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王妃在线打脸第91章 对玉

眼看着杜若上了司马赫的马车,博骛只觉得背上冷汗津津。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家主子的脸色究竟如何。

“主子,还继续跟着吗?”博骛小心翼翼地问。

车内的某位爷沉默许久,缓缓吐出一字,“回。”

回?

博骛吃惊,“主子,可杜小姐她……”

车内的司马燚再无回应,博骛只能调转车头。

不远处,杜若也不知为何这心里头为何如此空空落落。

“杜姑娘要去哪儿?”司马赫问。

杜若茫然,“不知道呢,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

从昨晚一直饿着,这会儿倒是有点感觉了。

“那去珍满楼如何?”司马赫温润地笑笑,“最近那边新出的菜色还不错。”

杜若托腮,有些心不在焉,“哦,都可以呀。”

美食摆满桌面,杜若兴趣缺缺,还未动筷子就觉得饱了。

司马赫替她夹菜,“杜姑娘似乎有心事?”

杜若挤出一点干笑摇着头,“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杜姑娘可否说给本王听听?”司马赫看她笑意勉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本王能帮助姑娘分析分析。”

杜若有些犹豫不定,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终于把话说出了口,“四爷可听说过寒蝉之毒?”

司马赫当即一愣,“你怎会知晓寒蝉之毒?是五弟……”

“看来四爷是知道。”杜若捏着酒杯,定定地看着司马赫,“寒蝉是不是当真无解?”

“寒蝉之毒乃是鬼医所制,除鬼医无人能解。”司马赫见杜若表情越发黯然,有些于心不忍,“鬼医已死,寒蝉也就成了无解。不过据说南巫巫医王血脉,能解百毒。然巫医王无子,仅有一女传承至今,其后辈的血还有无解百毒之功效,实未可知。”

“南巫?”杜若想起那日关云谷似乎也提到过巫医王,“司马燚要娶的南巫公主,是不是就是巫医王的后人?”

司马赫点头。

所以司马燚的婚事,不仅事关两国联姻,还牵扯到了不少复杂的东西。巫医王血脉,再如何也比自己这个普通人强。

杜若低头又闷了一杯酒,看来司马燚除了她这条路,还后路可走。或许司马燚已经找到了南巫公主,所以不需要再用她的血来养蛊解毒。她这真是瞎操心了!

“鬼医没死。”杜若倒着酒,“我曾经见过鬼医。”

“杜姑娘见过鬼医?”司马赫满面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何处?”

“在医神那儿。”杜若回忆着那晚遇见鬼医的情形,不由心有余悸,“鬼医当时还向我下手,多亏……”

多亏司马燚及时赶来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司马燚这儿。

杜若有意回避,故而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医神?”司马赫一听,顿时神色有异,“医神失踪多年,谁也不知其行踪。甚至有传言医神与鬼医二人水火不容,互相立誓要除掉对方,最后医神与鬼医同归于尽。照你这么说,医神与鬼医二人,其实都还活着。”

“没错,鬼医与医神都还活着。”对此杜若十分肯定,“我当初在破庙被歹人所围,就是得医神所救。也是因此才有机会见到了鬼医,确如传言所说,这二人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恨不能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破庙被歹人所围?这么说那晚你确实是遇了险?”司马赫微微吃惊,“可听五弟说,那些不过是传言,你是不慎迷了路而已。”

“哪里是什么迷路,我是被人骗到了破庙,若不是本姑娘机灵,怕是早就被人烧成了灰。”几杯黄汤下肚,杜若似乎开始有些上头,早没了防备,“四爷我跟你说,司马燚的话可千万不能信,那厮嘴里头就没有几句实话。”

司马赫不由尴尬,察觉到杜若的异样,他伸手按住她继续倒酒的手,“杜姑娘,醉酒伤身,还是少喝一点。”他又往杜若的碗里夹了些菜,“吃点东西。”

“没事!”杜若拂开司马赫的手,“四爷放心吧,我酒量好着呢!这才几杯,根本就不是个事。”将酒杯倒满,“对了,昨儿司马燚请四爷品的是什么酒?”

“是新酿的果子酒。”司马赫如实道,“味道清甜,入口浓香,极是特别。五弟昨儿还送了本王一坛,杜姑娘有兴趣的话,下回可以去本王府上去品品。”

杜若眉头一皱,那混蛋哪里弄来的酒?

