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言子息再次看向了姤神,只见姤神摇了摇头,随即在长廊上晃荡了两圈之后,忽然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众人被她这个举动惊呆了,全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姤神在地上摸索了一阵之后,忽然笑着蹦了起来,伸手举给众人看:“有根毛!”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宗玮棋不由的有些光火:“一根毛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云悠悠闻言却是连忙走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姤神的手:“什么毛?”
“猴毛啊,喏,你看。”姤神把手里那根毛递给云悠悠,随即看向言子息:“你什么时候养猴子了,拉出来让我玩玩啊。”
言子息闻言脸色一沉:“我从来不养猴子。”
“没有猴子哪来的猴毛?”姤神看着言子息,云悠悠一下子就拉住了言子息的胳膊:“之前在黑市的时候,碰到过猴子偷东西,你说跟这有没有什么关系?”
她这么一说,宗玮棋立刻想到了之前无勾确实跟他讲过,有只猴子在黑市想要偷云悠悠的夜明珠,也就是姤神的动力源,结果被公孙翼拦下来了。
言子息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个事情,他看着云悠悠:“当日偷你东西的那只猴子是父皇在黑市的眼线养的,这只,就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只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宗玮棋咬牙切齿的看着言子息:“肯定你是父皇劫走了无勾!”
众人一阵的沉默,宗玮棋忽然转身:“我去查探一下!”说着好像生怕云悠悠他们阻拦一般,立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云悠悠刚伸出手,宗玮棋的身形早就无踪了,云悠悠焦急的看着言子息:“玮棋也是关心则乱,如今还搞不明白为什么抓了永夜和无勾,他这就贸然跑出去,只怕更加麻烦。”
言子息点了点头,他看着云悠悠:“我这就派人去找,但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呆在这里,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说着又是一阵沉眸,随即看向姤神:“你这几日就跟着云大小姐在一起好了。”
姤神立刻伸手抱住了云悠悠的胳膊:“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言子息这才点头,转身离去找公孙翼了。
他们一走,云悠悠忧心忡忡的看着姤神:“先是永夜,然后是无勾,你说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牵扯?”
姤神眨巴着她红宝石一样的眸子点了点头:“百里永夜和无勾本来就是主仆,一起抓倒是正常,但是不应该是先抓仆人再抓主子么,这顺序怎么颠倒过来了?”姤神不解的看着云悠悠,就在这个时候,邱管家敲门走了进来:“刚才王爷让我们查看了一下,发现之前机括眼线有一些位置上的死角,估计凶手就是借着猴子将无勾公子从那些死角引出了王府再下的手,
所以没有被人发现。”
云悠悠点了点头,邱管家退下,云悠悠看着姤神:“既然能避开机括的眼线,一看就是早有预谋的。而且机括眼线的布置应该只有王府里比较重要的人才会知道的吧。”
姤神皱了皱眉头,随即摇了摇头:“如果是言盛华的话,那不见得是王府中出了奸细。”
“何出此言?”云悠悠看着姤神。
“我虽然记得不多,但是言盛华的身边有个操纵机括神乎其神的人,如果他靠着操纵,洞悉了这些机括之间的联系的话,自然能找出这些机括的位置,从而知道死角在哪里。”姤神思索着看着云悠悠。
云悠悠心中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越是如此,越能肯定是言盛华下的手,但是他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宗玮棋一路直奔到了朱红色的宫墙之下,他虽然心中担忧无勾,但是也不至于失了分寸,但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在言子息的府上干等,这也不是他的作风。
看着重重宫墙的皇宫,他不由的一声叹息,之前安慰无勾的时候倒是有一手,如今换了自己,这内心的焦急岂是几句话能敷衍下去的。
想到这里,他猫腰蹲在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之前他已经打探过这些侍卫巡城换岗的时间了,借着这个机会混进去,自然事半功倍。但是他刚蹲下来没有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立刻转头,就看到对面的树上,一只猴子正在蹲在树上,一手捏着一个桃子嘎嘣嘎嘣的啃着,看到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还冲他招
了招手。看到猴子的瞬间,宗玮棋立刻紧张了起来,如果之前的事情没有猜错,无勾显然也是中了猴子的圈套。想到这里,他转身就往城中跑去,但是刚一动身,一群人形攻击性机括就好像早就埋伏好了一般,将
他齐刷刷的围在了中央。
宗玮棋心中一紧,但是随即他的眼珠子又是一动,如今宫墙重重想要进去打探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些显然是跟抓走无勾和百里永夜的那群人是一路的。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到这里,他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离他最近的人形机括就砍了过去,这一砍过去,那机括立刻就转身,朝着他的肩膀劈了下来,与此同时,其他的机括也冲了上来。
宗玮棋在机括之中左突又冲,但是架不住人形机括的各种攻击,顿时就败下阵来,一张大网裹住了他,他越是挣扎,那网越是收紧,随即他后脑勺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立刻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间就听到无勾好像在使劲儿的叫着他的名字,听到无勾的声音,他几乎是立刻的就睁开了眼睛,寻声看去。
这一看,他顿时火冒三丈的挣扎了起来:“谁特么把你虐成这样的!”
