镇北侯特别像,侯夫人说不定是爱屋及乌。”

“听说和先皇后也特别像,秋公公说第一眼还以为是九皇子呢,后来才反应过来,先皇后和镇北侯亲姐弟,样貌本也有几分相似。”

吴太后皱起眉头,推开他的手。

吕公公似乎才意识到失言,飞快的跪下请罪,“奴才忘形,奴才该死!请太后责罚。”

太后不开心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吕公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褪了出去,没一会儿王公公回来,太后问道,“曹家人什么意思?”

王公公叹气,“还在闹呐,曹家小郎君都吓傻了,说是话都说不出来了,上吐下泻,浑身僵硬,跟失了魂似的。”

太后皱眉,“这么严重?”她自然知道护国公府多宝贝那孩子,若曹家小郎君真有个三长两短,护国公府怕要直接跟镇北侯府闹翻了。

但两家人现在可不能闹翻,他们一个在军中有威望,姻亲更是盘根错节;另一个要保护她,震慑藩王和外族;两家不能交好,但也不能敌对,不然不管不顾闹起来,届时大郢内忧外患,她这个太后也当不舒坦了。

王公公问道,“要不问问徐大人?”

太后哼笑,“徐大人已经给我出过主意了。”

王公公不解。

太后下巴点了点吕公公离开的方向,“徐大人的意思是推侯府那庶子去给护国公府交代。”

王公公道,“徐大人不会还怀疑那孩子是九皇子吧?”

“应该只有一点怀疑,但老狐狸嘛,心黑的很,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在他们眼里,一个女人对庶子好,就是不寻常?”太后冷笑,“他们男人哪儿知道一个孩子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男人能随便找许多女人不停地生,女人却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指着一个孩子在这世上站稳脚跟。”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冰冷,“一个孩子,哪怕不是亲生的,也都可能是女人的命。”

王公公笑道,“可不是吗?皇上不就是太后娘娘您的儿子,也是您的命根子。”

太后笑起来,“对啊,就像皇上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那庶子也是穆婉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她能不拼命吗?”

她哼道,“整天疑神疑鬼,还想借刀杀人,我偏偏不如他的意,有本事他自己去杀。”

王公公道,“那您干脆叫徐大人来处置此事。”

太后嘲讽道,“他才不回来,且不说他还没确定那孩子是不是,就算真的确定了那是九皇子,他也不会亲自动手。”

“他们这些老狐狸惯会留后路,在没有十拿九稳之前,绝对不会背上可能弑君的罪名。”

“当然也不会为了哀家得罪护国公和镇北侯任何一方。”

吴太后长叹一声,“男人们呐,都是这样无情,喜欢的时候仿佛命都给你,但真遇到事情哪个不是权衡利弊,你永远都排在最后一个。”所以谢珩这样事事可靠的男人就显得愈发难能可贵。

王公公发愁,“那该如何是好?曹家人说,必须要镇北侯夫人给个说法。难道只能处置侯夫人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然后给镇北侯对她心生怜惜的机会?还是杀了她给徐大姑娘腾位置?”

“况且谁都能看出这是护国公府的问题,我偏袒了护国公府,镇北侯难道不会记恨?”

“那前朝后裔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呢?”

说到这个,太后头更疼了,“前朝后裔,前朝后裔!遗诏还没找到,怎么又冒出什么前朝后裔来!”

若只是遗诏,她找到毁掉就行了,但所谓的前朝后裔却给了每个人机会,只要得到前朝宝库,再声称自己是前朝皇族,谁都师出有名。

太后现在甚至对徐首辅都忍不住心生戒备。

“在这件事上,哀家能靠的只有镇北侯。”

首先镇北侯是大郢皇族之后,和前朝后裔怎么都搭不上边,其次,长公主再不喜欢她和皇帝,也不会希望大郢的江山落在别人手里。

所以,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得罪镇北侯府。

王公公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吴太后揉着额头,“试试看把穆婉罚去庄子上,或者庙里,小惩大诫一下。”

还能将她和谢珩彻底隔开,一举两得。

王公公迟疑,“曹家能行嘛?”

吴太后道,“所以是试试啊……”忍不住生气,“这曹家人实在嚣张,哀家但凡军中再有几个能用之人,也不至于如此受他们要挟!”

此时小太监进来,“太后娘娘,镇北侯夫人到了,说有事想跟您单独禀报。”

太后道,“叫她进来,哀家倒要看看,捅这么大的篓子,她还禀报什么?”

没一会儿穆婉就进了门,太后看到她又来了气,“你怎么能众目睽睽之下去捅黄氏,就算他们不对在先,你这也太过了。”

穆婉委屈道,“臣妇只是听了太后教诲,不想麻烦侯爷,想自己解决的,没想到就失了分寸。”

“曹夫人差点射杀了臣妇的丫鬟,不,儿子,臣妇当时气懵了,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伤了曹夫人,但后来臣妇回过神来,想将功补过,就只能咬牙杀了那恶犬。”

她似乎想起当时的情景,都要吓哭了,“臣妇还以为自己要葬身那畜生之口了。”

“也算对曹家母子有救命之恩了吧?”

