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坊内,张素原有些不开心地看着放进后厨的食材。
不知为何,自己从这篓子里拿出来的食材就是没有那个丫头拿出来的多。
真是见鬼了。
明明都是一样大的篓子啊。
可称来称去,这斤数都是缩水了不少呢。
真是怪了。
但因着几个孩子在,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洛轻姝迎进了包间内。
“丫头啊,今日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过来呢。”
看了看天色,洛轻姝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张伯了。”
带着几个孩子吃了饭,洛轻姝对张素原道:“因着你这里对货物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我便打算着去买一辆马车,张叔可有什么好的去处,麻烦指教一二。”
这好的马市在哪里,她还真是不知道。
洛天漠一听姐姐要买马车,激动坏了,脑子里不由自主便想起了逃亡时坐的那辆马车。
那马车可是很舒服的。
张素原刚想要说些什么,余光却看见了楼下的苍风。
他忙起身,给洛轻姝说了一声,便下了楼。
主子这几日甚是忙碌,但总也一直在打探这丫头的消息。
还买什么马车?
让主子送这丫头一辆不就好了吗?
他可是看出来了,主子对这丫头的态度,可不一般。
洛轻姝看着张素原出去了,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耐心地在雅间内等候着。
却是没等几分钟,苍风走进了雅间。
一看见洛轻姝,他便深深一拜。
“丫头,我家主子这两日的身体十分不好,还烦请您随属下走一趟,帮我家主子看看,属下定感激不尽。”
洛轻姝扶起他。
“我开的药方,可有按时服用?”
“定时服用了的。
只是主子这次伤病过重,府城事务又多,身子一直不见好,所以劳驾您走一趟过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洛轻姝眉头轻蹙,随即释然。
“那就过去看看。”
总归是自己的病人,她也不希望他出事。
马车内,四个小子虽很是兴奋,眼睛不停向外看着,但都是安坐在原地,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苍风在外驾车,街市上一片繁华,丝毫看不出什么暗潮汹涌。
不过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府衙后院。
那府衙后院很大,亭台楼榭,花团锦簇,青砖绿瓦的房子分散在园子各处,显得很是独具一格。
洛轻姝挑眉。
看来这里的历代府主,倒是很会享受。
书房内,夜司辰翻看着堆在案几上的卷宗,眉头紧锁。
这里的现状,还真是要比他想象中还要严峻。
干咳了两声,夜司辰端过案几上的茶水抿了两口。
窗外,阳光灿烂,百花盛开,景色宜人。
突然,一抹娇小的身影陡然间闯进了夜司辰的眼中。
那朴素的衣裙仿似吸尽了世间的所有颜色,一双晶亮的眼眸,比世间任何宝石都要璀璨,带着一种能将他融化的温度,自院门处而来。
是她!他的小姝儿来了!
忙乱之下,夜司辰就想要起身,只是腿部一阵骤痛,整个人便又跌坐了回去,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主子!”
候在门口的侍卫慌忙进屋,忙要去搀扶夜司辰。
“无碍,将桌子收拾干净。”
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打湿的衣衫,又说道:“快拿一件长衫过来。”
小姝儿来了,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窘迫。
刚换好衣衫,外边,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夜司辰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紧张,在椅子里正襟危坐。
苍风推开门,对夜司辰施了一礼,便重新端上了茶水,随即退了出去。
主子和丫头还有话说呢。
瞄了一眼男人有些苍白的脸色,洛轻姝眉头微蹙,吐出两个字。
“伸手。”
夜司辰假装镇定,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男人的手腕洁白细腻,摸上去很是滑腻如玉。
而当洛轻姝纤细莹白但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贴上他的肌肤时,他的心跳顿时便就不规律了。
以前混在军营里,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军他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怎么现在面对这么一个小人儿他所有的冷情与冷静都就土崩瓦解了呢?
洛轻姝抬眸,清澈的水眸,潋滟无比,浮动着让夜司辰无比心悸的光彩。
如梦似幻的半张俊颜,仿佛隔着面纱,直接就能洞穿他的心脏。
她就是一颗璀璨的夜明珠,无论是在哪里,都是无法遮掩住她自身携带的光芒。
“公务要紧,但身体更要紧。
上床,脱衣服。”
他的身体,光是药物,疗效有些缓慢。
实在是这人有些太不爱惜自己了,体力精力严重透支。
长次下去,身体能好的了就怪了。
夜司辰嘴角微抽。
小姝儿,你尽是让我脱衣服,本王可是很吃亏的。
见他坐着不动,洛轻姝看了一眼他的腿,有些认命地站起身,架着他的胳膊扶着他来到了床边。
看见那床,夜司辰觉得自己更是有些把持不住了。
小姝儿,我正值当年......
洛轻姝睨了他一眼。
“快脱,不脱我如何办事?裤子也脱了。”
门外的苍风.......
小丫头好猛吆......
见他坐着不动,洛轻姝奇怪地看着他。
他的脸,怎么又红了?
已经入秋了,天气已经转凉了。
夜司辰心一横,动手解开了外衣,随即,又缓缓褪去了外裤,很是自觉地躺在了床上。
但双手,有些难堪地护在了小腹处。
有些丢人......
洛轻姝倒是心无旁骛,取了银针很是耐心细致地给他全身都下了针。
小丫头神情专注,眼里除了这些银针,就再无他物。
可夜司辰就是觉得,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以前在皇城时,他视女子为洪水猛兽,但现在,他突然就有了让他心动的人儿了。
看不见她,他会抓耳挠腮地想她,看见她时,他又是心跳加速,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huaん
室内亮如白昼,那日光石被架在蓝色的琉璃灯座上,发着莹润的光芒。
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在互相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