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打虎英雄武……松吗?”杜若结结巴巴地说着,“话说武松一人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上的老虎,为民除害成了大……英雄……”
“杜若,你是不是有病?”司马燚没工夫听她瞎扯,“走不走?”
杜若终于说了实话,“我……我腿发软,走不动!”
司马燚嫌弃地看着杜若,简直想把她直接丢过去喂老虎,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最终还是将她拎了起来。
杜若跟个布袋子似的被司马燚拎着后颈晃荡着前行,如此行进自然没有丝毫效率可言。很快那只白虎在将夜明珠吞入腹中之中调转头来扑向没跑多远的司马燚与杜若。
看到来势凶猛的白虎,杜若开始控制不住地尖叫,“啊!!!老虎来……来了……怎么办?”
司马燚眉心一皱,看了扑过来的庞然大物一眼,当机立断将杜若扔到一旁,直接挥拳迎上那只白虎。
“小心啊!这么大……大只老虎,可不是好玩的!”杜若控制不住哆嗦,开始言无伦次,“我……我亲眼见着的,动物园里头,那……那饲养员被……被老虎给吃了,骨……骨头渣都不剩。”
“那什么打……打虎英雄,都说小说里骗……骗人的,不……不是真的!”杜若哆哆嗦嗦,带了些哭腔,“司马燚,实在打不赢,那……那就……跑呗!别……别管我了……”
“给爷闭嘴!”与凶猛的白虎周旋着的司马燚忍无可忍,“再多话爷就把你塞进老虎嘴里!”
眼见白虎尖利的爪子就要撕裂司马燚的胳膊,杜若再度尖叫,“啊啊啊!我控制不住……我……我最怕老虎了!”
司马燚忽地一个翻身跃起落到了老虎的背上,挥手一拳直接击中了白虎的天灵盖。
司马燚这一拳带了内劲,故而一拳下去直接击碎了白虎的天灵盖。白虎顿时脑浆迸裂,一声仰天狂啸,蹦起约莫三丈来高。
受此重创,按理说这白虎应是活不了的,可偏偏此时这个庞然大物却趁着跃起之势,后背直接砸向旁边的岩壁。看样子白虎是想要最后一博,试图把骑在它背上的司马燚给直接砸扁。
杜若看得是心惊胆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搬起脚边一块大石头就冲了上去,直接朝那原本就满头是血的老虎一通乱砸。
直把那白虎砸得倒地,她还停不下来,抓狂地一个劲乱砸,口中语无伦次地乱喊,“啊啊啊,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总是吃人的畜牲!”
“好了,杜若。”司马燚提醒着她,“老虎已经死了!杜若,停手,老虎已经死了!”
可杜若仿佛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仍旧疯狂地搬着石头不停地砸着老虎的尸身。
意识到杜若的不对劲,司马燚连忙将她的手拉住,“杜若!住手!听见了吗?老虎已经死了!”
杜若忽然定住,望着脑袋快被她砸扁的白虎尸体,终于回过了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虽然平时她怕老虎是不错,但却未曾如此失态过。
“死了?真的死了?”杜若有些恍然若梦。
司马燚慢慢引导她放下手中的石头,“对,老虎已经死了,不会再伤害你,不用再害怕了。”
杜若放下手中的石头,一把拉过满身是血的司马燚,“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司马燚原本没受伤,身上也都是老虎的血,可看杜若如此紧张的神态,忽然捂住了胸口。
“司马燚!”杜若惊呼,“你怎么了?”
“这白虎王凶猛无比,体型巨大,方才爷被撞到了胸口,可能受了些内伤。”司马燚皱眉,煞有其事地说着。
“你快坐下,让我给你好好瞧瞧。”杜若扶着司马燚在一旁避风处坐下,把了半天脉,却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我医术有限,暂时看不出你的问题,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找医神或者风影替你看看吧。”
杜若想扶起司马燚,可司马燚却一动不动,声音也显得虚弱起来,“我走不动了,好冷。”
杜若这才想起来,司马燚寒毒缠身,素来怕冷。刚才落入那冰冷的潭水之中泡了那么久,又动用了内劲与白虎纠缠,这桩桩件件都是可能会诱发他寒毒发作的。
“你等等,我先把火给生起来!有火烤干了衣服,就不会那么冷了。”
杜若连忙去拾材生火,可火折子泡了水,已经燃不起来了,只能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司马燚摇头叹气,“等你这火生起来,爷怕是早冻死了。”
“爷,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自己来试试!”杜若将那木棍丢到了司马燚脚边。
司马燚冷笑着拾起来,当场打脸杜若。很快火堆就燃烧起来,司马燚脱下湿答答的外袍丢给杜若,“还愣着做什么?生火不会,洗衣服也不会?”