太后摇了摇头。

穆婉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自暴自弃道,“臣妇果然不行,以后还是不逞强了,就找侯爷吧,免得给镇北侯招祸。”

太后:……

倒也不必,不会再给你招祸的机会了。

“如今曹家人就在隔壁,你说吧,叫哀家如何收场?”

穆婉立刻跪下,“臣妇知道太后为难,所以臣妇要告护国公府草菅人命,冒领军功,欺君罔上。”

太后闻言立刻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什么?”

穆婉将魔方和一张薄纸呈上。

太后的目光立刻就定格在魔方上,虽然只从大理寺的招供中见到过画像,但她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前朝宝库的钥匙!

她拿起来扭了扭,激动道,“这是哪儿来的?!”

穆婉把来历说了,猜测道,“当时臣妇看那狗不对劲,我小时候跟我娘行商,见过有人用人肉饲养恶犬,然后将人狗锁在笼里看搏斗取乐,所以我猜护国公世子也许也有这样的爱好,这两个东西应该就是恶犬咬人时吃进去的东西。”

“臣妇本来是想着护国公府不会轻易放过臣妇,所以想拿这个做他们草菅人命证据的,但看到那张图纸后,臣妇才发觉事情不止是草菅人命那么简单。”

太后来回拧着宝库钥匙,激动道,“可不是不简单。”

穆婉却似乎压根没注意太后手里的东西,而是指着旁边的油纸道,“这图纸本来是包在蜡丸里的,臣妇拆开之后,发现好像是改进曹氏□□。”

太后的注意力立刻从宝库钥匙上抽离,三年的当政生涯,让她深知军队和军备的重要性。

三年前要不是她笼络住了忠勇伯,说不定就要死在那五王之一的手里,这个太后绝对轮不到她来当。

后面这几年更让她明白,只要兵权握在手里,那些文官再叫唤也奈她不得。

兵权中,军备是重中之重。

太后拿起油纸,上面只有寥寥几笔,似乎只是弩箭机关关键处的构造,她不太能看懂,但旁边的小字她却认得:曹氏弩非曹氏弩,窃取功劳,欺君罔上。

“曹氏弩非曹氏弩?”

穆婉道,“这话臣妇倒是知道一些。”

“我们家身为皇商,曾给边军送过粮食,臣妇随母亲送粮时在边城听说过一个传言,说曹氏弩其实压根不是曹国公设计,而是一个边城小将所作。”

“只是那小将呈上图纸之后,就被护国公抢走了功劳,将弩命名为曹氏弩,可怜那小将领一心想报效军中,不仅没得到嘉奖,反而因为权贵要抢军功而被赶出了军中。”

穆婉愤愤道,“护国公便是因此平步青云,得了实权,才如此无法无天。”

“还有这个袖箭!”穆婉掏出从木霜身上取下来的袖箭,“侯爷回来后看过,他说这东西不一般,好像是一个清什么散人……”

太后忍不住道,“清华散人。”

穆婉道,“对!就是清华散人,说这弩箭像是清华散人所制!”

太后俏脸黑沉沉的,她虽然看不懂图纸,但宝库钥匙和袖箭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护国公府在越过她,偷偷寻找前朝宝库!

安的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太后想起什么,指着宝库钥匙和图纸道,“这些你给侯爷看了吗?”

穆婉摇了摇头,“臣妇想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以免叫侯爷厌恶。”她期盼的看着太后,“这些是不是能证明护国公府草菅人命,冒领军功,欺君罔上?”

她怕太后不同意,着急的出主意,“曹氏弩那件事臣妇说的是真的,太后您可以派人去打听,边城肯定还能听到一些风声,或者直接下旨找出那真正设计弩箭的小将。”

她期盼道,“若那小将得以昭雪,太后对他就是再造之恩,他也一定会对太后感激涕零,肝脑涂地,护国公也再没办法仗着设计弩箭的军功挟恩图报。”

太后心中一动,心情大好,“行,哀家知道了!”

穆婉道,“那一会儿护国公府……”

太后此刻看穆婉格外顺眼,闻言冷笑一声,“放心,在哀家这儿可由不得他们造次!”

穆婉大大的松了口气,跟着太后前往隔壁正殿。

殿中,曹家三口站在右侧,曹国公和曹世子沉着脸,而黄氏一脸苍白,神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珩则站在曹家人对面,神色淡淡的一言不发。

曹家人似乎不能把他怎么样,曹氏父子只能攒着一肚子火气等待着穆婉到来,

看到穆婉进来,曹国公和曹世子对怒目而视,穆婉顿时吓得小脸苍白,路过谢珩时,腿一软,就要跌进他怀里。

太后:……

真是好心机,之前你还捅人杀狗呢!这会儿装什么柔弱?

