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和阿雨一句话都没敢多说,急忙垂着眸子去收拾自家殿下的东西。
善文和善书也是一脸呆愣地看着自家殿下抱着人家小皇子从船上走了下来,心中暗暗担忧。
殿下她该不会一时没忍住把人家小皇子给……那个了吧?
这婚期也不过就是在下个月了,殿下怎么也不知道再忍忍。
可能也确实是忍不住了,毕竟憋了十八年了。
二人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若是白染知道,一定给她们二人一人一顿板子。
这不是毁坏人家小皇子的名节吗?
也是毁坏她们主子的清白。
白染直接抱着云瑾瑜上了马车,今儿在外面玩了一整日,他定是也累坏了。
云瑾瑜酒量不好,喝多了酒胆子会变大,然后就是睡觉,睡得人事不知。
他醒来时已经躺在驿馆内自己的床上了,揉着有些发晕的额头,云瑾瑜轻轻唤了一声:“阿雨,阿雪……”
“殿下,您醒了,奴这便去给您端醒酒汤去。”
阿雪上前扶起云瑾瑜,阿雨去为他端醒酒汤。
太女殿下说,喝碗醒酒汤明日殿下就不会觉得头疼了。
“我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瑾瑜看着外面的天色,好像已经黑了。
“殿下,咱们是申时末回来的。”
阿雪如实说道,现在都已经戌时了,殿下回来后又睡了一个多时辰。
“太女殿下呢?”
云瑾瑜好像记得自己很喜欢那果子酒,然后还遇到了一个什么如歌公子,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轻轻揉了揉眼角,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雪偷笑出声,低声道:“太女殿下把您送回来后吩咐奴和阿雨在外面守着您,然后就回去了,说明日下朝再来看您。”
“是……太女殿下送我回来的?”
云瑾瑜手上的动作一顿,呆呆地看向阿雪问道。
“对啊,太女殿下亲自将您抱回来的呢!”阿雪欢喜道,“殿下,奴觉得太女殿下对您真的挺好的,您睡着后她就一直守在您身边,然后又将您亲自送回驿馆,还吩咐下人给您煮了醒酒汤和青菜面,怕您醒来饿肚子。”
云瑾瑜耳尖儿一红,偷偷摇了摇唇,没有说话。
白染第二日如约而来,云国使臣后日要回去,她着礼部备了回礼,如今也要过来与云瑾瑜说一声。
“你若是有什么信件或是东西要带回去的,可以交给胡大人和赵将军,她们回去的话应该要比来时快一些。”
回去没有了云瑾瑜,路上便可以赶着些,不用算着时辰休息了。
云瑾瑜听后,眸子一沉,轻轻点了点头。
虽说胡大人和赵晗将军在驿馆时他没怎么与二人见面,可一听她们要走,云瑾瑜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从今以后,他着这里真的就是一个人了。
白染抬手握住了云瑾瑜的放在桌上的手,轻声道:“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她白染的男人谁也欺负不得,就算这次云国皇帝失利,云瑾瑜身后没有了云国撑腰,她也不会让人欺负了他去。
云瑾瑜鼻子一酸,看向被白染握住的那只手,心底的害怕竟真的淡了些。
“你若不愿一个人住在驿馆,后日我便把你接回东宫去住,左右我们下个月就成婚了,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
东宫犹如铜墙铁壁,谁也欺负不了他。
哪知云瑾瑜却摇头拒绝了。
“我还是住在这里就好。”
他们还未成婚,他不想让人说他不知廉耻,没成婚就勾引太女殿下提前住进了府里。
白染也没坚持,她知道云国民风与雪国不一样,云瑾瑜心里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那我这段时日就让善文留在驿馆保护你,有什么事情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我,以后你要学着把我当成你的倚仗,我们可是要互相陪伴过完后半生的人。”
现在的云瑾瑜与喝醉酒后怼得如歌哑口无言的云瑾瑜完全判若两人,若是白染将那件事情讲给云瑾瑜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那是自己做下的事儿。
云瑾瑜总觉得今日的白染温柔了许多,虽不知缘由,但他心里总是欢喜的。
“嗯。”
轻轻应了一声,强忍着抬起羞红的脸,云瑾瑜便与白染说起想要给远在云国的母皇和父君带些雪国的东西去,白染立马带着他去了街上。
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只要他想要的,她都可以买给他。
“这种白釉茶具是雪国特有的,你看它质地轻盈,拿在手里瞧着就十分干净,买一套回去送给你父君,她一定喜欢。”
白染指着一套莹白的茶具与云瑾瑜说道,她府里就有一套,是表姐之前送的,虽说不如宫中的贵重,但白染却极其喜欢。
云瑾瑜回头看了一眼车上放着的东西,犹豫道:“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这么多人还带不了这么点东西吗?”
白染弯腰在前面挑着,头也未抬地与身后之人说道,
“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挑。”
每一个茶具白染都细细看了,然后才让掌柜的包起来。
云瑾瑜就站在门口望着白染,空落落的心忽然就有了着落。
或许老天真的还算厚待他,为他寻了一个良人相伴。
“哎呦呦,这是哪家的公子这样好看,莫不是仙子下了凡?”
一只猥琐的手忽然朝云瑾瑜的面纱伸来,云瑾瑜还未反应过来,门外站着的善文已经一掌挥向了那个女人。
“哎哟!杀人啦!”
女人哀嚎一声,善文一脚踩在她胸膛,用剑抵在她的喉间,冷声道:“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都敢碰吗?”
善文动作干脆利落,惊得一旁的云瑾瑜主仆三人眼睛差点儿掉出来。
他们知道太女殿下身边的两个侍卫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白染将手里的最后一个杯子递给掌柜的,皱着眉头转过身来。
“这是哪家的祸害?”
善书上前一脚踢开她腰间的玉佩,见上面写着一个“张”字,便道:“刑部侍郎张敏如家的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