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同意离婚
手揽上她的腰,有一种执着傻的可怜。明明知道她说的不会是他希望的,却还是存有一丝希望……
“说什么?”
“等你睡一觉明天再说。”
“说什么!”
萧慕言又问了一遍,最坏的莫过于离婚,而不是离婚……
如果是告诉他和谁,是为什么也好。
“慕言。”
叶予溪伸手推了推萧慕言,萧慕言却是执着的看着叶予溪。
“小溪,你这是在不忍心吗?婚都这样坚定的离了,和别人上牀都那样毫无顾及了,还有什么是你不忍心吗?现在这副怕我受打击的模样,是给我看的吗?”
如果是,和别人上牀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他知道了心会有多痛。
叶予溪眼眶涩的厉害,看着萧慕言憔悴的脸……
“医生说,海瑶的孩子不能打,打掉后,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了……”
萧慕言的嘴角慢慢的勾起……
“嗯?然后呢?”
手掐在叶予溪腰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但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越来越深。似笑非笑,原来,人都是会自虐的。他不是一直都在自虐吗?从两年前生日那一晚的错误开始,他就一直在自虐。
“让海瑶把孩子留下来……”
在萧慕言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叶予溪艰难的把话说出口。
“呵。”
萧慕言轻笑出声,那笑声,听在耳里却让人觉得很是悲凉。
“然后我可就要娶了叶海瑶,我也就必须要和你离婚了是吗?嗯?”
叶予溪被萧慕言的话堵住,她无力主宰他究竟要不要娶海瑶,但是,海瑶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叶予溪被堵住了,生下孩子后呢?不生这个孩子,海瑶不能做母亲,生了这个孩子……
她的表情让萧慕言嘴角那丝悲凉的笑容一点点隐去,慢慢的站起身,大手一点点的抚上叶予溪的脸,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一点点靠近,呼吸,离她极近极近:“小溪,你说你怎么就能对我这么狠心呢?”
他这样爱她,都已经为了她而退了再退,她为什么还要再和别人上牀。是谁不重要?的确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胸口又插了一刀,那么毫不留情的插了一刀。
“是我对你太好了是吗?所以,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拿刀往我心口刺?嗯?”
腰被掐的极疼,叶予溪看着萧慕言那写满痛楚的眼睛。心中更是苦涩,压的她快喘不过气了。
“我也会痛!你知不知道这里现在有多痛!”
突然的咆哮,惊到了叶予溪。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小腿撞上茶几,双腿一软,坐到了茶几。还未反应过来,萧慕言已经弯身压了过来。被拉着按在萧慕言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声,耳边是他痛苦的咆哮声。
“慕言,你做什么?”
叶予溪因萧慕言突然压过来,身体突然被抱起。叶予溪一惊,立刻挣扎。
“上床。”
“不要。”
叶予溪一惊,看着萧慕言一脸的阴鹜,那双眼底有着欲,更多的是痛,无法发泄的痛。双臂稳稳的搂着她,大步往楼上走。
“叶予溪,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萧慕言大步往楼上走,刚上五六步叶予溪手扯着楼梯扶手,两个人在楼梯纠缠在一起。萧慕言上楼梯的动作缓了下来,双臂突然一松,叶予溪在落地的时候,直接被压在了扶手上面。低头去亲叶予溪,叶予溪脸不停的避着。
“慕言,不要,你会后悔的。”
“是,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一开始就要了你!我最后悔的就是,对你一再容忍!我最后悔的就是你所谓的等!”
萧慕言直接放弃亲吻叶予溪,手,开始扯叶予溪的衣服。那力道,带着疯狂。双腿踢踏着,双腿被禁锢着按在楼梯扶手上。一手扯着她的衣服,轻松的把裙子推高,手滑了进去。
“慕言,不要!我会恨你的!不要!”
在感觉到萧慕言的势在必行时,叶予溪眼眶红了。身体挣扎的更厉害了,衣服被扯开,萧慕言的头低过去,在脖子上印着痕迹。有些麻木的在那些未退散的痕迹上咬着,每咬一口,他的心都在鲜血淋漓的痛。
“不要!”
