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ciel的消耗太大了。”山本低声说道。
狱寺说ciel的情况比刚才好一些了，那应该是没错的。
山本脱力地坐下了。
“呐，狱寺，那是什么？”山本看向了那个巨大圆球, 再次问道。
“……”狱寺也瘫坐在旁边, “那是一直跟在十代目身边的小鬼展开的领域, 刚刚十代目腾不出手来，是她帮了我们。”
一直跟在ciel身边的？山本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诅咒起效, 让他的记忆开始消退了，他觉得他对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印象。
说起来，明明在外面的时候, 诅咒一旦发作记忆就会马上消散, 但在这里，记忆好像没怎么消失。
也许只是记忆消散的速度变慢了。
“那她没事吧？”
“还不知道。”狱寺看着那个巨大圆球, 眉头紧皱，看上去也有些担心。
而在领域里——
“妈妈？怎么了？不想和爸爸还有真美一起玩吗？”客厅里，电视机前, 小真美勾着坐在旁边的棕发男人的手臂，挨着棕发男人坐着，和棕发男人一起看向了不远处的纸人。
纸人依旧没有五官，它传达出来的情绪有些茫然，周身的气息也有些不稳定，像是随时都会爆发。
但小真美感觉到了，只要它的视线落在她身边的棕发男人身上时, 就会变得痴迷, 周身的气息也会稳定下来。
这个方法果然是对的。
小真美又看向了被特意放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的那些东倒西歪的玩具, 其中一个被隼人哥教训过的娃娃正幽幽地看着她。
“妈妈，快过来呀。”小真美无视了玩偶，对着纸人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然后朝着纸人伸出了手，“弟弟也很期待一起玩呢。”
摆在旁边的婴儿床微微摇晃，像是在应和。
“一起来玩吧。”小真美的眼眸微弯，仰头看向了身边的棕发青年，“爸爸也很期待，对吗？”
棕发青年微微垂眸，笑容轻柔，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阿纲哥长大后的模样，她知道的，她以前见过。阿纲哥救下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纸人终于走了过来，但它有些疑惑。
刚刚吃完饭，它应该是要洗碗的。
为什么突然就要玩游戏了？
纸人“看着”不远处的棕发青年，有些羞涩地在棕发青年的对面跪坐下来。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纸人抬起手，捡起了一个玩具，塞到小真美手里。
“……谢谢妈妈！”
它听到那个孩子这么说道。
那是它和他的孩子……真可爱。
它这么想着，却没分给小真美半分眼神。它依旧痴恋地“看”着棕发青年，周身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充斥着幸福的气息，然后……逐渐变得贪婪。
它……还想要，更多。
……
……
纲吉狠狠打了个冷战，惊醒过来。
“十代目！”
“ciel！”
耳边传来了狱寺和山本有些惊喜的呼唤，但和最开始比起来，他们的声音听上去虚弱了很多。
山本好像还扯到伤口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纲吉唰地一下睁开眼，赶紧起身。
“山本，你没事吧？”
山本回来了，也就是说顺利通关了！
“唔！”纲吉的手臂一软，差点又摔了回去。
“啊，十代目！小心一点。”
没力气了。
纲吉撑了一会，发现越撑越累，还是顺势倒了回去，才缓了一口气，才终于调整了过来，慢慢坐起。
而在这个过程中，山本也简单描述了一下他的情况。
他身上的伤还在，虽然在游戏里止了血，但从游戏里出来之后，原本在游戏里时还没这么明显的疼痛逐渐就爆发了。
山本撑了好一会，还是没撑住，在看到纲吉醒过来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的他终于缓缓向后倒下。
“……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呼……诅咒更痛一点……还是……身上的伤……更痛一点了。”
一放松下来，他就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明明刚刚都还能正常说话，顶多只是喘了一些，现在却连呼吸都觉得疼痛，说话也越来越费劲了。
“都这样了，你还是先闭嘴吧。”比山本的情况好一点的狱寺冷嘲了一句，他盘腿坐着，撑着手肘，半捂着脸上恐怖的纹路。他有意无意地微微垂头，之前被勾到耳后的发丝垂下，也成为了一层遮挡。
“……”纲吉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摸出了樱姬的卡牌，“我先帮你疗伤。”
山本没有拒绝，他也出不了声了。他现在的情况让他有种随时会死的感觉，这种时候拒绝根本没有意义。
狱寺也没有阻止。
山本这一副状态越来越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继续放任下去就会死一样的样子，再不管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十代目也不会想看到这种事发生的，所以阻止了也没用。
而且，他也没这个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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