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看着这名颇有风姿,笑容狡黠不俗、略带魅色,胸部风光无限的中年女道士,略微出神,这等女子居然身上穿的又是偏静殊文雅的白墨色道袍,腰间还绑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青色葫芦,极致的反差下,更显得这位中年女道士是个性格极其洒脱之人。
宇文战大将军愣是舍不得挪开视线,被杜天明使劲拍了一下后背之后才回过神来,之后回想到自己方才的失礼,眼神闪烁、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宋子安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女道士,就转头看了看杜天明和林振东。
林振东急忙走向前来对着女道士打了一个道家稽首,然后转头对杜天明三人说道:“这位是我们摘仙门当代九长老忘川真人,也是我和洛心师妹的小师叔。”林振东边介绍边用手掌指了指旁边的小姑娘。
很明显,这位女冠就是林振东之前所说要去请的摘仙门大人物,而她旁边这位身穿浅黄罗裙的跳脱、笑盈盈的小姑娘叫做洛心,也是出自摘仙门,是林振东的师妹。
只是感觉洛心姑娘看起来年纪这么小,就来我大凤王朝堂堂国府学院当仙师来了?不可思议。
“只是,洛心师妹是掌门真人亲传的五弟子,而我只是个外门弟子。”林振东又补充解释道,尴尬地笑了笑。
按林振东的说法,他跟洛心师妹在摘仙门的差距不小,中间还隔着一个内门呢,就更别提长老忘川真人了,在他心里,那确实是个大人物,只是忘川长老的修为境界几何,他没有明说,估计应该不低。
反正肯定比林振东这货要高得多吧,宋子安分析道。
林振东方才去请师叔时,已经告知了宋子安三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好不容易才请动她出面。
一般情况下忘川真人是不会来的,因为此人极其不喜欢干涉朝廷之事,懒得跟俗人俗事计较,平生最喜欢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喝酒,第二件事是跟别人一起喝酒。
也不知道林振东是怎么把她给请过来的。
“那件占卜之物,拿与我看看。”忘川真人面带微笑,语言温柔,说话直接。
宋子安刚才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自我介绍呢,这下正好,省去了,对方也真是个豪爽的前辈啊。
然后宋子安瞅了瞅宇文战,发现将军也深表赞同,使劲地点了点头,同辈中人的意思。
杜天明从怀中摸出那件占卜龟甲,双手递给了面前的风姿女冠。
之前杜天明三人基本已经确定这件事物应该根本就不属于草原金木真,而是此案背后黑手交给镇北军军士秦云,让其混充战利品,借北平王宋昱之手,最终呈现在女王陛下面前。
宋子安一直有两个问题没弄明白,一是这龟甲跟山河图什么关系,陛下是在拿起山河图观摩时才突然昏厥过去的,二是幕后黑手何必搞这么麻烦,非要借助父王之手来害女王,莫非是为了一石二鸟?
当然要想将这些问题搞明白,就一定要先弄清楚这个所谓的占卜龟甲,这个幕后黑手花了大心思和麻烦来布局的事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忘川真人接过这片龟甲后,仔细端详了片刻,眼神流露出些许的犀利之色,脑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这片龟甲的年代应该已经超过万年了。”忘川真人言辞肯定,反复注视打量着这片古朴的龟甲,眼神中带着极强的欣赏之色。
林振东一丝不苟的竖起耳朵听着师叔的话,十分想要听到她确认,这龟甲就是用来占卜吉凶和天象之用,好证明自己之前对杜天明所说的完全属实,也能证明自己识宝的能力绝非假把式,好歹咱也是在摘仙门呆过好多年的人是吧。
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占卜龟甲,老子还能看错?林振东心里想着,并且对宋子安三人之前对待此物的神经兮兮,有些不解和略微的嘲弄。
“一般来说,龟甲是一些少数民族、部落或者某些宗派特别喜欢用作占卜吉凶和天机,很适合行军打仗之用,这块龟甲虽然年代更为久远,但是估计也差不多。”忘川真人说道。
“我就说嘛...”林振东精神随之一振,之后发现自己打断了师叔的话,赶紧住嘴。
“但是,此片龟甲上面的符文不是我们这个时代常见的符文,比我们现在常见的符文要更复杂。现在的符文,以我们道家为例,基本都是定式符文,也就是说符文被写出来、刻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当注入灵力游走符文中,从而催动符器时,必须依循符文既定的路线,不能够再随便做出变化。”
“然而这片龟甲上的符文虽然是用刀刻于其上的,但形制却极其的古老繁杂,说实话,很多符文我并不识得。而且各符文之间并非相对独立,而是拥有颇多连接想通之处。”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个龟甲应该并不简单。”忘川真人陷入了思索当中。
“请问忘川前辈,如果注入的灵力游走的符文路径不同,是不是龟甲产生的功效就完全不同?”宋子安虚心请教道。
“那是自然。”忘川真人不假思索回复道,神色疑惑。
林振东也对宋子安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问?
当然,刚才听自家师叔说这占卜龟甲并不简单之后,林振东之前的兴奋神色也顿时消散,自己之前的判断可能确实有些武断了。
这时,学院一名胖乎乎的年轻学子大步跑来门口,头顶冒着热汗,敲了敲并没有关的竹门,边行礼边温声说道:“忘川前辈,院长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