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对爷负责

听罢司马燚的话,杜若瞬间变了脸,也懒得再讨好他,直接想钻回被子里去睡觉。

司马燚将她按住,“怎么?话没说清楚就想跑?”

“还要说什么?你都说了连你一根头发都不要想,这难道还不清楚么?我再自找没趣就是不识抬举了。”杜若不爽地挣扎,看看他按着她的手,“这是干嘛?还不让人睡觉了?你不困我可困了。”

“杜若,爷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让爷失望啊!”他继续按着她不松手,“你就那么盼着爷娶南巫公主?就没点儿其他的想法?就不想努力再争取什么?”他眸色暗了暗,“就算是为了爷……身上的那块你日思夜想的玉佩,你也该再努力争取争取才是!”

说这番话的时候,司马燚有些咬牙切齿,颇有些恨不能将杜若撕碎后拆骨入腹的意味。他希望她能为了他去争去抢,可他却不敢直面杜若那莫测的心思,最终还是给自己留了退路,把玉佩拿来当作了挡箭牌。

司马燚常常在想,若不是自己手里握着玉佩,怕是早就留不住她了吧?每每想到此处,司马燚总是很颓然与挫败。他从未料到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女子而患得患失。

过去她事事以他为重之时,他自己偏偏无感;而今她变得态度不明若即若离,甚至有些一心想要逃躲之际,他自己却又放不开了。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就连自己也永远猜不透自己。

杜若并非浑然不察司马燚有些低落的情绪,此时她就是心里头犟着不肯松口,“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既然殿下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我又何必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继续丢人现眼?”

说完,她又试着挣扎了一下,奈何她根本挣不脱司马燚的桎梏。而且那位爷随着她的挣扎,越发地用力将她扣紧。

两人暗中较着劲,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快让杜若败下阵来。杜若心里头憋着一口气,明明是必输的局势,却偏偏不肯服软和认输。

肩膀被扣得生疼,她倔强地憋着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冲他喊,“司马燚,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燚看她那样子,心里有些隐隐地不忍,却又不懂如何退让,只能直白地说,“爷没想欺负你,爷就想要你。”怕杜若不懂,他又紧接着补充一句,“杜若,爷就想要娶你,你听懂了吗?”

杜若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忍不住哭出了声,“司马燚,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司马燚心里头更乱了,“别哭了!让你嫁给爷你就那么难过么?好歹你也曾经钟情过爷,如今嫁给爷有什么委屈的?爷说过南巫南边爷会处理好,爷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父皇答应过赐婚,暗旨都已经下到将军府了。杜若,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

杜若还是一个劲地哭,也不出声。司马燚烦乱地强行掰正她的脸,“杜若,你跟爷说实话,你一直不肯究竟是因何?是不是你心里有别的什么人了?”

听司马燚这么说,杜若哭得更伤心了,口中就一个劲地重复着一句,“混蛋大混蛋!司马燚你就是个大混蛋!”她一边哭着喊着,一边忽然扑上去就直接狠狠咬了他一口。

司马燚正心烦意乱,猝不及防地被咬一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满脸是泪的女人扑上来又咬了他一口,这一口还直接咬在了嘴唇上。

准确来说她并不是单纯地咬,而是在狠狠地啃噬着他的唇,仿佛是试图通过这种报复式的亲吻,将心里头莫名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嫁给他有那么难吗?真的有那么难吗?好像也并不是。

她只是不知道,不同时空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她害怕留下太多牵挂,再也走不了;她更害怕自己舍不得走的时候,又忽然像当初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再度猝不及防地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更不知道自己打开心门真让另一人走进来时,自己的人生会变成何等模样?

她真的很迷茫与惶惑,她不想牵连旁人,把人家的生活也搅得一团糟。可一直以来的躲闪与逃避,却并没有让一切往好的方面发展,反而显得更加糟糕了。

此时此刻,杜若觉得自己的心很乱,乱到不知该如何表达。也许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直白的表达方式,才会让看似复杂的问题变得简单。

确实,人的身体往往更诚实,不会言不由衷。当冰与火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杜若脑中所有的顾虑与纷杂都通通化作了那洋洋洒洒飘落的大雪,就那般肆意地挥洒开去,铺满了苍茫大地,而后无声无息地消融在了天地间。

到最后,她脑中只余一个念头: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

是啊,过好当下的每分每秒就是了,管他什么以后!打定了这个主意,她越加放纵。可主动惹火的结果自然是她自己吃亏,最后差点哭着求放过。

当她精疲力竭地窝在他怀里安静下来的时候,司马燚于心不忍地吻在她眉心,“自己几斤几两没个数么?既然受不住,下回就别这么浪!”

