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戴瑞安·海塔尔那小子遭遇了袭击?!”
“二十多个尸体被挂在了领地边缘风干?”
眼睛瞪得溜圆,阳花厅子爵布兰顿·库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着他派去“监视”戴瑞安那边情况的手下回报完,这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就陷入了沉思。
向七神起誓,他真的对这件事儿一无所知。
可他也不是傻子,戴瑞安·海塔尔一到领地内就立刻被人杀到了门口。
只有蠢货才会相信那是一个美丽的巧合。
布兰顿·库伊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在他看来已经失去权力的傻小子。
整天在他这里白吃白喝。
地主家里虽然有余粮,但凭什么要给你的呢对吧?
然而,心里很清楚那位这些年缩在参天塔的伯爵大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多么强势的主。
所以,他也不敢对戴瑞安·海塔尔怎么样。
正好,现在搭上了另外一位海塔尔的线,把这小子一脚踹到边远的地方去。
让他去跟那些农民们玩泥巴好了。
反正一片骑士领也不怎么值钱,霍斯曼那个蠢货连给他的赋税都交不上,那地方发展得好才有鬼。
这就是布兰顿·库伊心里的盘算。
但是,他是万万不敢让一个还没有被参天塔完全遗忘的海塔尔嫡系,旧镇老翁的血脉死在他的地盘上的。
谁知道哪天那位大人过问自己的小儿子了,那身为他的封臣,自己将会受到灭顶之灾。
阳花厅向旧镇效忠,跟高庭城无关,就是老海塔尔下令把他就地砍了,荆棘女王都不得过问一分。
旧镇加入河湾地,本身就是当年妥协的产物。
提利尔们才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他,跟旧镇伯爵提哪怕是一个字。
“去,把我的卫队长找来!”
布兰顿·库伊给静默于一旁的侍从下令道。
没过多久,一位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就来到了阳花厅子爵的面前。
子爵根本没废话,直接就问道:
“告诉我,换做是你,带着十来个仅仅是训练过一段时间的新兵蛋子,能顶得住二三十个海盗们发动的夜袭吗?”
卫队长还以为老爷是在考验他,想也没想,把胸甲敲得梆梆响,大声道:
“子爵大人,相信我,凭借着阳花厅的城堡,就算奇袭,没等他们攻进大厅,我的剑就能放干他们的血!”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看着自己不怎么聪明的卫队长,子爵大人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没说在阳花厅,在荒地,没有任何掩体,你和你的手下在休息,不知道任何内情,无法做出预料和准备。”
卫队长愣了一下,拧着粗大的眉毛思考了很久,才给出了一个不那么令人安心的答案:
“大人,那恐怕不好办,海盗们一般都行动灵活,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很容易造成混乱的,我和我的小伙子们都穿着重甲,借助掩体打防守没问题,但如果是野地的话,那……有些勉强。”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布兰顿·库伊的左手无意识地瞧着红木桌案,轻声自语道:
“对啊……应该是这样,可……那小子是怎么做到只死了一个人的呢?”
左右思索不出答案,阳花厅子爵下令道:
“你去,带上一只小队,就给我驻扎在原来霍斯曼骑士的领地边上。”
“记住,眼睛放亮一点,看到什么立刻告诉我,而且,有人要找戴瑞安·海塔尔麻烦的话,记得给我们这个小朋友一些帮助。”
“当他快死了的时候。”
……
就在布兰顿·库伊对戴瑞安升起一丝兴趣的时候。
这位年轻的贵族,此时正带着手下种地经验最丰富的几个人,来到了原来那个村子附近的田地里。
“看看,怎么样,这地方最多抛荒了一个星期,会影响收成吗?”
几个老农顿时钻进了庄稼地里仔细查看了起来。
过了一阵,他们踩着满脚泥巴回到了领主大人的身边。
对视一眼,最年长的那个回报道:
“大人,我们去看了,这几天没有暴雨,天气也不错,不怎么会影响收成的。”
“不过……”
这家伙咬了咬牙,回头一指背后的田地,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