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沁枫苑酒窖喝酒?”尾勺浅语忽而煞风景问道。
“嗯!”风瑾夜点点头,应了一声。
尾勺浅语心疼她的清风醉了,不知还剩多少瓶?尾勺浅语又看了看地上摔碎的白玉酒瓶子,问道:“你摔了几个瓶子?”
风瑾夜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尾勺浅语暗自决定,要把沁枫苑的酒窖换上劣质酒,白玉酒瓶也得搬走!
“风瑾夜,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月俸是几两银子?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是一个闲散王爷,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摔了多少银子?”尾勺浅语厉声问道。
风瑾夜一时失笑,心里充满蜜意,她管着他穿衣,管着他吃饭,管着他喝酒,还管着他铺张浪费,甚好。
“你傻笑什么?”尾勺浅语嗔怒道。
“本王以后不摔玉瓶子。”风瑾夜拥紧尾勺浅语几分,允诺道。
尾勺浅语心下疑惑,怎么突然就成小奶狗了?冲着风瑾夜心情还不错,说道:“我有事与你说!”
风瑾夜眉头一皱,他不想听她提起皇甫晨,又将尾勺浅语的脑袋扣进怀里,道:“改日再说!”
“轻萱,你也不管?”尾勺浅语可不想改日再说,他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本王知道!”风瑾夜从黑衣人倒下那刻便到了,他不仅看到皇甫晨抱尾勺浅语,也看到皇甫晨拍尾勺浅语的头,看着他们之间亲昵的举措。
“你!”尾勺浅语无话可说,依着风瑾夜醋坛子的属性,事情恐怕不会轻易过去。
“此事交给本王,你莫要插手!”风瑾夜冷冷道:“洛宴清,本王容不得她!”
“你不要冲动,利用洛宴清对我下手,我们好与皇甫晨联系上!”尾勺浅语不同意风瑾夜动洛宴清,不想事情多出波折。
“本王不许!”风瑾夜醋意十足道,他不许尾勺浅语冒险,也不许尾勺浅语与皇甫联系上。
“那你如何打算!”尾勺浅语深谙风瑾夜错坛子本性。
“本王会让允铭去暮霭阁下单,杀战王!”风瑾夜将心中的打算说与尾勺浅语听。
“风瑾夜!”尾勺浅语闻言立即便怒了:“你简直疯了!”
“你知不知道买战王爷的命,杀手会难对付多少倍?”尾勺浅语一气之下将风瑾夜推开,怒道。
“本王自有法子...”风瑾夜被尾勺浅语推开,心下不快,话未说完,又被尾勺浅语打断:“我不同意!”
“风瑾夜,你脑子呢?”尾勺浅语毫不客气,不留情面说道。
尾勺浅语明白风瑾夜见不得她涉险,但风瑾夜所说之法确实有欠周全:“洛宴清对我下手,本摆在眼前可以利用,你退而求其次让允铭去下单杀你,这不等于告诉暮霭阁,战王府有异,极易露出马脚!”
“况且,你看暮霭阁今日派来杀我的刺客,一把迷药能迷昏,但若是刺杀战王爷那必定是顶尖的刺客,对付起来更加棘手!”尾勺浅语尝试着分析利弊,说服风瑾夜。
“不行!”风瑾夜固持己见,不同意尾勺浅语所言,道:“再顶尖的刺客,本王能应付!”
“那好,打一架!谁赢就听谁的!”尾勺浅语无奈,看来只有打架耍赖了。
风瑾夜想起尾勺浅语那不要命的招式,忽而问道:“你剑法,是谁教的?”
“呃。”尾勺浅语含糊其辞,搪塞道:“你知道的,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风瑾夜明显不相信尾勺浅语所言,尾勺浅语立即转移话题:“风瑾夜,你得听我的!”
“你并不是无所不能,一年前的刺杀,便是最好的证明,当时我得手了!”尾勺浅语不得不提起,她刺杀风瑾夜的事情,来说服风瑾夜。
风瑾夜却不以为然:“不是你,便不会得手!”
“风瑾夜!”尾勺浅语气急,怒道:“你不要把我往狠了逼!你不听我的,我...我...”
尾勺浅语思索着如何威胁风瑾夜,突然脑袋一灵光,四个字冲口而出:“我休了你!”
“尾勺浅语!”风瑾夜满腔怒火瞬间又被尾勺浅语激起,仿若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不过看透了今日刺客的手法,你不想我与皇甫晨联系,我方才便说了,你要是介意,要是不相信我,那你休了我!”尾勺浅语生气得很,明明一切都顺理成章,风瑾夜非要横生枝节!
尾勺浅语说完,便甩门而去,深觉她与风瑾夜丝豪说不通!
风瑾夜一腔怒火,扣了两下案台:“定远侯府,取洛宴清性命!”
