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会做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理解。”老头讪讪说道。
我问他是什么事。
他说：“我会把你的那些朋友，包括你的父母全都送出去，我是说送出衍墟，送回到他们的那个世界去，其实他们留下来根本就帮不到你什么，还可能会成为你的累赘。不过那个女孩我会把她留下，带进来，加上你身体里的那位，毕竟他们与你的关系匪浅，关键的时候能够依赖，也能够帮你一把。”
他直接把老舒和但增给排除在外了。
从他的话语中我也听出来了，说不好取出心核的过程又或者是之后我可能会面对巨大的危险。
“要不我还是和他们商量一下吧。”我觉得就这么把他们送出去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不适，又或者他们会担心我。
老头摇摇头：“没时间了，我知道你是想和那几个官家的人担心，放心吧，我会将一些信息传递给他们，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了，而且他们还有他们的事情，接下来他们也会面对一次巨大的危机，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会导致末世的降临。”
“你是说管理局？”
“是的，你应该也知道，管理局后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你的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好心很可能也会办坏事。那个女人成功的利用了你管理局的构想，可她要实现的却是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苦笑，我一直都以为那些外来者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从来都没想过，真正的危机会来自于我们人类本身。
老头听我说到那些外来者，他说道：“外来者其实很多都没有太多的欲望，哪怕是对权利，他们只会对他们需要的资源有兴趣，他们更多的是想进行资源的掠夺。而且他们的手段会很直接，甚至不去考虑方式方法。他们活得并不哲学，几乎重新回到了动物的本能。这样的敌人并不可怕，顶多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心不会累。当然，文明程度决定着他们肯定在整体实力上强过地球上的人类，可地球上的人类也有着最可怕的武器。”
他说完指指自己的脑袋：“他们有心计，这对于那些行事作风直接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大杀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你们最大的敌人还是你们人类自己，和外来者相比，文明程度只是你们的弱势之一，这种弱势可以用你们的那些诡计来补短，但你们更致命的弱点则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有着自己的欲望，永远都不可能做到铁板一块。”
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分析得这样的透彻，他说得没错，他把人性的弱点看得很是深刻。
“你准备好了吗？对付天罚地的那群家伙以及那个疯女人。拿到心核之后，我也无法保证能够让你全身而退。”他很是严肃地问我。
我笑道：“你不是能够把他们送出去，到时候你直接把我也送出去不就得了。”
“不一样，我无法送你出去，如果没有心核倒是轻易就能够做到，但你拿到了心核，我是没那本事送你出去的，因为要连心核一起送出去需要巨大的能量消耗，这是我无法承受的。”
他的脸上满是苦涩。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千百年来守着的那个心核根本就是他不能掌握的。
我在想，假如他能够将心核占为已有，他会不会那么做？
人性是最不能考验的，虽然他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人，只是一个系统，但他是智脑，在利弊之间同样有着自己的衡量。
“假如你能够完全吸收心核的能量，你会不会将它占为己有？”
他听我这么问，看着我：“我若是说不会你信吗？”
“不信。”
“不，你应该信，因为我真的有将它完全吸收的能力，这一点其实你是知道的，当然，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从前的你。我不只是能够吸收，还能够通过吸收到的能量无限地进行自我复制。就拿你见到的那个家伙来说吧，他就是我自我复制的结果，你既然知道他是备份体，那么你应该知道备份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将某一个阶段的我进行自我复制。到目前为止，我只进行了七次自我复制，也就是说我现在一共有七个备份体。而这些复制体就是通过吸收它的能量而生成的，所以你问我的这个问题其实我都不需要回答。”
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我原本以为他是因为无法吸收心核的能量才会一直守着承诺等我回来，可现在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我刚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以复制体也可以完成自我复制，对吧？”
“不能，他们不能自我复制，因为我在创造出他们的时候就没有给他录入这个功能，哪怕他们自我进化，但只要想进行自我复制也就等于他们触发了自爆程序。同样的，他们也不能吸收心核的能量，他们所需要的能量也是我提前设定好的，通过计算，我通常会设定一个备份的存在时间为两百年或三百年，然后我输入等需的能量。当然，他们也可以找其他的能量替代，但绝对不是心核的纯正能量了。”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么看来他应该是很有忠诚度的，甚至为了保护心核，他还在自己的复制体上留下bug。
只是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系统若是想说谎，再好的测谎仪估计都白搭。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他已经是第二次问我了。
“其实你早就已经设计好了，我准备好与否应该关系不大吧？你是系统，也就是说在衍墟这千百年来你早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布局，就算是我不出现，那些人你也并没有真正把他们当成一回事，你自有对付他们手段，对吧？”
他点点头：“是的，但你出现了，心核我必须要物归原主，那么我之前的设计也会因为心核不在了而化为泡影，毕竟其中很多重要的设定是需要心核作为启动源的，也就是心核是所有能量的来源，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既然心核对你这般重要，你真愿意让我拿走？”
“那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再说了，你已经给予了我生命，我若再贪多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至少拿到心核的你要比现在的你更强大，只要你能够运用心核的那些能量，那么对付那些人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就算是你现在还无法运用心核之力，他们俩再加上我，我想要保护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底气。
我总感觉他对那个疯女人有所忌惮。
我不知道他惧怕的到底是徐正还是那个疯女人，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说道：“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便消失了。
他应该是去把老舒和我父亲他们送回去了。
赢勾在他走之后冒出来了。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我问赢勾。
赢勾耸耸肩膀：“有些事情是在我遇见你之前发生的，就比如他和你之间还有心核这事儿，所以我也说不好。不过我觉得吧，他说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
“所以我暂时可以相信他说的。”
赢勾点点头：“是的，至少我觉得他比那个疯女人来得真实些。刚才我感知到你似乎对叶惊鸿产生了某种怀疑？”
我抿了抿嘴：“我是在想，叶惊鸿应该是知道我弄出这个系统的事情的，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透露过一句。我也知道，从她的表现来说我不应该怀疑她，可是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要隐瞒我呢？我确实有些不明白。”
“她或许有她的苦衷，如果你实在觉得心里堵得慌的话，那么一会见到她你可以直接问她。我想如果你直接问她的话，她应该会给你一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