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有何不敢

杜若咬死不说,司马燚能撬开嘴却最终撬不出话。

虽然对杜若不肯坦白的行为有些不悦,但是这位从不吃亏的爷好歹讨了些利息回来,此时心情转好的他也就暂且不继续同她计较,换了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好,既然你选择不说,那你自己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你放心,天塌下来也肯定砸不到你!”杜若耳根绯红双颊滚烫,说话时还带着一丝微喘。

她实在不知道司马燚那家伙是如何做到脸不红气不喘地瞬间切换了频道,又将话题再度拽了回来。

语落刚想从他怀中挣脱,却被司马燚反应迅速地按住,“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坦白从宽也就罢了,还想跑哪儿去?”

“爷,大半夜的,咱们这样在别人的屋子里一直这样搂搂抱抱也不好吧?”杜若无法挣脱,就这样继续束手束脚地窝在他怀里,“更何况屋里头还有病人呢?你就不怕人家醒了?”

“你自己给人下了多少要心里没个数?”司马燚瞥了一眼躺着的夏侯莞,“她怕是明儿都不一定能醒得了吧?”

他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爷要不是不拆穿你,你是不是明早又打算再喂她一碗安神药,让她再睡上几十个时辰?”

“让她多睡会儿没坏处啊,对她养伤只有好处。反正定远侯那儿你们又不是应付不来。”杜若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定远侯还能真跟昭仪娘娘与四哥较真不成?这事情原本就与他们没啥关系啊!那么多名媛闺秀们进宫,就他女儿出了事,这能怪谁呢?”

听她这么说,司马燚不由没好气地再度捏了她一把,“你还有理了是么?你这是给爷找事啊!夏侯莞一天不醒,事情真相就不会水落石出,无论有没有线索,爷都得继续查下去。”

“查就查呗!”杜若浑不在意地说,“爷您这么厉害,说不定夏侯莞人没醒,就已经将事情真相查出来了。”

她故意眨了眨眼睛,“比如我之前说的柳依依啊,虽然有四哥作证,但也并非完全摆脱了嫌疑。也许柳依依见过四哥之后,又碰上了同样有事耽搁了出宫的夏侯莞,二人在同行出宫的途中去了假山,柳依依再……”

话还未说完,司马燚就忍不住给了她一记暴栗,直捶得她眼冒金星,“杜若,你善良一点行不行?柳依依虽是得罪过你,你也不至于非得如此记仇吧?非得把人捶死在这事儿上么?都说过四哥已经出面作证了,你觉得四哥会故意偏帮她么?”

“啊!痛死了!”杜若眉心皱成一团捂着脑袋,“谁说我记恨她了?我这是合情合理地分析案情!你想想看,夏侯莞怎么会无端端地去假山,又为何会从假山之上摔下来受伤?”

“废什么话?爷要知道还用得着查?”司马燚拽着她的脑袋靠近了些,看了眼发现纯属这戏精雷声大雨点小,于是在她头顶揉了把,顺手将她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根本没什么问题,叫唤个什么劲?少成天跟爷少装模作样的!”

“干嘛啊!哎呀你真是讨厌!把我头发都全弄乱了!”杜若皱眉,连忙伸手去摸,发现发髻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干脆把头发给拆了,直接散在了肩上。一边顺着散落的长发,她一边继续自己的未尽之言。

“今晚灯会时你看到柳依依瞧见四哥与夏侯莞过来时的表情没有?哎呦喂,那眼神恨不得能将夏侯莞给射杀。而且她为何要等夏侯莞走后单独去找四哥?证明她心里有鬼啊!谁知道她打着什么盘算对不对?你敢说如果没有四哥作证,柳依依难道不是头号嫌疑人?”

司马燚静静地听杜若说着,目光却顺着她在发间穿梭的手上上下下,看得有些失神。杜若不由拍了他一下,“喂,司马燚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

他回过神来应道,“柳依依固然有嫌疑,可凡事不能单凭推论就定罪,必须要有真凭实据。如你这般的随口胡言,人家只会说你是诬陷。”

“什么诬陷?我不过就事论事合理推测而已。”杜若将顺好的长发绑了个马尾垂在身后,“人家名侦探柯南破案,都是靠推理。还有福尔摩斯……”

“爷没听过你说的什么名侦探,总之你无凭无据就是瞎说,不足取信。”司马燚说着,又伸手把她绑好的马尾拆掉,“绑什么,这里又没外人会看你。”

“欸,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杜若夺过被他拆掉的发绳,“没外人我就不能绑头发了?”

