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关胜投梁山蔡京抓狂

蔡京闻声一看,天哪,这么丑!世上还有这么丑的人!这形象简直就不像人嘛!蔡京活了七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见过么丑的人。简直丑得吓人,丑到了极致!蔡京听说过宣赞这个名字。此人因丑而闻名京城。但王爷看中他的高强武艺,就把他召为女婿,因此人送外号丑郡马。可郡主嫌他长得太丑,看着都恶心,竟怀恨死去了。自此,不得重用。但蔡京深知,奇人异相,定有不俗的一面,只是没被发现。此时,见他站在门口,就说:“坐吧。这是重要的军事会议,按说迟到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念你是忙于军事训练,跟这次会议研究的事是一致的,就免了。大家都在为推荐卓越军事将领发愁,你视野里可有这方面人才?”

宣赞刚要到后面去坐,一听蔡京这话,就用他那破锣一样、却又宏大的声音说道:“禀宰相太尉,末将有一个旧交,是武圣关老爷的嫡系子孙,他跟关老爷长相简直是一模一样,也是用一把六七十斤沉的青龙偃月刀,因此人称大刀关胜,有万夫不当之勇,并且熟读兵书、精通兵法、善于用兵。因他桀骜不驯,不善结交,因此上得不到重用,至今还只在蒲东当一个巡检。以末将的看法,此人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若拜为上将,必定能够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开疆拓土。”

听宣赞这么一番评说,蔡京当即说到:“好!好哇!你马上去蒲东,去礼请关胜。请来待本相和太尉考察过,你之说法若属实,必当重奖你;若不合要求,朝廷不用就是,不会怪你;但若请不来,本相可要执行军法。”

宣赞当即启程,带上蔡京的亲笔书信,骑快马前往。二人见面后,明白了宣赞的意思,又看了蔡京的书信,来不及畅叙兄弟之情,便立即收拾刀马,安顿好了家里,又带上结义兄弟郝思文,随宣赞飞马来到京城,径直到政事堂向蔡京报到。

恰巧,高俅也在蔡京办公室。蔡京一看,嗬!可真是一表人才,尤其是看到关胜那一把关二爷特有的标志性胡须,那张古铜色端正的方型脸庞、高挺的鼻子、浓黑的剑眉、圆突而黑亮的大眼,简直跟传说中的关老爷一模一样。蔡京立即生出极大的好感,就向关胜简要说了请他来的原由、梁山贼寇攻打大名府、朝廷要出兵救援大名府并剿灭梁山贼寇的计划。

谁料,关胜听罢,却不赞同朝廷的战略战术,他说:“朝廷军队若远赴大名府救援,待大军到时,必是疲惫之师。而梁山军队早已在大名府附近驻扎月余,对大名府周围的地理形势、村镇布局、民情民风等情况了然于胸,部署好了军队、修筑好了工整,并且在朝廷大军前往的过程中,他们一定对朝廷大军的情况也有了解,他们可以说是以逸待劳的有备之军,而朝廷大军则是劳师远征的疲惫之师,仅从这两方面看,朝廷大军就不占优势。再从梁山贼寇来看,攻打大名府,梁山大军必定倾巢而出,老巢空虚。因此,与其以疲惫之师远征大名,不若近距离奔袭梁山,直捣他们老巢,此所谓围魏救赵之策。”

关胜一席话,令蔡京和高俅均佩服得五体投地,顿觉此人的确兵法娴熟,谋略在胸,是位难得的良将帅才。蔡京站起身,看着关胜说道:“好,好个围魏救赵之策,妙招,良策!这个征讨梁山的统帅非你莫属啦!本相决定,命你为领兵指挥使,以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把朝廷已经集训完毕的一万二千名军人,再调集驻守京师的禁军三千人,组成征讨梁山精锐大军,由你统领开赴梁山。”

这一次征讨梁山,从选将派兵一直到出征,蔡京和高俅都没有向皇上禀报。一则,徽宗多次要求,非特殊情况不要打扰他;二则,杨光华也明确给他们说,征讨梁山的事,皇上已经有明确交代,让蔡京和高俅酌情办理就是。所以蔡京就决定,只等关胜凯旋的时候,一并向皇上禀报并请功。

这一次关胜出征,蔡京和高俅一起到大校场,亲自给关胜壮行。看着关胜豪情满怀、踌躇满志、八面威风的样子,蔡京和高俅也感到一股豪气直冲眉头。送走关胜,在和高俅同坐一辆马车从大校场回来的路上,蔡京志得意满的说:“太尉呀,你看这个关大将军,就这态度就这气势,啊,够范吧?这回呀,咱们赢定了!梁山一帮小小的草寇,居然到处兴风作浪,扰乱我大宋正常秩序,让我不得安宁。待关将军把那个梁山贼寇的头子宋江抓来之后,我们也看看他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一个妖魔鬼怪?”

