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了,他没说,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我和张水落交代一声,走了出去,看了一眼老夹口的方向,的确有光,那是火光。
有人在放火。
那可能是一个信号,可能是求救信号,也可能是其它的,或者是同归于尽的信号,不管是什么,那边有人。
侯胖子和老道已经收拾好了,帐篷也都收拾了起来,地宝背在了侯胖子身上,其余的东西能带就带,不能带就放在这里。
张水落知道我们要进老夹口,没有多说,叫上兄弟一起收拾一下,打算和我们一起进山。
老夹口这边的风特别大,因为积雪很深,我们要走过去比较吃力,而且又但心再出现像是地宝那样的东西,所以一路走过来,小心翼翼。
望山跑死马。
看着老夹口就在眼前,但是走过去却很慢,又有积雪,走起来十分吃力。老夹口山里多松木,我们休息得不够,精神疲惫,看着松木就像是一排排墙壁,但看得久了,才知道那不是幻觉,那就是墙壁。
我问张水落:“以前这里有墙吗?”
张水落看了一眼,说:“不清楚,我们不负责下面的事。有墙的话就有建筑,看来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具体是什么人还不知道,也没时间去查。”
我们没再出声,但是看白霜的表情不太自然。
我问:“是不是没休息好?”
其实我极其不愿意提别的,只往好处想,但实际情况可能不是,白霜没有说话,但已经等于说了。老夹口那边的问题可能很严重,我们又摊上事了。
从出发到现在,走了一个多小时,冻得鼻尖下面都是疼,嘴角都裂开了。等我们到了之后,火没有了,只有浓烟,地上有许多尸体,因为穿着棉袄,烧得时候浓烟滚滚。
白霜蹲了下来,检查几分钟后,说:“尸体是堆在一起,被人放火烧道的,尸体出了问题。”
侯胖子问:“什么问题?”
白霜说:“可能被感染了,有毒,或者是其它的,说不清楚,有脚印吗?”
我说:“有,我们得顺着过去看看,侯胖子你留下,老道和我过去。张爷,你和我朋友在检查检查尸体,以防万一。”
张水落说:“不要我一起过去吗?”
我想,留下来几个人比较好,前面不知道什么事,得看看再说。
再向前面走上十几分钟,我们看见了帐篷,帐篷被什么东西破坏掉了,碎得很严重,另外地上有血迹,因为天气条冷,冻在了白色的雪里,看着十分扎眼。
老道想回去,我说:“你别偷懒,这时候你还寻思什么?”
老道说:“贫道总感觉不对。”
我也觉得不对,但是说不出来,说不出来那就没有什么不对,感觉上的事往往说不准,就因为说不准,所以很多事情都难以下结论,比如现在。
老道眉头紧皱,看得出来,老道也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我没有,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似乎危险并不是冲我来的,我觉的很安全,即使看见了尸体,也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很踏实。
“有人!”
突然,老道喊了一句,随后蹲了下来,我们藏到了一处岩石的后面,那个人出现了,站在雪地里,左看右看,似乎是找什么,但是他穿得少,只有一件单薄的毛衣,头发散乱,身上有血迹。
我仔细一看,是大王八!
他怎么也来了?
他来到了那处火光处,现在火光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我看见那火光下面都是尸体,那是有人把尸体提前处理掉。烧尸体的情况有两种,一是尸体有麻烦,会给活人带来不利;二是尸体太多,埋不过来。
我看现在的情况是第一种。
王别余还站在原地,神态不自然,他在火堆中走来走去,不时的看向火堆,然后看向山,山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她妈现在比谁都糊涂,问老道,老道也不说话。
我急了。
“我过去看看。”
老道突然拽住我:“别过去,有东西跟着他。”
我再仔细看,果然,在王别余的身旁,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一看就知道那是煞灵,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在老夹口后面,有煞灵。
老夹口后面是一处平原,面积不大,四周都是山,只有老夹口这一个位置能进去,山凹内龙腾虎跃,气势磅礴,山起之势宛如云阁楼台,极其大气,这种局叫“提风”,葬人进去,一年得利,十代内飞黄腾达。
更重要的问题是,这里风水漏不出去,煞气自然也出不来,煞气和风水气混合,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屏障,像是一层薄雾一样,笼罩山岗,给人一种置身云顶的感觉。
但是还差点什么,有东西隐藏在了山里,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它存在。我的安全感就来自于那里。我想,我应该出去看看,但是不确定煞灵会不会袭击我。
我把我的想法对老道说了,老道思考良久:“我和你一起去,但是我们先回去一下,要么一起进去,要么都留下来,队伍不能散。”
老道这一次没自称“贫道”。
我点点头。
我们回去之后,我没有说话,全程都是老道在解释,我发现我尽管没有察觉到危险,但是王别余的状态让我感觉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并且,他的神智已经混乱。
王别余的死活我们得管,我们在谈话的时候,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他还在烧尸体的火堆旁找什么,我看得出来,他疯了。
但是我在感受到安全之外,又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进山的冲动,我感觉我离某一样东西特别的近。
它就在那里。
但,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