太后道,“来人!给镇北侯夫人看坐。”

立刻有宫女过来扶着穆婉坐下。

曹国公和曹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曹国公愤怒道,“太后!罪人哪儿有资格在苦主面前落座!”

谢珩淡淡的道,“国公爷慎言,事情还没定论,谁是苦主还说不定呢。”

穆婉怯怯的看了谢珩一眼,似乎又有了底气,“国公爷不是说妇孺之间的事情由我们妇孺自己来解决吗?你们大老爷们不好插手。”

又看向黄氏,“世子夫人也说,若这点事情都解决不好不配做宗妇,他们这样,是想休了您吗?”

曹氏父子:……

黄氏:……

曹国公见她事到如今还在这儿气人,从看到孙子的模样开始就积攒的火气轰然喷发,几乎暴跳如雷,“这是妇孺之间的事情吗?哪家妇孺之间的矛盾会动刀子?”

曹世子也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实在不是我们要跟她计较,当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拿匕首伤了我妻,而后故意引猎犬过来吓我妻儿,我儿子如今已经吓的失了魂。”

曹国公突然跪下哭道,“太后娘娘,老臣自入朝以来兢兢业业,造曹氏弩助我大郢边军守城,所做的一切一是为了大郢百姓,二就是为了庇佑子孙啊。”

“可到了如今我们堂堂国公府却被一个没有寸功商户女骑在头上欺辱,若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寒心……”

他倒是聪明,知道单说事情他们没理,干脆直用所谓的功劳压人。

曹国公哭的悲切,“我们家如今就这一根独苗,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老曹家就断后了啊……”

太后冷哼一声,正要说话。

就见穆婉看了身旁的谢珩一眼,立刻跪下认错,“太后不必为难 ,也别寒了天下百姓的心,此事确实是臣妇冲动,臣妇愿意受罚。”她看向曹国公,目光坚定,“国公爷,您也原样捅回来,如何?”

太后看着拽着谢珩袍角的穆婉:……

这女人真是见缝插针的耍心机啊!

不等曹国公开口,太后怒道,“用不着!扶镇北侯夫人起来!”

曹家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后,没想到穆婉自己都认了,却是太后竟不同意。

太后却冷冷道,“曹国公,事情的经过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们都逼的一个弱女子捅人杀狗了,还要如何?”

曹世子道,“太后冤枉,我们何曾逼她,我们只是打猎而已,是她……”

穆婉又找到了机会,重新跪下去,这次几乎要靠在谢珩腿上,大义凛然道,“太后娘娘,您不必为了我为难,他们确实没有逼我,都是我自己冲动。”她看向黄氏,“曹夫人亲自来还吗?两倍三倍奉还?我都绝无怨言。”

说着,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顺便还闭上了眼睛。

太后:……

谢珩:……

他好像知道太后罩着她的原因了,不由被气笑了,这个女人……

他动了动腿,穆婉却仿佛害怕一般抱的更紧了。

果然这边太后立刻道,“穆婉!你给哀家起来!”

又面罩寒霜的看向曹家人,“曹国公,你们还将哀家放在眼里吗?”

“此事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狗是不是你们自己带去的?猎是不是你们自己要打的,镇北侯夫人有没有叫你们管狗?”

“说镇北侯夫人动刀,难道不是你们用袖箭伤人?”

“你们莫不是仗着功劳,要骑到哀家头上来!”

太后前所未有的强硬,曹国公一家虽然惊疑不定,还是赶紧跪下,“微臣不敢。”

曹世子道,“只是……”

“没有只是。”太后冷声打断,“此事和谢夫人完全无关,谢夫人不找你们麻烦已是通情达理。”

“护国公府要是觉得猎场呆的不舒服,现在回去即可启程回上京!哀家伺候不起你们!”

曹氏父子大惊,连忙伏地大呼,“太后息怒!”

“行了。”太后懒得理他们,而且还有事情急着要处理,起身道,“哀家乏了,都退下吧。”

又警告道,“别再找镇北侯夫人的麻烦,否则哀家决不轻饶!”

曹家父子心有不甘,尤其看到穆婉还得意的冲他们笑的时候,曹世子又急又气,忽然道,“太后娘娘,微臣怀疑这穆氏是赤翎细作。”

穆婉眨了眨眼:???

曹世子胸有成竹的补充,“否则哪个商户女能面不改色的捅人杀狗,她绝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

哇,聪明,案件升华了。

穆婉立刻看向谢珩。

太后立刻就要说话,谢珩却突然抱拳,“太后娘娘,微臣怀疑护国公府勾结清华散人意图谋反。”

穆婉:????

啥玩意儿?这就是你说的罪名?

谋反就谋反,为什么是勾结清华散人?难道不是他们偷了清华散人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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