“方才杜姑娘说医神与鬼医都还活着,那解寒蝉之毒就有希望了。”司马赫不动声色地换走了杜若手中的酒,悄悄地用一杯茶代替,“寒蝉之毒乃鬼医所制,他知晓配方,故而要做出解药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鬼医素来救一人就要杀一人,若有人愿意以命换命,说不定鬼医会愿意拿出寒蝉的解药。”

“以命换命,谁的命不是命呢?”杜若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竟然没有发觉酒杯中的酒早被司马赫换成了茶。

司马赫不由好笑,这丫头当真会喝酒么?怎么连酒和茶都分不清楚?

“说的也是,正因鬼医如此作风,故而当年他才会惹怒父皇,以至于父皇下旨,鬼医与其弟子皆不得踏入皇宫半步,否则杀无赦。”司马赫赶在杜若准备拿起酒壶之时,又给她把茶添满。

“不过如果医神肯出手,或许寒蝉之毒另有可解之法。毕竟鬼医与医神师承同门,虽然后来走的路子不同,但总有相通之处。而且医神素来以救死扶伤,行医济世为已任,若是同医神说明缘由,医神断然不会见死不救。”

杜若听司马赫说着,端起杯子又喝了一杯茶水,浑然不觉地接话,“那如若医神都束手无策呢?是不是就没救了?”

“世事无绝对,不能说完全没救了,只能说希望会变得非常的渺茫。”司马赫轻轻一叹,“本王知姑娘重情义,然人各有命,杜姑娘也不必因此而太过忧心。五弟同杜姑娘坦诚此事,想来是把姑娘当成了自己人。既是如此,五弟肯定不希望此事成为姑娘的羁绊。”

杜若撇嘴,“四爷把自家弟弟想得可真好,只是四爷把我想得太伟岸了。我可没有什么高尚情操,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明白而已。司马燚自己要找死,关我什么事。我才懒得管他那点儿破事。”

说是不管,方才却字字句句都是绕着司马燚。司马赫轻轻摇头,也不好去戳破她,又是给她添茶又是给她夹菜,“再多吃点菜,吃好了等下本王送杜姑娘回去吧。”

杜若忽然皱眉,“这酒的味道怎么好像不对?这珍满楼竟然卖假酒?”

司马赫轻咳一声,“咳,酒多伤身,是本王给姑娘换成了茶。”

“呀?”杜若一脸懵然,“四爷什么时候换的,我完全不知道。”

司马赫笑答,“早换了,是姑娘没有留意。如今姑娘可还觉得有醉意?”

“没有啊!”杜若摇头,不肯承认自己方才有些上头,“我酒量好着呢,一点儿事都没有。”

“四爷,您要的东西取来了。”司马赫内侍万山轻叩包厢门。

“进来吧。”司马赫接过万山递上来的盒子,送到杜若面前,“杜姑娘看看可还喜欢?”

“什么?”杜若接过打开一看,盒子里头竟然装着一枚玉佩,并且与之前那碎了的玉佩一模一样。她微微吃惊,“四爷,这……这是怎么做到的?那玉佩碎成那样还能恢复原样,这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啊!”

司马赫解释,“这不是原来那块,而是跟原来那个是一对。瞧上去是一模一样,只是花纹都是相反的。这种款式的玉佩,多是对玉。难得姑娘喜欢,本王也就不藏着了。”

“对玉?”杜若盯着盒子里的玉佩看了许久,“这种款式的都是对玉吗?”

司马赫点头,“不错,当年这种款式的对玉很是流行。两块玉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整体,分开就是两个单独的玉佩。本王也是觉得特别,故而特地找了图样让宫中匠人所制。”

“哦,我知道了!”杜若大大咧咧地说,“这不就是传说中那种男女用来定情用的东西么?”

司马赫忽然有些尴尬,“呃,不光是只能男女定情所用。其实不少人家姐妹或兄弟之间,也有用这种款式的对玉。因为两块玉拆开了看上去差不多,雕刻着家族图腾或特殊意义的图案,可作为传承之物。”

“哦。”杜若丝毫没感觉尴尬,将那块玉佩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半天,最后关上盒子,把东西推到了司马赫的面前,“四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玉佩我不能收。之前已经弄坏了四爷送的东西,我心中很是愧疚,一直也不敢同四爷坦白。如今怎好再夺四爷心头所好?”

司马赫诚心相赠,“此玉确是本王心头所好,但本王视姑娘为友,自然希望以好物相赠以示珍重。”

杜若摇头,“不,当初是我唐突了,若是知晓这玉如此珍贵且是一对儿,那块玉我肯定也不敢随意收的。如今毁了一半在我手里,我又怎还有颜面再拿另一半?四爷无需再相赠何物,以后就直呼我名字就好。如此,便是四爷视我为友了。”

司马赫见杜若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温润地笑着点头,“好,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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