眼泪,滚进了他的颈间。滚烫的,烫着他的心。
一滴又一滴,她的不情愿,她的害怕,她的所有情绪都如利刃刺他的心。唇齿间,是她身上让他迷恋的香味。颈间,却是她滚烫的泪水。
啃咬的力道,停在她的锁骨下方。在放与不放间,挣扎着。她已经置他于万丈深渊,他却依然无法把她拖进地狱。
感觉到身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叶予溪受惊过度,双手抬起,想都没想的就直接推开萧慕言。没防备,萧慕言直接被推的后退,脚步踏空,跌了下去,头撞上了一边。
“慕言。”
叶予溪一惊,拉上衣服的时候,向前走了两步。可是却在靠近萧慕言的时候,又缩了手。
刚刚发生的一切……
“滚!”
萧慕言靠在那里,看着叶予溪那害怕的模样,心底一阵一阵在揪着。叶予溪站在离萧慕言三步的地方,就这样看着他的脸。
“慕言,你没事吧?”
“再说一遍,滚!小溪,别想我再放过你第二次。”
看着萧慕言那黝暗的眸子,那是未退散的欲。四目相对,在看到萧慕言准备起身的时候,叶予溪立刻快步的下了楼。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萧慕言。他没真的起身,还是靠在那里。
“慕言,对不起。”
萧慕言没再说话,听着叶予溪离开的脚步声。后脑勺的痛楚一阵一阵的,却不及他心底的痛。
顾凤鸣等了一上午没见萧慕言来公司,电话打不通,冷着脸开会,处理公司的事情。下午四点多处理好后,直接拿着包直接去了碧湖云溪。
在打开门的时候,酒气扑鼻,熏的人晕眩。所有的窗帘都是拉上的,室内昏暗如同黑夜。胸口的一口气堵的厉害,顾凤鸣打开室内的灯,看着客厅沙发上躺着醉的不醒人世的萧慕言。茶几上,歪歪斜斜躺着酒瓶,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已经塞满。
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除了为了叶予溪那个贱人还能是谁!为了那个贱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这哪里是她养出来的儿子,那个听话的儿子。
顾凤鸣脸色极难看,人还没走到沙发边,电话突然响起,顾凤鸣直接接起电话。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顾凤鸣说完,直接利落的要挂电话。
“萧夫人……”
一句萧夫人,那声音,顾凤鸣怎么可能忘得掉。一向镇定的顾凤鸣,此时也不禁因电话里的男声而惊的挂了电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煞白。
电话刚挂,又响起,顾凤鸣看着电话,刚刚的情绪已经被掩饰。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正睡着的萧慕言,顾凤鸣拿着手机直接走到落地窗前,接起电话。
“别再打电话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凤鸣的行事手段,从来都不弱。但是电话那边的男人却丝毫不害怕,握着手机说道:“哦?萧夫人怎么个不客气法?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手中的东西可就有人会直接送到你儿子手中,到时候……”
“你竟然还有!”
“萧夫人,别生气,只要你再给我三千万,我保证把最后的一份存档给删掉。而且,绝对不会再出现。一次买断,怎么样?”
“你休想!”
顾凤鸣面色一沉,冷声拒绝。一年前已经买断的东西,现在又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只会让对方狮子大开口,越发的不知道收敛。
“萧夫人,你最好是考虑清楚再回答,你儿子要是知道当年他的亲妈安排我上了他的未婚妻,不知道会如何呢?”
“你敢让我儿子知道那晚的事情,我一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顾凤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萧夫人别生气发怒,我也就是个图钱的,这点钱对萧氏集团来说,不就是小数目吗?是要保持你在你儿子心目中好妈妈的形象,还是让你儿子知道,他的亲妈是害他痛苦的罪魁祸首而恨你,萧夫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好,三千万,我给你。但我怎么确定这是最后一份?”
“萧夫人,你还有选择吗?明天我会告诉你怎么给我钱,等收到钱,东西自然会给到你邮箱。”
电话,那边挂断了。顾凤鸣握着手机的手细筋都暴露出来了,眼神里充满了戾气,看样子,她需要再做点什么。留着这个人,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妈,不让我知道那晚的事情是指小溪生日那晚是吗?那晚和你有关……是吗?”
