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我却感觉自己犹如还在梦中。
那个无梦之境仿佛我还未出来。
我木然地回应着,但我能够真切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一些变化。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要说生理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
但从内心来说我却是排斥的,因为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徐秋妍的影子。
可我若是拒绝她,将她推开的话,我会伤了她的心。
“咳咳!”我大声咳了起来,冰冰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突然感觉到有些胸闷,头也有些晕。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得出来我是装的,但现在我只能这么做。
她“啊”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给你找药,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生的什么病,我该给你拿什么药啊?”
她在那儿有些手忙脚乱,看来她并没有怀疑我是装的,她真的担心我生病了。
我的心里更加的内疚,我觉得我应该跟她说清楚。
“冰冰!”我轻轻叫了一声。
冰冰看向我:“是不是还是很难受,你等一下,我再找找。”
我说道:“别找了,过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回到床上,我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们就这么靠在床头。
“冰冰,你应该知道我和徐秋妍之间的事情。”
她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我并没有生病,只是我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所以冰冰,给我一点时间,即便我们以后要在一起,有些事情我也必须做个了断的,所以……”
我说得很婉转,我想她应该能够听得明白。
果然,她听了我的话眼眶渐渐有些湿润,她咬着嘴唇,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的。”
我不禁叹了口气:“冰冰,对不起,我……”
我还没有说完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她的手很柔软,带着让人适宜的温度:“你不用说,我懂,就像你一定要去衍墟一样,你看我有想要阻止你吗?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是一定要去做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错,相反,我觉得男人嘛,就应该有担当,你要是真对秋妍姐不管不顾我才会看不起你。”
我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通情达理,反倒弄得我更加的尴尬了。
“好了,没事了,睡吧,明天你还得和阿姨去办事呢,明天我就不跟着你们了,我带着念白在家里,我们去了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说着她松开我的手,先躺了下去,然后背对着我。
我也躺了下来,只是这个时候我的心已经平静了许多,再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燥热。
鼻子里传来的是淡淡的桂花香味,我看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哭了?应该是的。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对。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冰冰叫醒的。
她已经做好了早餐。
洗漱之后下楼,母亲、燕楚女和狗蛋儿都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母亲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笑容:“昨晚睡得好吗?”
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冰冰,我秒懂了母亲话里的意思。
我说道:“睡得还好。”
她收起了笑容:“我联系了公输艺,他答应帮我们。”
公输艺应该是公输家里最明事理的人。
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或许真能够见到公输月。
吃完早餐,我们就离开了。
冰冰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她带着念白把我们送到了门口,她的眼神里带着不舍。
我觉得有些奇怪,她那样子就像我们不会再回来一般。
车子在距离公输家还有两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儿有一个咖啡厅,看着还不错,在这地下城里也算是有些档次。
“我们在这儿等着,一会公输艺会过来。”
我们四人在咖啡厅里坐下,赢勾的声音却冒出来:“你小心一点,这个咖啡厅有些不对劲。”
我心里一惊,我还真没看出这个咖啡厅有什么不对劲。
我问道:“怎么了?”
赢勾说道:“你没留意到吗?那几个服务生有问题。”
我眯起了眼睛看向那几个服务生。
可我还是没看出任何的端倪。
“他们是灰人。”赢勾说。
他的话把我给震住了,那几个服务生竟然是灰人,也难怪我一时间没有看出来。
灰人能够随时改变自己的样子,他们伪装成人的话我们还真不好分辨。
我凑近母亲的耳边说道:“那几个服务生很可能是灰人,这个咖啡厅或许是个陷阱。”
母亲也斜了一眼服务生,皱眉道:“难道公输艺在捣鬼。”
是不是公输艺在捣鬼我不知道,但看几个灰人看向我们的眼神好像他们是故意在这儿等着我们的。
燕楚女也听到了我和母亲的对话,她淡淡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没干过灰人,怕什么?”
狗蛋儿不知就里,他好奇地问道:“灰人?什么灰人?”
还好他的声音并不大,没有被那些灰人听到。
咖啡端了上来,我拿起一杯。
母亲看向我:“你敢喝?”
我当然不会喝,虽然鬼谷说过我不怕毒,但天知道这是什么毒,我也不敢保证它毒不死我。
“几位,怎么不喝啊,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
见我们都没有人喝,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一脸微笑地说。
我看着他:“这咖啡里下的什么毒?”
我问得很直接,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先生,瞧你说的,我们怎么可能在咖啡里下毒呢?我们可是做的正经生意,在这地下城我们这家咖啡厅也算是老字号了,又怎么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说着他从桌子上拿起我的这一杯一口气喝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摇摇头:“你敢喝并不能说明咖啡里没有毒,或许你事先把解药吃了,又或者这毒对你们灰人没用,却能够毒死我们。”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一双眼睛真勾勾地看着我。
隔壁桌的一男一女原本正在喝着咖啡,也抬起了头来,男人惊呼:“灰人?你说他们是灰人?”
那服务生的脸色十分难看:“先生,你可不要造谣,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吗?”
隔壁桌那男人一把抓住了服务生的衣领:“说,你们在咖啡里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跟他一道的女人轻轻拉住他,他看向女人,女人却用目光示意他,只见咖啡厅里的服务员全都向这边围了过来,得有十几个。
男人松开了那服务生,拉着女人后退。
男人还看了我一眼,大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架势。
我冲他笑笑,他也冲我笑笑。
脑海中赢勾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是这伙灰人的头。”
其实就算赢勾不提醒我也隐约有些猜到了,这男人太不理智,他做得太明显了,而此刻他退到我们的身边其实也是在故意接近我们,然后有背后捅刀子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了十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我认识,正是公输家的公输艺。
“哟,好热闹,咦,我怎么不知道这家咖啡厅换老板了?”
他向着我们这边走来,在我们旁边一桌坐下,他的目光却是望向了我身旁的那对男女,跟着他进来的那十几个人站在外围,把那些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灰人一对一的看住了。
包括我身旁的一男一女身后都各自有两个人守着。
他这才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我母亲:“不好意思,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