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去,这时候一辆白色的别克商务车在我面前的嘴边停下。
车窗落下,开车的人是老舒。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位置。
“你是担心这东西会弄丢?”我心想他应该并不是单纯地想要送我回去,而是我手里的这块玉佩的缘故。
这东西很贵重,至于贵重到什么程度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至少那什么宋代曜变三目这种国宝都是无法与之相比的。
不然的话岛国的阴阳师就不会用那东西作为诱饵来探路了。
“这倒不是,只是顺路。再说了,真要担心东西弄丢就不给你了。”老舒微微一笑,发动车子向着我住的方向开去。
他知道我住哪儿,这么看来他应该也是九处的,而且他在九处的地位或许比谢意还要高些,不然他也不可能叫谢意小谢了。
“你朋友?”老舒看了一眼后视镜,我吃了一惊,他居然能够看得见坐在后排的宋老邪和楚歌。
那两人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你看得到他们?”
老舒反问:“很奇怪吗?”
“很多人都看不到他们,因为正常认知都会觉得他们并不存在。”
老舒点点头:“我不算是正常人。”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了。
“很多人认识精神力是无法实质化的,但并非如此,至少你做到了。”
老舒这话让我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很多人看来我应该是精神病中最严重的人格分裂。
但我知道自己没有病,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有着完整而正确的认知。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弄明白了,起初我也有过怀疑,甚至还看了许多关于心理学、精神病理学之类的书。
我确定我并没有精神病,也没有精神分裂。
他们并不是我的附属人格,他们都是独立存在的,而且是能够与我同时存在的,我们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沟通、交流,而他们也能够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最大的帮助。
这种帮助也是实质性的。
可他们的存在到目前为止能够看到的人除了徐秋妍就是这个老舒了。
我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你真能够看到他们?”
“你以为我是在安慰你吗?后排坐了两个大男人,他们都很自信,其中一个还是个拳脚高手,没错吧?”老舒笑着说。
我不说话了。
“那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开口的是宋老邪。
老舒还真就回答他了:“如果我说能你是不是会感到震惊?”
宋老邪还真被他唬住了。
老舒继续道:“我知道你对他们的存在也有着一些疑惑,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们的存在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影响,当然,硬要说有影响也只是外人的不理解罢了。”
“别人怎么看和我没有关系。”我说。
我倒不是矫情,原本就是这样。
外人怎么看怎么说与我何干,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为我的生活买单,也没有人会真正为我的人生负责。
生存是自己的事。
什么是生活,那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仍旧也是自己的事,外人也就只是动嘴说说,大多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至于你真正过成什么样子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在看戏,你过得好,他们无外乎是说一些奉承的话,生出嫉妒的心,你过得不好,他们也能图得一乐。
“你这样的心态不错,继续保持。”
我看了他一眼:“你让我感觉很不一样。”
“嗯,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他倒真的很自信。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真的很好奇。
他笑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楚歌轻声说道:“后面那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从前三个路口他就一直跟着。”
我想要扭头去看,老舒却说:“别回头,当做不知道。”
楚歌也点了点头。
宋老邪说道:“莫非又是那个阴阳师?”
我觉得很有可能。
老舒又轰了一脚油门,车子再次提速,而后面的车子仍旧是紧紧跟在我们不远处。
在下一个路口转弯之后老舒直接靠路边停了车。
那车见我们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
老舒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叮嘱我就在车上呆着。
原本楚歌想要跟过去的,可他却让楚歌陪着我,他显然是让楚歌留下来保护我。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总不能有危险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吧?
虽说我们只是第一次接触,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九处的人,我们算是同事,他要出了事我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我下车楚歌也跟着下了车,宋老邪不见了,出现的人是段洪斌。
估计是宋老邪知道这种场面段洪斌应该比他有用,所以就临时换了人。
老舒听到我关车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他已经走到了那辆车旁。
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从车上下来了四个壮汉。
为首的那个汉子直接无视了老舒,看向老舒身后的我:“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老舒和我在距离他们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我问道。
“那个盒子。”
我并没有把盒子放在车上,那样不安全,可是口袋里却满不下,所以就拿在了手上。
我正待说话,老舒却先开口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我也很好奇,原本我以为跟踪我的人可能是岛国的那个阴阳师,却不曾想会是这样的四个汉子。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拿来就拿来。”那汉子的脾气似乎有些暴躁。
“啪!”老舒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括子。
我愣了一下,这老舒还真刚,二话没说就先动手了。
那汉子也被老舒这一耳光给打懵了,反应对过他气急败坏,一拳就朝老舒打去,老舒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扭,将他按在了宝马车的引擎盖上,另外三人见老大被人收拾也有些跃跃欲试,只是他们刚要动发现一支枪已经对准了他们其中一个。
老舒一只手摁着那汉子,另一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支枪。
九处配枪的吗?
为什么我和徐秋妍没有?
这个时候我想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我再问你一次,谁让你们来的?”老舒的枪口收回来,抵在了被摁住那汉子的头上。
那汉子别看牛高马大,被枪顶着的时候却是浑身哆嗦,差点就吓尿了。
“我说,我说。”
老舒这才松开他,收起了枪,退后半步让那汉子直起了身子。
这下子几个汉子都老实了,我觉得他们应该就是道上混的,像他们这样的人欺侮一下那些普通人还行,真碰上硬茬立马就蔫了。
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那嚣张劲儿不见了,原本还梆硬瞬间就软了下来。
“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汉子说。
“给你们钱的是什么人?”老舒又问。
“不记得了。”汉子说。
老舒眯起了眼睛,我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不记得了?”
那汉子一脸的苦涩:“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明明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脸似乎被什么给遮住了。”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个阴阳师,这事情果然和他有关系,可是他人呢?既然知道双鱼玉佩在我的手里,还让人来抢,他自己为什么不出现?他就那么有把握这几个家伙能够把东西从我的手里夺走吗?
小看谁呢?
就算没有老舒这几个家伙也不可能得逞。
“打电话给你的同伴,看看她那边什么情况。”老舒说。
他这一提醒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对方玩的是声东击西,那阴阳师去找徐秋妍了?
“怎么样?”
我对老舒摇头:“打不通,应该是关机了。”
老舒沉声道:“走!”
也不管那几个汉子,我们直接就回到了车里,老舒轰着油门车子向着我们的住处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