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还没死呢!
没想到铲屎的竟然敢偷偷喜欢她?
虞真浑浊的大脑突然像是被注入了一道清新剂。
“哥……哥……”
鹦鹉有些微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抱着它的男人终于像是回过了些神智,他深深的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
“我、我觉得我还可以……还可以抢救一下……”
傅怀晏沉寂的眼眸突然发出一些神采,他有些狼狈的捧着鸟从地上站起来,焦急又慌忙的往车的方向跑去,因为太过急切,还差点摔了一跤。
是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葵葵是只不同凡响的鹦鹉,肯定能救!
他紧紧抿着唇,抱着她的手十分稳,嘴里的话像是给她说的,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去医院。”
虞真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那些连绵不绝的喜欢,像是生命力一样,令她疼痛的胸口好像都变得不那么疼了。
他手有些抖,差点开不了车门,还是傅嘉诚抢先一步坐在了驾驶位:“哥!我来开车!你和大葵坐在后面!我们直接去找林哥!你别担心,我一定把葵葵送到!”
“你看它现在都还很精神,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直接发动了车子,立马开始往林泽的医院开。
“等、等等……”鹦鹉小小的声音响起。
傅怀晏抿了抿唇,还未开口,便感到手中一沉,紧接着眼前一花,便看见少女捂着自已的胸口,还不忘往他怀里缩了缩:“傅怀晏,变成人……应该要容易做手术吧?”
她脸色十分苍白,皮肤白到透明,胸口处的伤口出现在人类身上时,没有在鹦鹉身上那么触目惊心,但从她快要失去血色的唇上,便可以看出来还是很严重。
傅怀晏来不及思考,迅速扯过车上的薄毯,把浑身都暴露在空气中的少女紧紧的裹了起来。
他明明没有受伤,那张脸却苍白得比虞真好不了多少,抱着她的手始终在微微颤抖着。
虞真抬头看了看,发现他抿着唇,眼眶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就像要哭出来似的。
她不喜欢看见这样的他。
“……你别怕。”她小声说。
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却又因为这句话变得酸涩难忍,傅怀晏眼眶一热,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哑着声音说:“……嗯,别说话了,但也别睡。”
“你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他无法想象后果,只觉得时间在这一瞬间变得那么漫长,漫长得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医院。
傅嘉诚许久都没有听到傅怀晏的回应,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
“哥!哥!你抱着什么?卧槽!我他妈出现幻觉了?!”
“我在做梦吗?哥你怀里的大葵呢?怎么变成个女的?!”
“艹!我肯定是在做梦!”
傅嘉诚好不容易把车控制住,抽出手竟然“啪”地一声,扇了自已一个耳光。
“艹!太TM疼了!我不是在做梦?!”
他眼睛渐渐睁大,不可思议的从后视镜再次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让他发现他哥怀里的人有些熟悉……
“虞、虞真?!”
“怎么是你?艹!鹦鹉变成活人了?!”
傅怀晏抱着虞真的手非常稳,但傅嘉诚咋咋呼呼的声音驱散了他心中的一些恐惧,但却让他更加焦急起来。
“闭嘴!去最近的医院!”
男人的冷声让傅嘉诚瞬间冷静下来。
他顿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确定大葵是妖精的时刻。
甩了甩有些浑浊的大脑,傅嘉诚一踩油门,车子顿时更快了。
**
两天后。
傅嘉诚好不容易做了回人证,证明自已亲妈真的持枪伤害了人类,但因为别人命大而成功未遂的事实,再确定了一些其他罪名,便把事情都扔给了律师,从警局走了出来。
他脸色并不好,但真正把那些“坏人”送了进去,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有心理负担。
他妈恐怕打死也想不到,葵葵竟然可以变成人。
她手中的枪,打中的并非是动物,而是人类。
就算她在警局一直态度强硬的否认,但枪上留下的指纹以及从虞真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无一不证明了她在“说谎”,甚至有警察马上便觉得她这是在装精神病逃避责任。
最新的进程,已经是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鉴定鉴定”了。
但这些……傅嘉诚都不想去管,直接扔给了律师和警察。
白柳霜的那一枪,连带着之前的伤害,彻底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他沉着脸上了车,让司机驱车赶往医院。
下车后,还不忘在医院楼下的花店买了一束开得正艳丽的向日葵。
待刚走到病房,他便听见里面传来少女清亮的声音——
“傅怀晏!我不要喝粥了,嘴里都淡出个鸟了!我要吃肉!”
“……不行。”
“呜呜呜呜呜,我好惨啊,做鸟的时候没肉吃,做人的时候还没肉吃,傅怀晏,你没有心!”
“……等你伤好了让你吃,现在不行。”
“果然不愧是资本家,就会画饼!”
“……”
傅嘉诚勾了勾嘴角,从警局出来后感到冰冷的身躯突然暖了起来。
没想到他哥竟然也有被人拿捏的一天?
他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傅怀晏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傅嘉诚刚推开门,便见虞真发光的双眼顿时落在了他身上——
“弟?你来看我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我让你带的牛肉干呢?!”
傅嘉诚顶着他哥冷淡的目光把花放在床头柜上,认真的看着坐在床上脸蛋已经变得十分红润的少女:“我可不敢给你带,不然我哥得打死我。”
虞真:“……没有骨气的东西,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傅嘉诚知道她说的是她之前从保镖手中把他救出来的事情。
直到现在,鹦鹉=虞真这个事实都还让他处于持续震惊的状态中,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嫂子,你现在伤还没有好,我可不敢给你吃这些东西。”傅嘉诚还是叫着虞真“嫂子”。
天知道,他有多庆幸虞真手术十分顺利,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哥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天等在手术室门外,他从未见过他哥那副模样。
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活着的依凭……
整个人都泛着死寂的气息。
虞真却说:“你还叫我嫂子?”
她看了一眼傅怀晏,见他面色沉稳,一点都没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你怎么不说话?不跟弟弟解释解释?”
好吧,虽然她从满额的爱意值中不难理解到傅怀晏对她的喜欢。
但……但是话没说开之前,她也不能太自作多情了不是?
傅怀晏侧头看了一眼傅嘉诚:“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