“洗?”杜若咋舌,“烘干就行了,荒郊野外的洗什么?”
“随便你,反正爷不穿了。”司马燚一点也不似在开玩笑。
“你不穿就不穿,冷的又不是我。”杜若瘪瘪嘴,却还是抱着那衣服去水边洗净了,并做了一个架子把湿衣服支在了火堆旁。
这架子既能挂衣服又能起到把她与司马燚隔开的效果,毕竟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既然要烘干的话,自然要从里到外干透才舒服。
可刚把贴身衣服脱下来挂上,对面那位爷就开始喊,“喂,你就这样不管爷了?”
杜若没好气地说,“你受了内伤而已,又不是手脚残废了,贴身的衣服还要我去给你脱么?你是被人伺候习惯了,一日都离不得是吧?那你就记得把你那宝贝疙瘩苏姑娘拴裤腰带上随身带着啊!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凭什么要伺候你?”
司马燚望着支起的衣服上投现出的杜若的侧影微微勾唇,“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快就忘了爷是为了谁才落入此地的?方才又是谁连累爷被迫去做那打虎英雄,最终弄得满身血污?让你给爷换洗衣服怎么了?难道不应该?”
杜若无语,翻了个白眼道,“应该应该,爷您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让我以身相许都应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司马燚紧接着说 “到时候别诬赖爷。”
什么?杜若一怔,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吗?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啊?
看杜若一脸茫然,那样子分明是脑速没跟上嘴速,司马燚立马提醒她,“都要以身相许了,换个衣服又有什么可避的?更何况你身上那几两肉,爷又不是没见过。”
杜若:“???”
什么叫她身上有几两肉他又不是没见过?趁人之危了还好意思得瑟,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杜若猛地从晾着衣服的衣架后面探出脑袋,“喂!司马燚你别得寸进尺!刚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怕是早被那只老虎给压扁了,还哪里能在这里跟我横!”
她脑袋又往前探了探,“还有,是你自己要跟着跳下来的,我都告诉你了危险,不要过来。你自己非得要跟着找死,还要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杜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司马燚并没有插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看的杜若的心里头有些发毛。
她把脖子往后缩了缩,硬着头皮放了句狠话,“不要以为我真怕了你!”
“嗯。”司马燚起身上前,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说得对。”
“什么?”杜若满头问号。
司马燚俯下身,离杜若更近了些,“之前那白虎虽被爷击碎了天灵盖,却困兽犹斗,想要死前拉爷垫背。确实是你及时出手,力挽狂澜,让那白虎再无可乘之机。由此看来,你对爷也算是有救命之恩。”
what?杜若再次满头问号,这位爷刚还在嘴上占着她的便宜,转眼居然承认了她对他有救命之恩,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就在杜若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但闻这位爷继续说,“爷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既然你对爷有救命之恩,那爷自然要好生报答于你。说说你想要点什么?”
这画风转的太快,杜若总觉有诈。她犹豫了一下,可就在她犹豫之际,司马燚又开了口,“金银珠宝怎么样?”
杜若眼中一亮,心道莫非他是认真的?那此时不向他狮子开大口岂不是很亏?
刚想接话,想不到司马燚又抢先一步说,“你好歹也是个将军府小姐,想必金银珠宝那些俗物你也瞧不上,不如换点别的?”
换点别的?杜若一想,也不是不行。比如说这位爷的那块玉佩,就比那些金银珠宝都更诱人嘛!可是这位爷舍得给吗?
于是乎,杜若又犹豫了一小会儿。就在她犹豫之时,那位爷又开口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救命之恩可不能儿戏,确实得慎重对待。依爷所见,非爷以身相许而不能报也!杜姑娘以为如何?”
什么叫非爷以身相许而不能报也?这是在考她语文学得如何?还是欺负她就是听不明白?
杜若瞬间翻了脸,“去你个以身相许!司马燚,想不到你还是这德行!刚开始就该让你被大老虎压成肉饼!”
司马燚立马回敬她一句,“照你这么说,那爷是不是一开始就该让你被白虎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