他像顺毛似地在她发间捋捋,“这样爷摸着顺手。”

杜若:“……”

“打算就这样熬半宿么?”他看杜若眼皮有些打架,一边顺毛一边问,“爷看夏侯莞也没什么大事,不如爷陪你去隔壁睡会儿?”

“你陪着我还能睡?”杜若忽然警惕地抬眸,打起精神来瞥了他一眼,“夏侯莞还在这儿躺着你也敢乱来,要没了她在,你岂不是更放肆?”

话音刚落,她忽觉腰间一紧,接着司马燚整个人就压了过来,“什么叫没了夏侯莞爷会更加放肆,说得好像在这儿爷就不敢动你似的?”

杜若惊得顿时睡意全无,连忙双手撑在身前,“司马燚,你可别乱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爷真想要你,还用得着管这是什么地方?”司马燚话刚落音,冰凉的手直接从她的领口探了进去。杜若被那紧贴肌肤的冰凉吓得打了一个寒颤,眸子倏尔放大,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司马燚,你……你还来真的!”

“不来真的,难不成还是假的?”探得那温暖柔软握于掌中的司马燚忽然勾唇,神情莫测地说着,“杜若,所以你该要明白,爷若想碰你随时随地都可以,不需要刻意避嫌换什么地方。”

感觉到他的手还在衣服里乱窜,杜若只好求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爷,您好歹给我留点活路,这可是宫里头。等回去了,我任你折腾成么?”

“回府了任爷折腾,不反抗。”司马燚重复着她的话,生怕她反悔似的再次强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杜若哪里顾得上回府之后如何,只想尽快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于是不管司马燚说什么她都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不?”

听她这么说了,司马燚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她衣服里头把手拿出来,不过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干错利索,而是慢吞吞地。以至于杜若都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那个出手素来迅猛的爷。

等他终于摸够了松开,杜若这才小心翼翼地说,“爷,您犯不着在这儿陪着啊,夏侯莞也醒不了,不然您去歇息吧?明儿还得继续查她的事呢!她这事儿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实际上呢里头却复杂得很,眼下又没有线索格外烧脑,所以啊爷您务必要休息好,明儿才好继续追查呀!”

司马燚看着她,似笑非笑道,“爷要查的最重要线索就在此处,爷自然不可错过。只要爷看着不再让人有机会在药里动手脚,夏侯莞明儿迟早得醒来。”

“就算她不醒来,爷肯定也有法子让她醒过来。只要夏侯莞一醒,她在假山之上究竟发生何事一问便知。爷又何须毫无头绪地四处追查浪费精力?”

司马燚说完,故意反问杜若,“爷说得可有理?”

杜若自然晓得司马燚这番话没有毛病,可她却不能让夏侯莞那么快地醒过来。这醒来了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呢!指不定又要捅出什么篓子。

杜若想了想,不能逆着司马燚来,不然肯定要适得其反。于是她顺着司马燚话说,“爷说的当然在理,可爷您想过没有,即便夏侯莞醒了,她若是不想说,爷您又能如何?”

杜若继续道,“爷既然会怀疑上我的药,证明爷早就察觉到了夏侯莞昏迷之事有蹊跷。既然如此,那爷就没想过,夏侯莞为何如此?她是不是原本就故意在隐瞒什么?”

“隐瞒?你是不敢说实话是么?那爷替你说了吧,与其说她想隐瞒,不如说她在逃避。”司马燚直视着杜若的眼睛,“她在逃避现实,而你在替她遮掩。”

说到此处,司马燚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杜若,爷说过,你这是在欺君,这事情如果捅了出去,后果须得你自己扛。”

杜若愕然,“你原来什么都知道?”她气恼地一把揪住司马燚的衣襟,“你既然都知道,那还故意装什么蒜,又让我同你坦白什么?司马燚,你觉得我特别好耍是么?”

司马燚并未因为杜若的质疑而有丝毫慌乱,而是镇定自若地回答,“杜若,爷就想看你会不会对爷说实话。事实证明在你心里,压根就不信任爷。当然你选择不说,爷尊重你的选择。可爷要告诉你的是,你让爷觉得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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