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山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看季思涵的脸色,季青山察觉这个约定十分重要,拼命回想着,才想到蛛丝马迹。
“是给你重新买个礼物吗?”他试探着问道,“爸爸不是给你买了吗?你胸前的‘梦幻之心’可是花了爸爸一个多亿呢。”
听到“一个多亿”这几个字,季思语和季司彦同时瞪大了眼睛。
季司彦还好,毕竟他也是两年挥霍过一个多亿的人。
季思语就不同了,她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她死死地盯着季思涵胸前的淡粉色心形钻石,在不知道价钱的时候,她还暗暗嘲笑季思涵带了个这么大的假钻石出来也不嫌丢脸。
结果呢,人家戴的是真钻,一个多亿!
季思语眼睛都红了,牙关咬的死死的,指甲将手心掐的沁了血,疼痛都无法磨灭她心中对季思涵的妒忌与愤恨。
察觉到季思语嫉妒的目光,季思涵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胸前的心形钻石,发现她眸中的嫉恨更深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看把季思语气得,恨不得冲上来咬死我。】
“爸爸,不是这个事情。”季思涵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她伸手点了点季思语:“我和你说了,我不想在唐家再看见季思语了。”
闻言,季青山一僵。他想起来了,季思涵的确是说了这个事情。
“这……”季青山转头看了季思语一眼,犹豫道:“你姐姐来都来了……”
“还有,”季思涵打断他的话,“在海城,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把我和季思语姐妹相称?”
她看向季青山的眼神充满失望:“爸爸,怎么我说的话,你一个都不记得?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季青山一听,立马说道:“怎么会呢涵涵,爸爸最喜欢你了。”
他咬了咬牙,“思语,你先回去吧。”
“爸爸!”季思语不敢置信地望着季青山。
但季青山则是铁了心地站在季思涵那边,对着季思语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季思语咬着嘴唇,泪眼盈盈,她看向站在季思涵身边一言不发的唐妤和唐辰锋,神色可怜,期待着他们能出来帮她说话。
在季思语哀求的眼神下,唐妤移开了目光,去招呼其他的宾客。唐辰锋更是直接,淡淡地说道:“尽快走,不要在这里堵着,耽误别人进门。”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季思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微微蹙着双眉。
“那……那我走了……”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试图激起别人的怜悯之心。
可惜谁都没有理会。
咬了咬牙,季思语知道季思涵不可能放她进去的,心底对季思涵的恨如同藤蔓般疯长,却只能灰溜溜地往回走。
路上遇见许多认识的人,她把自己的脸挡住,生怕别人认出了她。
赵金文和赵金武与季思语擦肩而过,赵金文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季思语,却只是眯了眯眼睛,没有上前。
“哥,你发什么愣?”赵金武问。
“没事。我们走。”赵金文下意识地挡住身后的季思语,怕被赵金武看见。
“给季思涵的礼物拿了吗?”赵金文问。
“拿了拿了。”赵金武抬了抬手里拎着的礼物盒。
季思涵站在门口招呼着相熟的同辈,看到赵家兄弟来了,上前迎道:“你们来啦。”
赵金文笑着对她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弟弟。
赵金武上前,挠了挠头发,脸上有些窘迫,把礼物递给季思涵:“那个,季思涵,对不起啊,之前我误会了你。”
“啊?”季思涵接过礼物,说道:“没关系,我们都是同学。你们快进去吧,里面有吃的有玩的,不要客气哈哈。”
季思涵知道赵金武这个人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什么坏心思,也很容易被人蒙骗,从来也没有怪过他。
赵金武看季思涵接过礼物,松了口气,看见相熟的朋友直接进了宴会厅。
赵金文没有跟上去,而是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礼盒,“季思涵。对不起,之前和你起冲突是我识人不清,希望你能原谅我。”他态度十分诚恳。
季思涵挑了挑眉,探究地和赵金文对视,像是在分辨他是不是真的道歉。
半晌后,她伸手接过赵金文的礼物,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清醒了?”
赵金文苦笑着点头。
“好啦,清醒了就好,还不算太晚。”季思涵十分大度地安慰他,“别忘了,还有人没清醒呢。”
赵金文知道他说的是张家兄弟,特别是张子谦,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不知道为何,怎么也看不穿季思语的真面目。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远处,张子谦和张子宏两人缓步而来。
季思涵扬了扬下巴,示意道:“看,拎不清的人来了。你先进去吧。”
“张子谦,张子宏,你们来啦。谢谢你们能来参加我的成人礼。”季思涵笑语盈盈地迎上去。
张子谦和上次见面没什么两样,但张子宏却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看上去都老了几岁。
“恭喜你,以文科状元的成绩考上了青大。”张子谦笑着送上礼物:“我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同学呢。”
“哦?你也报了青大的工商管理?”季思涵问。
张子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没你成绩好,但考上青大是没问题的。只是不一定能上工商管理专业。”
“那张子宏呢?你也报的青大?”季思涵转而问张子宏。
张子宏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摇摇头:“不是,我报的贝大。”
季思涵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
张家兄弟向来是形影不离,两人成绩也差不多,怎么没有报的同一所大学?
她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一样了,那种属于同胞兄弟的亲密感减少了许多。
“贝大也好啊,”季思涵笑着说道:“快进去吧,咱们班好多同学都来了,你们一起叙叙旧,说不定这就是咱们高中同学最后一次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