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通寺祈福

“让他们难受一个晚上你就不舍得了,将来你又怎么去保护你老婆?规则必须预先建立,而且你必须站在规则外围保护它们,爸妈哭天抹泪一个晚上不会死,可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些矛盾,你老婆承受的痛苦远不止一个晚上,你要是这么懦弱,那最好还是不要耽误桂子姐姐,她纯良不好斗,你保护不了她就不要娶她。”

天驰的女朋友叫冷桂枝,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个子娇小,身体孱弱,他们从高三开始恋爱,高考结束后,天驰还带着冷桂枝回家吃过午饭,那个时候王想想很是瞧不上冷桂枝,觉得她太单薄,风一吹就倒,家境也不好,完全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几次劝儿子不要和这样的女生来往。

天驰不敢忤逆王想想,但又舍不下和冷桂枝的感情,于是瞒着家里和她报了同一所大学,二人在大学恋爱四年,大学毕业后又恋爱九年,整整十三年感情,天驰虽然打定了主意娶冷桂枝,可心里到底忌惮父母,如果没有妹妹帮忙,他还在想循序渐进的想办法。

天南星见过冷桂枝好几次,他们一起逛过街,一起去爬过山,她长得很可爱,说话声音又细细的惹人怜,她感觉冷桂枝能做一个好妻子,但这是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条件下,她担心王想想欺负她,天南星有时候就是客观到冷血。

没有因为一个是自己妈妈,一个是外人而偏袒母亲,相反,天南星因为和母亲熟悉,知道自己母亲的劣根,她反而从心理上更加疼惜冷桂枝。

“哥,等你们结婚后,你就要开始打算下一步了。”见天驰不说话,天南星提醒他。

“下一步是什么?”

“搬出去啊,或者你自己想办法和妈提,对,这个时候是很好向她提条件的,就说你如果结婚要搬出去住,每个周末带着妻子回来看他们。”

“心月,我觉得你好冷血。”天驰有点无法理解妹妹的思维,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哥,你别皱眉,那你的家人,不是桂子姐姐的,桂子姐姐的家人最开始只有你。”不用天驰说出来,她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是天驰显然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或者他也不想明白,因为他是受益者,父是他的父,母是他的母,妻是他的妻,没有一个外人,也没有一个陌生人。

在自己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害、或者在他享受利益的时候,人永远很难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

“哥,你听我的,一个家不能有两个女主人,结婚后你们最好搬出去住,我不会害你。”

“你别总往坏处想,或许桂子能和妈相处好呢!我看你就是杞人忧天。”

天南星微微叹了一口气,没再解释,也不想反驳。

见妹妹后面一直没说话,天驰没话找话地夸她,“你今天晚上安排的剧本非常不错,你的逻辑思维也很强,甚至预判了家里每一个人的反应。”

她还是没说话,将头发上的雪花拂去:“哥,差不多该回去了。”

次日一早,天家四口开车去小秦山的大通寺祈福,尽管他们已经五点起床,可是到了大通寺以后已经快八点了,头柱香自然是抢不到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敬完香、礼完佛后去大榕树下写祈福牌。

天南星第一个愿望写得是:【愿天下众生无病亦无业】

第二个愿望写的是:【愿我此生孤独终老,永不爱人】

第一个祈福牌很快就挂上去了,可是第二个牌子怎么都挂不上去,好不容易挂上去了,不到三秒又落了下来。

王想想觉得女儿第二个愿望一定有鬼,连菩萨都看不下去了,眼疾手快抢过来,待看见上面的内容后,气得差点骂国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忍了又忍:“妈是答应不逼你相亲了,可你也用不着孤独终老吧,还永不爱人!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就能保证自己永不爱人?”

“妈,这不是没挂成功嘛,不作数不作数。”天驰将牌子抢过来,随手扔下了山坡。

“心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一个悦耳的男声突兀在她身后响起。

天南星回头,一眼看见了赵长吉,她高三时谈的男朋友,恋爱不到半年就劈腿和别的女人睡觉的前男友,十八岁不到就在他们恋爱期间带着女生在宾馆开房的前男友,绿城一中的校草赵长吉。

她认出他来了,可是却装作不认识,一副淡漠的神色:“请问你是?”

“赵长吉呀,我变化没那么大吧?”男人笑得很英俊。

“对不起啊,我不记得了。妈,我去藏经阁看会书,等下到了吃斋饭的时候我们在餐厅汇合。”她说完就转身离开往藏经阁方向走,打算去藏经阁读会经书。

十七岁到二十九岁,隔了十二年,她就算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王想想却觉得他们俩人有戏,郎才女貌的,给赵长吉使眼色,让他跟上去再聊聊。

赵长吉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谢谢阿姨。”

天南星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停下了脚步回头:“赵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月,干嘛要装作不认识我?我们俩个变化其实都不大,不过现在的比以前更加成熟漂亮。”赵长吉上前一步,打量天南星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戴着一顶雪白色的毛线帽,长发漫散在肩侧,眉目清冷,容颜姝丽,琥珀灰的瞳仁好像浸着星光,只是静静地嵌在目中,并不顾盼,也能让人心动神摇,她真人比相亲群里的那张照片还要诱人。

赵长吉的眼光很挑剔,挑剔至刻薄,所以至今未婚,一般的女人他瞧不上,只是谈了小半年的天心月倒是一直让他放在心上。

“得不到永远在骚动,对吧?”天南星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看穿他。

赵长吉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月,那件事是一时冲动,你知道青少年嘛,会对这种事好奇,而你当时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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