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传闻中的李公子

“可……可是……”

李子瑜犹豫了,他自然是希望走进白染的心里的,可瞧着白染待那云景墨的态度,她怕是离不得那个男人。

他到底该不该答应呢?

就在李子瑜犹豫之际,车厢内扔出一个小荷包来。

“李公子若是想明白了,便按照这上头的地址来寻我,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马车离去,车轮从冰冷的青石板上轧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寒风一吹,李子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赶忙将那荷包收到袖子里,慌忙离开。

白染带着云景书回来时,云景墨便将李子瑜的事情告诉了她。

白染却只淡淡一笑,不在意道:“那不过就是一个被李相惯坏了的孩子,并没什么坏心思,只因我少年归京时在河边救过他一次,便被他给缠上了。但这么多年未见,我早都不记得他什么模样儿了。”

白染相信李丞相的为人,那样正直的人断然教不出恶毒的孩子来。

李子瑜也不过就是家中唯一的儿子,常年被李相妻夫宠着,惯得多了些,便比旁人多了几分骄纵,却也绝对算不得恶毒。

“你不记得人家,人家倒是记得你,如今都找上门来了。”

云景墨难得在白染面前表现出几分醋意来,白染自知欢喜不已,又将他拉到一旁细细解释了许多。

李子瑜因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发热烧坏了脑子,所以做事便总是有些一根筋,人却是没什么坏心思的。

否则以白染的脾气哪里能容得他在盛京败坏自己的名声?早就出手收拾他了。

若是真能遇到一个待李子瑜好的女子,李子瑜早就不缠着白染了。

“若照你这般说,他倒也是个可怜人儿。”

想想刚才李子瑜说过的话,云景墨倒也没觉得那人有什么坏心思,便是挑拨他与白染的关系,也都是光明正大拿到明面儿上说的,比司可昕不知强了多少。

“我们无需管他,待日后他年岁大些,李相为他寻一个好妻主,他自然就不会再来颤着我了。在这之前,你怕是还得多忍着他几分,便是你真的与他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

李子瑜心智虽未损,却总是与常人有几分不同。

这事儿李相也只告诉了她一人,旁人并不知情。

云景墨了然地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我自是不会与他计较的。”

“我的景墨最是识大体。”

白染说着,便趁云景书吃东西之际凑过去对着云景墨的脸蛋儿亲了两口。

云景墨轻轻推了推白染,偷偷瞧了一眼云景书,小声道:“景书过了年就七岁了,你不能再当着他的面儿这样了……”

白染轻笑一声道:“我晓得轻重的。”

待过了年,云景书七岁生辰一过,白染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与他亲近了。

便是现在,白染也只敢抱着云景书蹭蹭他的小脸蛋儿,别的再亲密的动作她都会刻意避讳着不去做,就怕会毁了人家小公子的名节。

这里的男子可与前世不同,是没有办法同日而语的。

若是前世面对这样小的孩子,莫说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便是带着他去游泳,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在哪里便守哪里的规矩,这一点白染十分清楚。

许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云景书忽得转过头来,白染忙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慢慢吃,不着急。”

“嗯。”

云景书乖巧地应了一声,又转回头去继续吃饭。

白染这才揽过云景墨的身子,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歇了几日,白染便开始忙起手头上的事情来。

白宁的人要一一清理出去,白琼的事情也要好好调查一番。

白染总觉得她这次回来白琼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以往的隐忍,却是多了几分戾气。

若不是她以往隐忍的太好,就是现在白琼手里有了能与白染争一把的力量。

可据留在雪国的探子来报,这白琼近几年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反倒是白宁日益得意,收买了不少人心。

白染最终还是决定去太傅府走一趟,一来是去探望一下外祖母和外祖父,二来她也想听听外祖母和姑姑的意见。

“公子,用膳吧!”

侍候云景墨的小侍是白染特意命管家亲自去选的,名为阿树,是个十分老实又肯用心的孩子。

“太女殿下可回来了吗?”

云景墨放下手里的书卷,朝外望了一眼道。

“殿下去了苏府,怕是老太傅和苏大人都要留她用膳的,公子您就莫要等了。”

阿树说着,便端了热水来让云景墨净手。

云景墨倒也未再多言,只叫阿树摆了几个简单的菜便算作罢。

阿树边在一旁侍候着,边观察着云景墨爱吃什么。

“公子,奴出去瞧瞧。”

门外匆匆赶来一个小侍,阿树忙推门走了出去。

那小侍附在阿树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阿树便挥挥手叫那小侍离去。

“公子,门房找人来说,李家公子来了。”

阿树自小在盛京长大,自是听说过有关于这位李家公子的事情。

“李家公子?”

云景墨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阿树口中的李家公子为何人,却听阿树又解释道:“就是李丞相的家的公子,李子瑜李公子。”

云景墨这才想起那位曾找过自己的李公子,白染既是说了他的情况,云景墨也不再做他想。

“我过去看看。”

云景墨说着就站起身来,阿树满拿了那新做的狐狸毛斗篷来,跟在后头出了门去。

李子瑜虽不聪慧,却也不是个傻子。

那马车里的女人想利用他害云景墨,最终要对付的人一定是白染。

在李子瑜心里,谁都不及白染重要,所以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白染,好叫她心里有个底。

李子瑜坐在大厅焦急地等待着,好不容易听见脚步声,赶忙起身跑过去相迎,却没想到来的人并非是白染。

“怎么会是你?”

李子瑜不悦地瞪了云景墨一眼,耷拉着脑袋又坐回了椅子上。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坏女人给他的荷包,他还等着太女殿下表扬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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