最后是吗因情绪失控,尾音都在颤。
萧慕言不知何时站在了顾凤鸣的身后,当开口的时候,顾凤鸣整个人呆了。
“慕言,在胡说什么醉话呢?酒还没醒是吗?上楼洗个澡去,饿不饿,妈让人送点吃的给你。”
顾凤鸣只是几秒间就已经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说道:“妈。”
萧慕言突然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夺过顾凤鸣的手机握在手中,逼视着顾凤鸣一字一句的说道:“胡说是吗?我现在拔回去,你能给三千万,我就能给五千万,六千万,只要给更多的钱,我就能就知道了一切,你确定还要说是我在胡说吗?”
萧慕言刚要动,顾凤鸣已经直接伸手过来拿……萧慕言往后退了一步,手机握在手中,脸绷的紧紧的一脸阴鹜的看着顾凤鸣,执着的可怕。
“妈!我要听你亲口说!”
萧慕言的声音更低了,那眼神看的顾凤鸣脸色微变。
“是,是我安排的人上了叶予溪,是我存心让她变得不干净,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那个贱货哪里配得上你,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的要娶叶予溪,我至于这样做吗?现在还要被人要挟,你以为我想那样做吗?慕言,妈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妈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看人还能不比你看的准,叶予溪那样的货色根本就配不上你。”
“为我好?你说为我好?顾凤鸣,你是这个世上最自以为是的母亲,我萧慕言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萧慕言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他刚刚只是试探的问,怎么也没有想到,真是如此。那一晚的错误,是他亲妈安排的。他的两年多的痛苦,他和小溪越走越远,是他亲妈安排的。他的亲妈,一手毁了他的幸福。
“萧慕言,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你别再提贺以琛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就没有现在的一切。你越是不让我和小溪在一起,我就越是要和她在一起,谁也别想拆散我们,谁也别想!”
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
“很好,萧慕言,为了那个贱货你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既然不认我这个母亲,那我也不需要再顾及你的感受。我明白的告诉你,我顾凤鸣是不可能接受叶予溪的。你一天不离婚,我就一天不放过叶予溪。有第一次,有第两次,就会有第三次,无数次。我看你能承受多少次,你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叶予溪,能承受几次!”
‘有第一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无数次……’
一次是生日,那另一次……
脑中闪过叶予溪脖子上那些激烈的痕迹,那些满布的痕迹。
“第二次!什么第二次,你还做了什么?你又对小溪做了什么?”
萧慕言双手扣住了顾凤鸣的双肩,眼底的恨意灼伤人。
“顾凤鸣,你又对小溪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扣在顾凤鸣肩上的力道,重的要捏碎了她。顾凤鸣看着眼前为了叶予溪疯狂的儿子,一向理智的顾凤鸣,唯一在自己儿子身上无法理智。
“不过是让她喝了杯加了料的东西……”
“顾凤鸣!你简直丧心病狂!”
萧慕言一把推开顾凤鸣,后退了一步。加了料的东西,他不会不知道是什么?难怪小溪当时的表情那样的悲伤,难怪小溪欲言又止,难怪她身上的痕迹那样重……
“萧慕言,第二次我只是下药,第三次,我就不保证叶予溪能不能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顾凤鸣,你敢!”
无处发泄,气在手中的手机用力的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看我敢不敢!”
顾凤鸣厉声开口,气势并不比萧幕言差。她这些年的付出换来了什么,现在连儿子都不认她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为了孝顺萧母,她忍着眼中盯的女儿和野种冠上萧家姓,为了不失去儿子,她只能暗中做手脚,只为了顾及到萧慕言的感受,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十月怀胎出来的儿子,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她,要和她断绝母子关系。
萧幕言眼底的坚决,伤痛了顾凤鸣的心。她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用那样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她。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给儿子选择一条最好的路,她做错了什么?