夜十一领命而去,到了定远侯府,洛宴清奄奄一息,见到夜十一竟咧嘴一笑,道:“定远侯府设好圈套,若是我死了,所有证据会指向尾勺浅语!这位小哥,不如带我去见战王爷!”
洛宴清成了残废,这些日子几次三番寻死,都被救起来,定远侯每回救她都会说一番话:“你就是寻死,也得死得有价值,莫要白废了定远侯府对你这么多年苦心栽培!”
洛宴清是被尾勺浅语报复得体无完肤,心下溃烂!
这些日子来,定远侯夫人会给洛宴清聊以安慰,却也是利用她,利用她去暮霭阁买凶杀尾勺浅语!
洛宴清心里清楚,她父亲与母亲同样憎恨尾勺浅语,若是事情败露,她必将被推出来挡祸!
但洛宴清心甘情愿被利用,她恨尾勺浅语入骨,势必要报复尾勺浅语。而今日,她报复的时机到来了。
风瑾夜见夜十一将洛宴清带回来,便知道是洛宴清使了诡计。
“说。”隔着屏风,风瑾夜道了一字,丝豪不想见洛宴清那副小人嘴脸。
“战王爷何必自命清高!”洛宴清此话一出,被夜十一一踹,夜十一立即掐住洛宴清的喉咙:“小心你的舌头!”
直至洛宴清喘不过气,夜十一方才将洛宴清甩开,随即洛宴清一阵猛烈的咳嗽传来...
风瑾夜心烦,他不该来听这疯女人胡扯,抬步正要离开,洛宴清连忙开口道:“战王爷根本不了解尾勺浅语!”
洛宴清此话一出,如一颗炸弹在风瑾夜脑袋里炸开...
洛宴清知道她所说的,能将战王爷留住,继续说道:
“战王爷可知,篱越国这些年出过多少西琰奸细?”
“陆国公府的陆荟言,蔻夫人!”
“前丞相府,柳丞相夫妇!”
“前防卫营,副将!”
“宴清不一一道来,可尾勺浅语从前从不说话,从不露面!”
“为何五年前诗会上,突然声名鹊起,引得允世子在意,也是五年前,尾勺浅语与战王爷于茗客居一眼定情,五年前开始,战王爷便围着尾勺浅语转。”
“无疑尾勺浅语抓住了战王爷的心,这是从前所有西琰奸细办不到的!”
“如今我们战王妃掌握的,可不止战王府,还有西伯侯府,甚至勤伯候府!”
“宴清不知为何,尾勺浅语的流言蜚语,无人相信!”
“但两年前,尾勺浅语确实与林奕初不清不楚,这些年来,若尾勺浅语不与允铭有所牵扯,我何至于针对她?”
“宴清时常在想,若皇甫公子未昏迷,是否我们战王妃该与皇甫公子也有一段情!”
风瑾夜听到“皇甫”二字,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道:“杀了!”
洛宴清嘴角噙着笑意,她得逞了,死而无憾!
夜十一不知如何是好:“王爷,这个疯女人方才说定远侯府计划好,她一死便会栽赃陷害到王妃头上!”
风瑾夜冷冷道:“死于勾栏瓦舍,定远侯府势必吞声咽气!”
夜十一再次领命而去,洛宴清终于是尘埃落定,死得透透的了。
风瑾夜夜不能寐,无疑洛宴清一番话,对他有一定的影响,脑海中挥之不去是尾勺浅语与皇甫晨拥抱的一幕,尾勺浅语并未拒绝,甚至她也拥抱了皇甫晨,而她与皇甫晨相处极为自然亲昵。
风瑾夜在想,尾勺浅语所说,她与皇甫晨是兄妹之情,就如同他与风轻萱,可他何曾抱过风轻萱?
风瑾夜也在想,今日他那一句“本王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是否等皇甫真正归来,他们就要兄弟相残?为尾勺浅语一个女人?
风瑾夜也早就发现,尾勺浅语轻易能左右他的情绪,如同今夜他失落落魄一般回到战王府,可一见她,便似乎得到了救赎。
他气得近乎疯狂,尾勺浅语轻而易举几个字,便让他如若重生,风瑾夜怀疑,或许他真的被她所惑,他该时刻警醒!
风瑾夜最终去了之语楼,望着床上假寐的人儿,心里微微发疼,替尾勺浅语拉了拉被子,缓声说道:“听本王的!洛宴清本王已经杀了!”
尾勺浅语心里不好受,这是风瑾夜第一次不顾她的反对行事,翻身背对风瑾夜,道:“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风瑾夜心里拧紧,克制着不与有尾勺浅语置气。
静默许久,风瑾夜未能走开,低声哄道:“本王答应你,会小心应付,不会受伤!”
“战王爷,我不想见你,请你离开!”尾勺浅语忍住所有委屈,隐隐带着哭腔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