不怪他怒气冲天,以前无勾在他眼中还算是个厉害的,虽然无勾被抓,他担心无勾的安危,却也没想到,有人会对无勾动刑。如今的无勾上半身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一身的鲜血淋漓,交错的皮鞭伤痕,还有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烙铁的痕迹,见者胆寒。而无勾的脸上,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惨白
,一看就是失血过多,如今还有意识,显然是在兀自强撑。
“怎么样,加上这个人,够是不够?”言盛华的声音响了起来,宗玮棋立刻抬头,但是空荡荡的石室里他什么都看不到,随即他就看到了百里永夜。铁笼里的百里永夜盘膝而坐,他的面色惨白,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一样布满了血丝,可见一直都没有闭眼。虽然他的身上未见伤痕,但是宗玮棋总觉得此刻的百里永夜非常的虚弱,似乎受的伤比无勾还要严
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无勾显然是看出了宗玮棋的困惑,他忽然吐出一口血沫,冲着半空就嘶吼了起来。
“你就是把我们都杀了,公子也不会运转你们的神器。你们南歌自己的神器,自己找不到血脉继承人来使用,抓我们公子也是白瞎!”他这么一喊,宗玮棋先是一愣,姤神都复活了,什么运转神器?但是眸子一转,立刻就看到百里永夜袖子的旁边,那一颗发出微弱白色光芒的夜明珠。他的心思何等敏捷,很快反应了过来,这珠子是假的
。再一联想言盛华的话,顿时全部明白了过来,立刻看向了百里永夜。
百里永夜冷淡的勾起了唇角:“我都说了,你们的神器我操控不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只能嘴硬了!”言盛华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之后,守在无勾面前的那两个人形机括立刻就走到了宗玮棋的面前,宗伟的脸色一僵,还没说话,一道皮鞭就毫不客气的冲着他的
身上招呼下来。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从他身上蔓延开来,无勾眼见如此,心中有些不忍。他从小就是从生死之间摸爬滚打出来的,酷刑于他并不是最残酷的,但是宗玮棋不一样。宗玮棋从小养尊处优,那是乌夜
城未来的军督,怎么吃得了这种苦!想到这里,不由的看向了百里永夜,希望百里永夜快想点办法。 百里永夜心中沉浮着,目光看向了宗玮棋,却见宗玮棋好像浑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对他咧嘴一笑:“看什么看,老子又不是娘们。”说着目光一转忽然瞪向了无勾:“你个呆子,瞎担心个鬼,老子可是世代将
门!”
他这么一说无勾顿时想起来,就宗振海那个铁血忠魂的样子,宗玮棋虽然平日里没有正行,但是正经儿事情上当真是没有掉过链子,想到这里,对他好像有了新的认识一般,不由的扬起了嘴角。但是这个时候,那皮鞭就如暴风骤雨一般朝着宗玮棋袭来,宗玮棋只觉得疼的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罪过,但是看着百里永夜,看着无勾,他忽然再次咧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