叶予溪从碧湖云溪离开后,回到公司有些担心萧慕言的情况。中间又拔了几次萧慕言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夜色笼罩,叶予溪开车去了碧湖云溪,当时她听着撞的挺厉害,心中还是无法真放下萧慕言。站在门口很久,还是推开车门,这次没有输入密码进去,而是直接按了门铃。等了好一会儿没人过来开门,叶予溪这才输入密码打开门。
并未立刻进去,打开灯看着里面一片狼藉。楼下没见到萧慕言的身影,找了一圈,没见到萧慕言的人影。叶予溪从碧湖云溪离开,开车回到安居苑,上了六楼。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感应灯也同时亮起,走出电梯的叶予溪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的男人……
叶予溪站在原地,没想到萧慕言会在她的门外等她。看着地上的烟头,起码抽了一包多。
萧慕言,靠坐在她的门外,地上的烟头已经一大堆。他还穿着昨天穿的衣服,皱巴巴的在身上。下额处胡渣长出来,让整个人显得更是颓废。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
“小溪。”
沙哑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叫大声会伤到她一样,红通通的眼睛。那一声,叫的叶予溪心一颤。两个人曾经是了解彼此的,叶予溪清楚的看到萧慕言眼底最深处的愧疚……
叶予溪本来站在原地还有些害怕靠近,但在看到萧慕言那跟兔子一样红通通的眼睛时,提着东西快速的走到萧慕言的面前。
“慕言,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叶予溪刚半蹲下,就被萧慕言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住。抱的那么紧,那么用力。叶予溪因萧慕言的突然靠近,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萧慕言因叶予溪的反射挣扎而心中一揪,双臂未放开抱的却是更紧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句对不起都是那样沉重,每一句都是他无法弥补的歉疚。
抵在叶予溪的颈侧,嗅着熟悉的幽香,他们不是敌不过命运,是敌不过人为。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一直以为自己喜爱的,母亲会爱乌及乌的喜爱。就算不能真的打心底里喜欢小溪,最起码会因为他,而接受小溪。只是没有想到,当年他的坚持,会把小溪推到这样的境地。
生日那一晚,是一刀。直刺她的心口,让她痛。
下药的事情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他害怕那个答案。他无法想象,小溪是在怎样的心情下,为自己做晚餐,说出离婚的。她的软动,再到后面的坚决,是因为下了药。
和他在一起,小溪承受的比他更痛。他舍不得放手,从相恋的时候舍不得放手,让小溪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现在,他不放手,他的母亲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第三次,他不知道小溪还能不能承受。
他,已经赌不起。
叶予溪被萧慕言抱的很紧,他一句句的对不起,每一句都那样沉重,叶予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单纯的下午的事情,不会让慕言变成这样……
萧慕言就这样抱着她,抱了很久,一直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从进屋后,萧慕言就很沉默。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喝着叶予溪递过来的牛奶。叶予溪从来没见过萧慕言这样,他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从来不会把自己弄的这样狼狈,而他会狼狈,都只会是为了自己。
见萧慕言面色凝重,垂下的眼睑里,尽是失意。他此时消极极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
这种感觉她懂得,那天在医院知道阳阳不是慕言的孩子,知道生日那晚的真相,知道慕言为了自己的隐忍……
她的世界也崩溃了,此时,眼前的慕言就和当时的自己一样,世界都崩溃了……
沉默的对坐着,很久很久。萧慕言一杯牛奶也喝了很久很久,喝的再慢,杯中的**还是慢慢减少,直到,杯子见底,最后一口已经很凉很凉,一直凉至心底。萧慕言捏着杯子,捏的很紧。
不想放开,不想松手。两手,握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慕言。”
叶予溪沉默的等了许久,看着身侧的萧慕言……
一句慕言,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叶予溪感觉到萧慕言的肩膀颤了一下,握在玻璃杯上的手,慢慢的松开,再慢慢的放回茶几上,目光盯着那玻璃杯,垂下的眼底有太多的不舍……
真的舍不得。
从出了碧湖云溪,从碧湖云溪一直走到安居苑,他清楚的知道,他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开口说出来,那样困难。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萧慕言的目光从杯子上移开,抬起的单凤眸眼底的不舍和难过都慢慢隐去,看着叶予溪的脸。
“小溪,我,同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