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了吗?再哭就不好看了。”陈凡笑着递给李允儿一方丝巾,回过头来,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冷的寒光。
今天这事本来他不想管,毕竟这也是商会的尔虞我诈,其实在很大限度上只能伤到李家,并不会让李家灭族,但是看到李允儿被逼的落泪,陈凡忍不了了!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但是有些事不要做的太过分了,真的过了界,对谁也不好!
“你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哈!于胖子是吧?我说胖砸……”陈凡笑着对于会长道。
“我哪里胖——”于会长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答了他的话,幸亏醒悟的早,急忙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与我如此说话?”
“陶会长,你告诉他我是谁!”陈凡皮笑肉不笑,对着旁边的陶东成道。这个狗东西,白瞎了上天给你留了一副好的皮囊,实心财黑的东西!我走之前你绝对留不得!
陶东成与他是老相识了,却也摸不清他的来路,只得色厉内荏的道:“陈炎,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在武陵,这可是江浙商会,轮不到你说话。”
“恭喜你,于会长,你马上就要长胖了。”陈凡似是没听到陶东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阴光,笑着望着于会长道。
于胖子本能觉得事情不对,急忙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江浙,你如果敢……”
“小爷有什么不敢?!孙砸!爷爷忍你好久”陈凡将手里提的木凳,猛地往面前桌上一拍,怦的一声大响,“啊”的惊叫声中,那桌子便彻底的散架了。
看准于胖子那白花花的胖脸,陈凡左右两记重重的勾拳,又疾又快,怦怦两声,正砸在于胖子脸上。
于会长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哼唧几声,却是连爬起来的劲头都没有了,两边脸肿的像馒头,将原本不大的眼睛更挤成了一条缝。
“你,你放肆,来人啊,来人啊,快将这奴才抓了。”于会长躺在地上,不住的哼着,有气无力地喊道。
陈凡嘿嘿一笑,就这,这些人也配?!走上前去,伸出一脚缓缓踩到那于会长的脸上。那于胖子左躲右闪,却似乎怎么也躲不过那一脚。
“你,你欺人太甚——”于会长脸被踩瘪了,鼻子里哼出气,高声喊道。
“欺人太甚?”陈凡冷笑道:“方才你们那般责难允儿大小姐的时候,却是想到这四个字了么?”
“陈炎,你当真欺负我浙江商会无人么?各位同僚,人家都如此欺负到我们会长头上来了,我们还等什么?”那先前率先为难李允儿的李掌柜,见会长被人踩到脚下,立即站起来叫嚷道。
“商会?好一个商会。”陈凡哈哈大笑道:“如此欺行霸市,逼人至此,商会,商你娘的会。小爷今天就砸了这商会年会!”
他右脚往那于会长脸上重重一踩,于胖子发出啊的一声哀嚎,大声惨叫了起来。
陈凡转身望着武陵商会的客商们,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怒道:“李家乃是武陵商会之一员,今日被人欺负至此,竟无人敢言,这武陵商会却还要来做什么?干脆毁了算了!”
李允儿见陈炎发怒,心里却是大惊,这个陈炎要是发起怒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急忙拉住陈炎袖子道:“陈炎,快莫要莽撞伤了人。”
陈凡回头看了李允儿一眼,道:“大小姐,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别人都已经骑到李家头上了,若是一味的软弱下去,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你不用说了,今天出了什么事我一肩挑起!”
李允儿知道陈炎说的不假,便暗自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了。
那于会长杀猪般的嚎叫道:“陈炎,你快放开我。在我杭州境内,你胆敢如此放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哈哈哈哈,”陈凡大笑道:“现在来讲王法讲天理了?方才你们对一个柔弱女子那般苦苦相逼,却是讲的什么王法天理?这个世界上的天理就只有一个,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天理。”
陶东成见这个陈炎如此野蛮,如此不按规矩行事,心里也是有些害怕,急忙道:“陈炎,我再告诉你此乃是浙江境界不是武陵郡,你休得放肆。”
冲动是魔鬼,可人都是有血性的,有时候还就得冲动一把。凡事都谋动而后定,永远都只能是一个美好理想,即便陈凡知道此次贸然出手肯定会惹得一些人,但管他是哪里地界,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再缩着头,倒不如直接吊死算了。
陈凡嘿嘿一笑,放开踩住那于会长的脚,缓缓地靠近陶东成道:“陶公子,陶会长,这里是浙江地界是么?那回到武陵之后呢?我们李家依然要受你的欺负是不是?”
