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无法无天

回到睿阳王府时,杜若已经不醒人事。司马燚被她蹭了满身满脸的脂粉,下车时把博骛都惊呆了。

“主子,您这是……”

可即便被弄成这样,这位爷却难得地心情不错,竟然没有冲人发火,而是吩咐下去,“赶紧让人弄点解酒的药,待会儿送到温泉池来。”

博骛点头,“是,主子。”

苏孜姜从里头迎出来的时候,却只见司马燚抱着杜若匆匆奔赴温泉池的背影。

“爷,奴婢伺候您……”苏孜姜急匆匆地跟上去,话还未说话,就闻司马燚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不必了。”

苏孜姜的脚步停住,望着司马燚匆匆而去的背影,眼中有难掩的失落。

博骛看苏孜姜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上前劝着,“阿姜,主子终究是主子,咱们可不能越矩。主子对杜姑娘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而且如今陛下与太后那边都默认了的,只待主子处理好南巫那边,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

博骛拍了拍苏孜姜的肩膀,“阿姜,杜姑娘早晚要进门,成为咱们的主子,你可……”

“她不是还没进门么?”苏孜姜把博骛的手甩开,“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爷如今不过是一时新鲜,过阵子腻了也许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苏孜姜又道,“而且无论她能不能进咱们睿阳王府大门,也无论日后谁会嫁给咱家爷,我苏孜姜的主子都永远只有爷一个,其他人不配!”

说到此处,苏孜姜黑着脸望了一眼司马燚刚刚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剑,“而且,爷怎能退南巫的婚呢?爷的药可怎么办?”

博骛不由道,“既然南巫那边如此重要,主子都能毫不犹豫地说放就放,阿姜,事到如今你还瞧不明白杜姑娘在咱们爷心中的份量么?”

……

从温泉池出来时,司马燚已经洗去了一身沾染上的浓重脂粉味,而杜若被洗去了浓妆,也重新恢复了原本清秀可人的模样。

一碗醒酒汤灌下去,人却没有那么快清醒。她窝在司马燚的怀里,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儿,温热的小爪子只往某位爷冰冰凉凉的胸前探。待寻到一处舒适之处,热乎乎的脸颊贪婪地贴上去,满足叹息一声,“好凉快!”

司马燚僵着身子,看着怀里的人。因为醉酒加之泡了温泉的缘故,她的皮肤微微泛红,整个人都显得粉扑扑的,而且她身体的温度呈现出一种极度舒适的暖。

对,就是那种让人特别贪恋的温暖。紧贴这种柔软舒适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进一步深入探寻与攫取这身体之中更多蕴藏的温暖柔软以及美好。

司马燚有些心猿意马,偏生怀中的这一团火还不老实,贴着他的胸膛一个劲地钻来蹭去的,口中还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仔细听她口中嘟囔着的仿佛是:“司马燚……”

这醉酒的家伙,原来是一直迷迷糊糊叫着他的名字。司马燚也不知杜若一喝醉了就只认得他究竟是什么毛病,但他却十分满意她这个怪毛病。都说酒后吐真言,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司马燚把人往上拎了拎,杜若软塌塌地伏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说着,“别动司马燚,就这样,舒服……”

听着她这话,司马燚忍不住低头,在她温热的唇瓣上印上一吻,“爷还能让你更舒服,要不要?”

杜若迷迷糊糊地回答,“不要!你这混蛋,总是欺负我……”

“爷何时欺负你了?”他将只想窝在他胸前的人捞起来,轻声哄着,“爷疼你还来不及,乖,要不要更舒服一点?”

杜若像条泥鳅直想往他怀里钻,得逞之后又迷迷糊糊地喟叹一声,“嗯,舒服~”

司马燚无奈地望着她,“小无赖,不带这么玩的啊!爷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撩的!”

刚准备给她点教训,却发现胸膛上有点湿。伏在他胸膛上的人,无端端地开始抽泣起来,还越哭越伤心。

“怎么了?”司马燚把人拉起来,碰着脸问。

杜若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满脸是泪地胡言乱语,“司马燚,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丢下我,司马燚……你要去哪儿……”

很明显她是陷入了梦魇,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司马燚的心里头竟跟着隐隐作痛,“杜若,都是梦,不要信。”

他吻着她唇边咸涩的泪水,“爷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杜若抽泣着窝在司马燚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司马燚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

一觉醒来,杜若早把这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发现自己又出现在司马燚的榻上,她并没有丝毫慌乱,而是很淡定地起身望着身旁的人。

“司马燚,你就没打算跟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燚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慵懒看着她,“爷捡了只醉酒的野猫儿回家,这猫儿一整夜哼哼唧唧,睡觉极度不老实,直往爷怀里头钻,还对爷动手动脚……”

杜若冷哼,“呵,司马燚,你就编,继续编!”

