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上,享受千人之众仰视的目光,李言感觉有些飘飘欲仙,欲罢不能,这就是当领导的感觉吗?
不,这是大权在握的感觉。
李言装模作样理了理衣袖,随后咳了咳嗓子叫道:“欢迎各位莅临我凌烟阁誓师大会,我李言在此万分感谢。”
“我凌烟阁创立之初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搞钱,一心搞钱,让平民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自古以来达官显贵皆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锦衣玉食,而我们这等平民百姓处处低人一等,吃不饱,穿不暖,被欺负了,还不敢报官,为啥,还不是怕被那些达官显贵报复,你们说是不是。”
李言是懂演讲的,挑动群众情绪是第一步,不管有没有道理,反正先胡诌一番。
李言一番话说完,现场情绪激昂愤慨,李言招收的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平民百姓出身,可以说是三教九流尽在其中。
这些人劳苦一生,却也穷苦一生,不安现状,但又无力反抗,他们眼下需要的正是李言这样一个敢站出来牵头的人。
古代能发达的机会少,要么入朝为官,要么如李言这般投个好胎,但这些基本都与平民百姓无关。
“李少爷说得对,我等平民百姓日子过的苦啊。”一人委屈的叫道,情不自禁用衣袖擦眼泪:“可李少爷能为我等做主谋福吗?我等平民百姓低位低,惹不起那些达官显贵。”
李言面色一正,严肃道:“不要怕,既加入我凌烟阁,作为老板我定会竭尽全力为我的员工伸张正义,有何委屈尽管一一道来。”
那人犹豫了一会:“我是城东打铁铺的,叫许三,半年前工部郎中命我替工部打造兵器,但是至今没有给工钱,如今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要不是前两日凌烟阁招工给了三十两银子,我一家老小估计已经被活活给饿死了。”
一听这话,李言一拍大腿,怒骂道:“混账东西,一个小小的工部郎中,竟也敢冒用工部名义鱼肉百姓,那人姓甚名谁,只管言来,我这就派人去抓来,今天他要是不给钱,我打断他狗腿。”
“吴勇。”
“李安,你这就带张虎去抓人。”
李安为难道:“少爷,工部郎中官虽然不大,但毕竟是工部的人,就算有罪,也得报官审理,您若是要动私行,怕是……”
“怕个屁,只管抓,天塌下来,我顶着。”李言决绝道。
若是工部尚书,他现在还真不敢动,但一个小小工部郎中,他抓也就抓了,谁敢说他半个字的不是?
“是,小的这就去。”
待李安走后,宁沁雪也面露难色。
李言这般胡作非为,怕是今日要给李仲招惹不少麻烦,并且这是天子脚下,动私行,冒犯的可不是工部,而是整个大衍朝的律法,是皇帝的颜面。
檀香阁三楼,二皇子虞琰笑得合不拢嘴:“这废物东西,还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设刑堂。”
“王爷,既然他要找死,便随他去,回头等这事传到陛下耳边,李家罪加一等。”
隔壁酒楼上,虞澜和虞冲面面相觑。
“澜妹,你不去阻拦一下吗?”虞冲疑惑道。
虞澜冷哼一声:“他要找死,我又何必拦着。”
同一时刻,在对面一座酒楼上,三皇子虞睿面无表情坐在窗边,旁边还坐着一位神色威严的中年人。
中年人正是景元帝虞庆。
“父皇,为何突然对李言这般感兴趣?”虞睿好奇道。
虞庆笑道:“咱们京都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热闹了,前两日听说李言开办了一个叫凌烟阁的商会,闹得京都沸沸扬扬,听说一上午招纳千人之众,朕招募军队之时,也不曾见过此等盛景,索性今日无事,过来瞧瞧。”
虞庆话音刚落,虞睿连忙起身跪地:“父皇,李言兄弟不谙世事,兴许只是因为贪玩,绝无二心。”
虞庆微微一愣,命贴身公公将虞睿扶起:“你这是干嘛,朕又不糊涂,他招募的皆是些平民百姓,散兵游勇,不足为惧,只当他是过家家了,只不过……”
虞庆将目光看向对面紧邻的两座高楼:“今日这长亭街好生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虞睿点头应道:“户部尚书也来了,还有兵部,吏部,连许久未曾露面的王叔也来了。”
“也不知道这李言究竟有何魅力,竟能引得这些人前来围观。”虞庆寻思道。
虞睿动了动嘴角,犹豫再三:“父皇,这朝堂暗潮汹涌,江南水患一事牵扯甚广,李言突然搅局,引起注意倒也不奇怪,并且他这誓师大会闹得动静太大,难免勾起旁人好奇心。”
街道中央,李言看似一无所知,实际上心如明镜,今日京都哪些达官显贵到场,他一清二楚,连自个老父亲都来了,只是来的有些迟。
不多时,李安和张虎已经将工部郎中张勇抓来。
“李言,你好大胆子,我乃朝廷命官,你也敢抓?”张勇怒视李言道。
李言呵呵一笑,跳下台子,二话不说一脚将张勇踹翻在地:“鱼肉百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再说你一个小小工部郎中,我为何不敢抓,估计你还不知道,陛下将亲赐我一块免死金牌,我要弄死你,谁敢拦我?”
“说,为何坑害匠工许三,从实招来,要是敢有半句虚言,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
李言也不墨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架在张勇脖子上,锋利的刀刃顷刻划破张勇脖子上的皮肤。
当鲜血流下,张勇彻底慌了。
李言何许人也,他又怎会不知,京都第一大纨绔,整日疯疯癫癫、恍恍惚惚,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今日李言要是想杀他,便也就杀了。
“李少爷,我错了。”猛然间,张勇双膝跪地:“下官也是一时贪心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只因工部近半年所需打造的兵器陡然增多,下官一时完不成任务,这才想起李三,将一部分兵器打造的任务交给了他。”
“那为何完工后不给工钱?”李言质问道。
张勇瑟瑟发抖,连忙向李言磕头求饶:“是下官见钱眼开,想着李三一个打铁的,无权无势,就算不给工钱,他也奈何不了我,索性将工钱尽数吞进自己口袋。”
“是下官糊涂,还请李少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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