“我何时欺负过李家?你可不要信口雌黄。”陶东成分辨道。躲在背后做的那些事,谅这个陈炎也不知道。
对这种伪君子,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唯有比他更卑鄙,更小人。陈凡嘻嘻笑道:“你没有欺负李家?这倒是奇了,方才于胖子那般死死相逼,那助纣为虐的却是谁来着?可笑你还敢自称武陵商会的会长。你没欺负李家,我今日却要欺负欺负你,你没意见吧。”
李允儿见陈炎这样为自己强出头,却是又感动又担心,紧紧的立在陈炎身边,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道:“莫要瞎打伤着了自己。”
陈凡听得心里大乐,就这些臭咸鱼烂鸟蛋也敢在我面前蹦跶,如果不是怕那些人盯上自己,这些人都跑不了!
陶东成见李允儿与陈炎神情亲密,心里却是又嫉妒又害怕,他一直没有摸清陈炎的来路,而且这个陈炎行事出人意表,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实在是拿捏不准。
他急忙叫道:“陈炎,你如此咄咄逼人,难道真当我武陵商会怕了你不成?李家以后可还要在武陵立足,你莫要害了李家。”
“好一个武陵商会。”陈凡冷眼一扫四周,哼道:“李家乃是武陵商会之一员,方才受人欺压,除了刘大姐外,却有谁站出来为李家喊过冤说过话?人皆有私心,这一点我无话可说,也不能要求诸位什么。但今日这姓陶的却要借着武陵商会的名头欺侮李家,那说不得便要好好看看这武陵商会的会长,却是怎样一副嘴脸了?”
那刘月娥却是站了起来道:“陈炎兄弟,我刘月娥支持你。”她望了武陵商会众人一眼,怒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死绝了吗?人家都这样欺负到我们萧李允儿头上,欺负到咱们武陵同僚头上,你们还缩着头当乌龟,亏你们的老婆还忍受的了。换了老娘,早就一脚蹬开了。”
刘月娥那性子那嘴,说出话来便是打机关枪,在座的武陵商人知道她的脾性,粗炮筒子一个,再加上心中有愧,竟然是无人敢于反驳。
李允儿紧紧拉住刘月娥的手,感激地道:“谢姐姐为小妹说话了。”
陶东成见陈炎步步紧逼,急忙道:“陈炎,你要做什么?”
陈凡阴森笑道:“陶公子,忘了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么?轻易千万不要惹我,你不听劝解,那就要付出代价。”
陶东成见他来势汹汹,便要闪身逃走,陈凡右手猛出一拳,刚要打到陶东成脸上,却被一双小手拦住,却是那个陶婉盈。婉盈小姐柳眉倒竖道:“陈炎,你休得欺负我哥哥。”
“小爷专打狗,不打人。”陈凡嘿嘿一笑,左拳却是飞速抡起,迅雷不及掩耳,重重砸在陶东成面门上。
陶东成虽也体魄强健,打架却不是陈凡这等高人的对手,这一拳被揍得头晕眼花,半边脸肿成了馒头,还多了一个熊猫眼。
婉盈见这陈炎偷袭,又惊又怒,刷地冲了上来。陈凡闪身避开,却是顺势踢出一脚,正中陶东成小腹。陶东成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起来。
“哥哥——”婉盈惊叫一声,急忙奔了过去,扶住陶东成,却见他脸色发白,额头汗珠滚滚,眼中满是狠毒的眼光,紧紧盯着陈凡。
拳打脚踢,陈凡大大的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爽无比,妈的,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让你们这些狗东西欺负人。
扫了众人一眼,陈凡哼道:“天下生意天下人做,莫要说谁欺负了谁。我们萧家一向与人为善,却不是懦弱,若有人因此认为李家好欺负,那便是瞎了他的狗眼。”
大厅之内一时噤若寒蝉,在座的都是商人,追逐的是利润,耍嘴皮子搞小计谋都有一套,却从没见过这般野蛮靠拳头打出来的,便再无人敢小看李家。
陶婉盈见哥哥面色苍白,又惊又怒道:“陈炎,我定要禀报侯大人,好好治你的罪。”
陈凡不屑地笑笑道:“陶小姐,你有本事便尽管来吧,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李允儿却是站在陈凡身边,正色而又坚定地道:“婉盈小姐,陈炎之事,皆是因我而起,你若要告官,尽可以冲着我来。”
“就是他,就是他。”那李掌柜带着一队兵丁急匆匆的冲了上来,指着陈凡道:“就是他,竟敢殴打我们会长与陶公子,在座的诸位都是证人。”
那几个兵丁不由分说便要来拿陈凡。李允儿却是紧紧的拉住陈凡的衣袖道:“陈炎,此次却是我害了你。”
陈凡笑道:“允儿小姐,打架的事儿我最擅长,与你没有干系。”
李允儿摇头坚定地道:“你莫要害怕。他们要抓你见官,要你坐牢,我都与你一起去。”
这小丫头,小爷难得的被她感动一次,陈凡心里笑了笑,还没说话,却听门外有人大声唱喏道:“少将军叶浮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