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烨挂完电话后,发现助理孔宗正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他漫不经心地将雪茄的烟蒂摁在汽车黑色的引擎盖上,留下一圈灰黑的烟痕。
“安总,邮沪集团将华法人寿的股权挂牌出售了,挂牌价格为156亿。
“哪个交易所?”
“京南交易所,我们现在出手吗?”
“联系一下邮沪的王总,说我晚上请他吃个饭。”
“好的。”
晚上十点,安烨和助理孔宗从华海路的大芬酒店出来,他喝得有些醉了,司机老柏和孔宗一起把他扶进后座。
“先生,回哪里?”孔宗走后,司机老柏问。
安烨有些头晕,深邃的眉目在此刻显得越发冷峻不耐,他最讨厌喝酒,最讨厌传统酒文化的社交礼仪。
他认为酒纯粹是文化糟粕,饮食糟粕,因为它让人失去理智和清明,放大人性中的恶。
还有很多男人利用酒来遮掩自己的欲望和丑恶,安烨一直认为酒是魔鬼,伇人于无形,若非应酬需要,他平日滴酒不沾。
就如同他现在,他的脑海中一团乱麻,他在随阳市有十几套房子,大到别墅,小到公寓,现却因为头晕、胃在不停地翻滚,记不起自己应该回哪里。
他本来应该回哪里?
哪一个才是他的家?
于是对司机老板说了一句随便,就倒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安烨发现自己正躺在清元路的公寓内,助理孔宗已经在客厅一边工作一边等他了。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了两个保温盒,一个装着青菜粥,一个装着两根油条,这是孔宗从早餐店打包过来的。
安烨进浴室洗澡洗漱,出来时就穿着一件浴袍过来吃早餐。
这是用男助理的便利,不需要时刻注意个人隐私,反正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
孔宗见怪不怪,趁安烨吃早餐的时间,简短的向他汇报沪铜股市行情。
“于总,今天沪铜早盘涨了161。”
安烨咬了一口油条后点头:“联储宣布降息50个基点,金融市场多少有些波动,国内原油、黄金大涨,有色金属价格小涨也在情理之中。”
等安烨吃完早餐就和孔宗下楼,司机老柏一早就等在楼下。
安烨的公司在昭华大道中央商务区北侧的金马大厦。
金马大厦共39层,大厦的产权归鸿丰集团所有,而鸿丰集团的创始人是安烨。
但他不仅仅是鸿丰集团的创始人,同时还是随阳钼业的实控人,他通过鸿丰集团对随阳钼业进行控股,持股比例达2638,成为矿业巨头随阳钼业的实控人。
随阳钼业是全球最大钻生产商,不仅如此,这家矿业还是排名第二的铌、钨、钼生产商,资深的铜资源玩家,以及全球基本金属第三大贸易商!
随阳钼业和他的论坛id名一样,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矿区超级玩家,他们不仅有大量的矿山,还有成熟的冶炼加工技术和贸易端口。
企业的办事处也遍布全球,像伦敦、日内瓦、巴西、金沙萨、刚guo、印尼、新加坡、摩洛哥等等。
尽管他的随阳钼业在全球大量布局了金属矿山,但却很少有人见过安烨本人,因为他没有在随阳钼业担任任何职位,也从来不出席行业内的重大活动,更不接受采访,以至于在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都没有人知道安烨的真实模样和年龄。
曾有人猜测他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否则不能有这么毒辣的投资眼光,金属行业内都称他为隐商。
当然,见过安烨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没有人会把他和随阳钼业的幕后实控人联系在一起。
安烨到了公司后,和公司的执行总裁贾闵山以及副总裁尹岩开了一个40多分钟的会议,把该交待的工作交待完,就去健身房健身。
在不出差的情况下,安烨每周的周三和周日他会去健身房锻炼两个小时,他不痴迷于腹肌胸肌,只不过年龄上来了,不想有小肚腩,也不想变成秃头大叔,所以除了每天慢跑一个小时后,还会固定时间去健身房健身。
12点半,安烨在健身房开始做力量训练,没穿衣的上身细细密密卧着浑圆的汗珠,高大挺拔的背影吸引了不少女性观望,有一个明显整过容的美女抖擞着胸直接从女子锻炼区域过来找安烨搭讪。
“帅哥,可以加个v信吗?”
“可以啊,加v信以后借我五千块钱,正好没钱吃饭了!”安烨清隽脸上过一丝寒冷的笑意。
那美女一听,笑容立时就僵在脸上,重新将他打量一番,看样子不像是个无业游民啊,不过凡事皆有可能,这种穷鬼还是不必要浪费自己的精力了。
美女随即嗤笑一声:“嘁!没钱来什么精益,这里办个年卡都要好几万,装什么大尾巴狼,浪费我的时间!”
那美女说完一甩头就走了,留下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安烨蹙眉,换了一个地方做拉伸。
一点半,结束锻炼,在健身房洗完澡好换上公务着装准备参加下午两点开始的行业峰会。
当然,他用的不是自己的实名,而是公司总裁贾闵山的名字,因为是有色金属行业内的峰会,用真名会暴露身份。
他讨厌被人关注和采访,更讨厌应酬和人际交往,他低调内敛到只有两三个朋友。
潘商屿算一个,浩然法师算一个,做艺术雕刻的黄桥算一个,其余的便是利益往来的商交,除了与他们谈生意,讲利益,他不会和他们多说一句真心话。
虽然都说真诚最能打动人心,可真诚也分很多种,在进行一些不得已商交时,他可以是生意上的真诚,而不必感情和灵魂上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