司马燚坐起来,“没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爷瞎编的。爷没捡什么喝醉的野猫回来,是有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非得爬上爷的床……”

杜若气愤地打断他,“你胡说八道!”

“爷胡说八道?这么说不是假的,确实是爷捡了只醉酒的小野猫?”

“我是说爬床是胡说八道。”杜若翻下床,站在床边直跺脚,“司马燚,你别总是颠倒黑白,我……”

看她一着急较真,司马燚心里头说不出的舒坦。似乎他总能从杜若的情绪起伏中获得莫名的趣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或许就是杜若所谓的恶趣味。

心里头爽了,他也不再和杜若继续毫无意义地纠缠,“行了,小醉猫,爷不同你计较,你还较真了。别再说这事儿了,再说爷就要亲你了!”

“你!”杜若忽然警惕地后退一步,“司马燚我告诉你,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可不会由着你欺负!”

司马燚忽然笑了,双手环在胸前望着她,“杜若啊杜若,你也真是傻。你若是由着爷欺负,你想要的东西恐怕早就到手了。可你偏要想不开,你说这是不是欲擒故纵?其实你根本不想要什么玉佩,你想要的其实是爷的……心?”

杜若一阵恶寒,翻着白眼说,“司马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你要是怀疑我的动机,那你把玉佩给我试试?看我拿到玉佩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在你面前晃悠?”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就是为了玉佩接近爷的?”司马燚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你这话与你师弟的话有些不一致哦,你们俩是没串好供吧?”

杜若一愣,“我师弟?怎么又扯上了阿祁?”

司马燚看了看门外,“小子,你进来跟你师姐解释解释吧!”

房门忽然被推开,司马祁一个踉跄扑了进来,先给屋内的司马燚与杜若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行如此大礼,爷可没给你准备红包。”司马燚斜睨着司马祁,“还不赶紧起来。”

司马祁笑,“给五哥和师姐拜年,祝五哥与师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百年好合,早生贵……”

话没说完,杜若就忍不住朝司马祁开了一大脚,“滚!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五哥,您看看杜若这粗暴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拜托五哥您也管管,别把人惯得无法无天了行么?”

司马祁说着,忽然扑过去抱住司马燚的大腿。司马燚与杜若都大跌眼镜,没想到这家伙会来这招。

“放开!”司马燚略微有些不爽,心底却又莫名地对司马祁的这种做法并不排斥。

换做的旁人,倘若胆敢与他触碰,怕是早被他一脚踹开。司马燚自己也对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倍感惊诧,这莫不是中邪了?

杜若也心尖抖了抖,嫌弃地冲着司马祁嚷嚷,“喂!你是不是有病啊,还抱大腿!你是表情包看多了吧!”

司马祁对于杜若的挤兑,一点儿也不以为然,他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抱着司马燚大腿的双手,“师姐,我天生就是行走的表情包,师姐不知道吗?”

“什么表情包?”司马燚不明所以地皱眉。

“啊?哈哈……”杜若与司马祁打着哈哈,脑袋凑到了一起,开迅速交换信息,“发生什么事了?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司马祁压低声音,“一言难尽,我快被这位爷给折腾死了!师姐,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千万得想法子护住我。”

杜若磨牙,“臭小子你都把我接近他是为了玉佩的事儿抖得干干净净,你还想让我救你?”

司马祁不肯承认,提醒着杜若,“师姐啊,你是不是健忘啊?是你自己说的你接近他是为了玉佩,那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啊!”

司马祁继续说,“是有多蠢才会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宣之于口,让人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的?我跟司马燚说的可是,师姐对他一往情深却求而不得,故而特地改变战略欲擒故纵,目的就是让他乖乖束手就擒。”

杜若一巴掌呼上去,“你有病吧!你这什么破理由?还不如我实话实说呢!我就说他成日见着我就在我面前得瑟个啥呢!原来是你这家伙给他发送了错误的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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