杜若原本是想怼回去的,奈何实在精力不济,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这位爷得了便宜又卖乖。

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沉沉睡去的,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没有无休止的追赶与逃躲,也没有惊慌与无措,感受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与满足。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整个人惺忪又懒散地睁开眼,已全然想不起昨夜的任何不快,能想起来的都是满屏的脸红心跳。她往他身前凑了凑,原想再抬头亲吻一下他精致的眉眼,没成想他却醒了。

杜若急忙缩在被窝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被子捂住头,“别看我别看我,难看死了!”

司马燚把她的脑袋从被窝里头扒拉出来,“躲什么?你难看爷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杜若抬头瞪眼,“会不会说人话?”

“不会。”司马燚看着她笑,直接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能干人事就行了,要说什么废话。”

他故意把“干”字咬得特别重,杜若霎时间脸直接红到了耳根,一拳捶在他胸口,“司马燚,你能要点脸么?”

司马燚继续笑,“爷要脸了,怎么能收服你这只不要脸的小妖精?”

“你!”杜若有些不忿地探出双手,被子也跟着滑到了胸口,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司马燚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小妖精,昨夜还未折腾够?一大早又想作什么妖?”

杜若连忙抓紧被子护住胸口,脸烧得滚烫,“少来!你才作妖呢,流氓!”

“爷流氓?”司马燚挑眉提醒她,“昨夜究竟是谁先流氓的?”

“我……”杜若一时语塞,昨夜确实是她先主动挑的事。

若非她又主动又狂野地像个勾魂夺魄的妖精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司马燚如此克制之人何至于昨夜也疯狂得几近失去理智,最后还弄伤了她。

若非刚好手边备着鬼手膏,这丫头早晨哪里能如此神采奕奕地跟他斗嘴,肯定此时还在昏睡不醒,怕是今儿都不一定能下得了床。

可杜若显然已经把那些都抛去了脑后,一觉醒来已经忘得光光,只记得一些关键性的情节,其余的细枝末节压根儿都没往心里去。

这丫头就是嘴上喊着记仇喊得比谁都凶,实际上过后心里头能记住的“仇”却没剩多少,翻起篇来其实比谁都快。属于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那种,远比司马燚这种闷不吭声却能记恨一辈子的人强多了。

此时司马燚一提起昨夜的事,杜若红着脸闷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主动在先。如果以谁先主动为界定的话,那算起来还是她把这位爷给睡了。

羞是羞了些,可转念一想两情相悦滚个床单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这事情在这个时代有些大,可他俩的绯闻传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不过是坐实了那些流言蜚语而已,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可没想到她想把这页轻易揭过去,那位爷却不肯。看她承认了是她主动,那位爷居然开始无赖上身,非得让她负责。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司马燚开始算起了账,“既然敢做就要敢当,现在爷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打算何时全了爷的礼数与名分?”

杜若一时被吓得不轻,“司马燚,咱俩才睡了一回,不至于吧?这立马就得谈婚论嫁么?”

这话司马燚可不爱听,他立马反驳道,“昨夜都不止一回了,杜若,你说话得凭良心。爷的人你既然要了,那你就得负责任。如今这睿阳王妃,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没什么好商量的。”

说完,司马燚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串钥匙,直接把那项圈似的钥匙扣直接挂在了她脖子上,“这是府中大小库房的钥匙,以后都归你管。”

“司马燚,不带你这么坑人的!”杜若苦着脸,“我就跟你滚了个床单,怎么还要做你的管家婆了?”

“那谁让你睡爷的?”司马燚理直气壮,“爷都克制着没招惹你,是你自己活该送上门!”

好吧,确实是活该!杜若认栽地从脖子上摘下那跟狗项圈似的钥匙串,冲司马燚伸手,“行,钥匙我收着,还有东西呢?交出来!”

司马燚装傻,“还有什么?库房钥匙都给你了,人也给你了,你还想要啥?”

杜若恨恨地磨牙,“少装蒜!东西在哪儿,快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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