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尔一直都对蔺向川的话深信不疑,可刚才的对话,让她心里变得乱糟糟。
总觉得话里有话,折射着什么。
惹得她一宿都没有睡安稳,凌晨三四点就彻底睡不着。
等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她接到付昭电话。
关于付昭母亲的话,辛尔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得知付昭身体基本无恙,她也放心。
“昭昭,你可以不可以帮我再查一查蔺向川那年出车祸的事,还有齐知遇和齐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越细越好。”
三年前,付昭找遍了关系,把齐知遇车祸的事反反复复查了千百遍,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关于齐知遇,他二十三岁之前一直都在国外,调查也不是难事,就是耗时。
“又出什么事了?”
辛尔眉头皱得愈发狠了,“车祸是人为,向川好像知道什么,近几天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那是好事啊,你担心什么呢,难道是怕他……”
付昭顿了顿,“他性子稳得一批,人又聪明得要死,你不要太担心。”
“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拜托你了。”
辛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遇事素来冷静,听她这么说,付昭有点发怵。
“好,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辛尔叹口气:“不清楚,等我回去,我第一时间去找你,可不要乱跑。”
又聊了十来分钟,两人同时挂电话。
付昭被迫在家躺到下午一点,趁着父母外出,偷偷摸摸出门。
她有个朋友在常安市最大的福利院机构工作,想打听齐知遇被收养前是什么情况。
刚碰面,朋友龇牙咧嘴:
“今儿是什么日子,又来了个打听齐知遇的家伙,你也是的,我在公司很闲啊。”
付昭喝着加冰奶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是吗?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唉,挺帅的一男的,戴着金丝边眼镜,大背头……”
付昭一脸黑线,她好像知道是谁了,“那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朋友被付昭突然拍肩膀,一口奶茶哽在嗓子眼,咳嗽几声:“他他他刚走,你现在要是追出去的话,兴许能够碰倒。”
付昭急急忙忙飞奔便利店,人到停车场,恰好看见程又洲调转车头,她屁颠屁颠上车,一路跟到壹简梵。
“小姐,你不能够这样闯进去!”
两位前台才拦住付昭。
“小姐,请问你是哪位?和谁有约?”
付昭没好气地回复:“我找姓程的。”
两位前台相视一眼,其中一位返回去打电话,“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公司姓程的人不少,你找哪个?”
付昭耐心值在快速下降,“你们程总!”
“我刚刚打听了,我们程总今天没有预约,小姐你弄错了。”
付昭暗暗想着,她也要在他们公司地下车库买个停车位才行。
“小姐,小姐您在听吗?”
付昭挥手臂,“算了,我就在这里等,姓程的什么时候下班。”
两位前台瞧着付昭气急败坏的模样,很快就打消恋人的念头。
“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公司的股东没有确切下班的时间。”
也是,付昭问了个蠢问题,拍着额头移步到大厅找位置坐下。
两位前台也没什么事,偶尔瞥了眼付昭窃窃私语。
片刻后,付昭侧头,前台后只有一个人,她抓住机会直接往里冲,从二楼找到三楼。
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在某扇门看见程又洲三个宋体金字。
门,竟然没有锁。
付昭还是敲了门,迟迟没有回应就擅自进去。
果然没有人。
落地窗外的景色还不错,室内的黑白灰的布局挺让人压抑的。
付昭没眼看,坐在程又洲办公椅,转了几圈,发现桌面上放着一沓资料。
关于川向临的。
付昭知道看人东西不道德,离开座位,坐在沙发上等程又洲来找自己算账。
一分钟,三分钟……
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付昭背抵着门,高声道:“程又洲你一个人进来。”
一个女人而已,何必怕她?
程又洲让其他员工回工位,门开,他眼里盛着怒气走进去。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付昭向来不喜欢绕弯子,“你和齐知遇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为什么要调查他?”
“你调查他?”
付昭点头承认,“你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程又洲背过身,意识到自己的资料就明晃晃放在桌上,呵斥:
“你闯入我办公室的事我不追究,你马上离开。”
付昭还没有说完,“我不管齐知遇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只要他敢伤害辛尔,我,付昭,有能力让他身败名裂!”
在程又洲现在看来,蔺向川是落入爱情陷阱的傻瓜蛋而已。
“看来,你并不是很了解你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成功勾引向川,我……”
话未说完,付昭的拳头落在程又洲右脸。
程又洲第一次有了想打女人的念头,但他忍住了。
付昭是个暴脾气,她可忍不住,若不是杀人犯法,这间办公室怕是要出现命案。
最后还是员工通知陆之行,陆之行带着保安撬开门。
付昭和程又洲身上都有伤,前者是揍人弄的,后者纯碎被揍。
程又洲在医院包扎好伤口,第一时间吩咐陆之行报警。
“你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的女人对你下狠手?”
程又洲脸疼,嘴疼,浑身疼,陆之行的话让他心疼。
“我的意思是,那位是辛尔的朋友,你对辛尔有偏见,所以……”
“好了,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程又洲气得满脸通红,开始打心底瞧不起陆之行和蔺向川这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付昭手腕的伤口处理好,从医务室出来,冷眼瞥向程又洲。
“看什么看,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警察联系你吧。”
陆之行笑脸相迎,“我朋友是开玩笑的,你手腕没事吧?”
付昭瞅瞅陆之行,再瞧瞧程又洲,笑了几声:“没用的东西,打几下就怕成那样,到底是不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