高俅呵呵一笑说:“就是,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也许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派兵征剿梁山贼寇,又或许是对关胜充满了希望和信任,这一次关胜率大部队离京后,蔡京和高俅都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那么紧张,那么焦虑,那么挂心,而是感到很是坦然。当然这种坦然主要还是来自于他们对关胜满满的期望和满满的信任。

可惜呀,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正在京城朝野仍然沉浸在春节的喜庆氛围当中,蔡京和高俅正得意的期待着关胜大获全胜,押着宋江等匪首回到朝廷来报功报喜的时候,刚过正月十五,却接到了一个令他们惊掉下巴,气得三魂出窍的消息:关胜又败了,不但败了,而且关胜和宣赞索超三人,带着全部人马粮草投了梁山,成了梁山的头领。

据说, 一开始还是蛮顺利的。关胜率朝廷大军抵达梁山泊水边后,由于梁山除了水军在家守寨,大军全都去了攻打大名府了。因此,关胜一上来就捉了两个水军头领。获知消息的宋江,率军由大名府返回梁山后,两军首战,关胜就展示了强大的武力和高超的武艺,梁山军只得退回梁山不再出战。谁料,就在这时,原投诚了梁山的呼延灼,趁夜到关胜营中诈降,关胜上了呼延灼的大当,又被宋江的假仁假义所感动,居然背叛朝廷,跟呼延灼一样,归顺了梁山。

蔡京接到奏报,打开看到的那一瞬间,两眼一黑,差一点儿就跌坐在地上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让老夫怎么向皇上交代,又怎么向大宋的万千百姓交代呀!老夫居然斗不过那梁山的草寇奸贼!宋江,我与你势不两立!”

更让蔡京抓狂的是,半月以后他又得到一个更令其震惊的消息,梁山贼寇把大名府给打下来了,而梁山攻打大名府的四名主将,其中两员就是关胜和呼延灼。梁中书逃出了大名府不知所踪,而梁中书的家人被全部杀光,梁山贼寇洗劫了大名府,带着无数的财宝、粮草马匹,一路敲锣打鼓洋洋得意地回了梁山泊。蔡京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说,好你个宋江,好你个梁山泊,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要拿不下你梁山,我誓不为人。

正在蔡京怒气冲天的暗自发狠时,高俅垂头丧气地来了,低着头一句不吭,只规规矩矩的站在蔡京跟前,半天才说,“太师啊,咱们怎么向皇上交代?咱们怎么说呀?”

蔡京长长的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不好说呀!可也得说呀,这事可瞒不得,如果这事要瞒着,那可是欺君大罪,实际上现在来看皇上给咱提拔职务也好,提高级别也好,都是想激励着让咱去好好做事,让咱踏平梁山,擒拿宋江啊,可现在,你看看,搞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向皇上交代?这样看来,我们的确不能小看这个梁山,不能小看这个宋江了。我们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心思和力量来对付他。”

高俅说:“那再怎么办?连着两员大将,而且这两员大将带着两万多人的军,还有粮草投了梁山,太可恶了!”

蔡京就说:“现在呀,恨,没用;咬牙也没用。重要的是得有法子对付他们,战败他们。所以啊,咱们去向皇上禀报之前,必须得考虑好下一步的行动,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和战略,不然皇上这一回一旦发火,你我可就不是一个什么撤职,什么降级的问题,说不定皇上会把咱们都撵出朝廷,甚至撵出朝廷还是轻的。”

高俅听蔡京如此一说,嘴唇都哆嗦起来了,两条腿也在那里直打颤,只有高俅自己知道,他这一辈子只怕一个人,就是皇上;只怕一件事:不让他当官。能够不让他当官的人,也只有皇上。所以归结起来,他只怕皇上不让他当官。其他人,其他事,在他眼里,那都不是事。因此,他听了蔡京这番话,紧张害怕就在情理之中了。因此,半天才弱弱的说:“下官听、听太师的。不过,下官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兼任枢密使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两个人才,不知这二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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