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向陶村长,他的脸上也有了醉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看他这样子似乎是喝了不少。
不过听他说话这语气好像并不知道之前我曾经离开过。
刚才我去了多久?我发现我竟然对时间没有了概念。
“江先生,你没事吧?”陶乡长用力地拍着我的后背,那感觉我们就像认识多年的兄弟。
我冲他摆摆手,嘴上说着没事。
但我却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
“江先生,你怎么了?”
谢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她一把扶住了我的胳膊,身体挡住了陶村长。
她的手竟然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好疼,我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耳边只听得她的声音:“喝不了就别逞能,看你都醉成了什么样子,就不怕耽误事儿?”
她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我斜了一眼陶村长,然后瞪了她一眼。
“放心吧,他听不见。”她说话间还微微挑了下眉,眨眨眼。如果她现在是藏花的模样,又或者她自己的本尊,哪怕是戴着面具的叶惊鸿我相信都会妩媚到让人心跳加速。
可偏偏她现在是个老妇人的模样,画面就显得有些违和了。
她接着我就往外走,陶村长快步跟上前来:“谢寡妇,你该不会是看上江先生了吧,不是我说,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年纪,那个皱巴巴的样儿,给人家当妈都嫌你老,我劝你还是熄了这心思吧。”
我一头黑线,这陶村长还真敢说。
“啊呸,陶不仁,你心里怎么就这么龌龊啊。老娘就是当娘也是给你陶不仁当娘。来,叫声娘我听听,叫得老娘心花怒放了说不得你还能有奶吃。”
此刻我们已经又回到了席桌旁,谢寡妇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嗓门,相反像是有意一般,以至于她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一些男人女人竟都笑了起来,陶村长一脸尴尬。
他伸手指着谢寡妇:“你,你……”
只是他“你”了半天却并没有能够说出下文,只是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五叔和几个族老都沉着脸,只是谢寡妇的眼睛扫过几个族老的时候他们却低下了头,不敢与谢寡妇对视。
我也算是领教了谢寡妇的厉害,这张嘴直接能够把人给说死。
倒是五叔皱眉对谢寡妇说道:“老谢家的,差不多就行了,不仁怎么说也是一村之长,你这么落他的面子不好吧。”
谢寡妇冷哼一声:“谁让他嘴欠的。”
陶村长指着她的手有些发抖,可仍旧还是没能够说出话来。
五叔来到他的身边,拉住他:“你醉了,就少说两句吧。”
陶村长不说话了,愤恨地瞪了谢寡妇一眼,五叔歉意地向我笑笑:“让江先生见笑了,来,我们继续喝。”
五叔一边说,一边将陶村长摁到凳子上坐下,自己挨着陶村长坐下。
我犹豫着准备坐下,谢寡妇却拉住我:“喝什么喝,都喝成这样子了还喝,也不嫌丢人。行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也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扶着我直接就离开了,也不再管那些在场的人。
那些人似乎有些呆住了,面面相觑。只是他他被谢寡妇的气场给震住,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算是看出来了,村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论斗嘴谁都不是谢寡妇的对手。甚至把他们绑一块都不一定占得了上风。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那个谢寡妇真像你这样厉害?”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道,我担心她这么表现会有些过分,万一被村里的人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谢寡妇,那么接下来这些人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以为我有这么厉害吧?”她的意思这并不是她自己的过量发挥,而是谢寡妇的日常。
回到了谢寡妇家里,她给我泡了壶茶说是让我好好醒下酒。
我这才有机会问道:“刚才我离开酒桌大约有多长时间?”
她疑惑地看我一眼:“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怎么,你该不会真的醉了吧?”
居然才两、三分钟的时间,可是在我感觉至少是半个小时以上。
我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有那么真实的梦。
彭祖与徐秋妍以及那些想要杀我的人都是真实出现的。
“我刚才见到彭祖了。”我说。
修玛没有反应,静静地趴在那儿。
谢寡妇竟然也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就刚才吧?看到你刚才的样子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还好你没在陶不仁的面前提起,不然我们连离开那儿都难。”
“为什么?”
谢寡妇淡淡地说道:“彭祖在村子里是个禁忌,别看村民有彭祖庙,但谁都不敢在人前提起。”
说到这儿,她突然就变回了藏花的样子。
她轻轻捋了一下自己额头的一绺长发,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好看吗?”
我一下子没适应她的画风,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刚才我看你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如果我不是谢寡妇的样子,而是这副样子的话就好了?”她的眼睛似乎也会说话,眉头又是微微一挑,荡出一个秋波。
她想要干嘛?
“还是接着给我说话彭祖吧,为什么就成禁忌了,既然是禁忌为什么又会有彭祖庙。”我不再看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你怕我吃了你吗?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虽然你不承认,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说罢她整个人都挨到了我的身上。
“虐单身狗呢?哪有女人这样往男人身上贴的?不要脸。”修玛突然开口,叶惊鸿一脚便踢了过去。
修玛的反应很快,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冲她呲牙。
“死狗,再话多小心我把你给炖了给他补身子。”女人的脸说变就变,面对修玛的时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修玛显然是也被她给吓着了,气势一下子便萎了下去,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郁闷,怎么就躺枪了。
我对修玛说:“不关我的事。”
它又趴了下去,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站了起来,和她拉开了距离,老实说我真的不习惯她挨我太近。
她也没有再继续,抿了一口茶才说道:“陶不仁不许村民靠近彭祖庙,他在村子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你没看到那几个所谓的族老在他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也就是那个五叔能和他说上话,我一直都怀疑,陶不仁可能只是一个傀儡,而站在他背后的人就是五叔。”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并没看出其中端倪,但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不就是五叔出面把陶村长给喝住了,不然的话他和谢寡妇估计没完。
假如陶村长只是傀儡,那么五叔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