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安商厦

次日醒来,陈家乐洗漱下楼吃完早餐,和重生前一样去晨跑,然后回家开始清点原主留给自己的财产,冰箱堆了一层啤酒,一盒鸡蛋、牛奶,就是没菜,厨房更空。

床垫下压着救命的存折,还有一万块,这两个月被银行扣完贷款估计只剩下一半了。

没了。

陈家乐忙叨一上午收拾整理,跑了几趟把冰箱和厨房填满,中午下厨炒了两个菜,总算有点家的气氛。

下午抱着肥宅快乐水和薯片看《新扎师兄》,这时候的梁朝韦还是妥妥小鲜肉,演技远不是日后那般深沉。

后来又看到张蔓玉出场,他就决定看这部剧了,抱着一种探索古早文明的猎奇心陷进剧情里。

一晃神外面天都暗了,吃完晚饭坐巴士来到尖沙咀这边的永安商厦,时至八点钟,人流量还是非常多,剧组已经进驻,但还不能布置。

“龙哥,清霞姐。”

程龙点点头靠着墙壁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最迟十点必须开拍。

“家乐来了,怎么样,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清霞姐不用担心。”

和林清霞打过招呼,陈家乐瞟向她旁边那个瘦瘦的柴禾妞,黑了点眼睛很闪亮,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张蔓玉,现在的她还这么青涩。

环顾一圈,陈家乐又发现今天主要演员都到齐了,偏头问道:“火星哥,今天这么多人?”

“杀青戏啊,最重的一场,一会儿用点心,拍完吃宵夜。”

虽然自己的戏份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听到杀青两个字,陈家乐还是紧张了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苦熬到八点半,客流量不减反增了一波,程龙沉着脸环抱双臂靠着墙壁,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胳膊。

陈家乐看看左右好像大家都很紧张,只有他最轻松,于是招呼火星一起去买了些冰糕分给大家,缓解一下气氛。

“龙哥,时间来得及,大家都配合这么多年了,没问题的。”

程龙接过冰淇淋却没揭开盖子,还是陈家乐帮他打开的,用小木片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没事,我知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细心。”

程龙挤出笑容接过木片吃了起来,轻松不少。

“家乐,我也要吃那个。”

听到清霞姐喊他,陈家乐赶忙递过去一盒,看到张蔓玉也叫了声姐,同样给了一盒。

九点钟。

“化妆。”

程龙突然让所有人就地化妆。

“道具组、摄制组准备。”

所有人诧异,游客还在呢。

但他的话就是命令,即便有异议此时也乖乖照办。

陈家乐挨着林清霞坐下,化妆师先给清霞姐化好妆,再照着她的模样给陈家乐捣鼓,又拿出一模一样的背带牛仔裤给他穿上。

九点半,人流渐渐稀少只出不进。

“清场。”

喊出声的刹那,程龙一马当先冲出去劝说还流连的顾客,全剧组动员起来,拉起警戒条封锁区域,道具组从车上抬着糖玻璃、木板下来,摄制组挑好角度安置摄影机。

林清霞拿出剧本再看一遍。

陈家乐盯着两张照片做最后准备。

张蔓玉不断深呼吸。

这场戏讲女秘书盗取了反派秘密资料,被堵截在商厦里,被陷害的程龙得知这一消息立刻赶来守株待兔,引发一场殴斗大战,拿到证据。

九点五十五分,所有一切准备就绪,但顾客还有,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剧组将拍摄场地清理出来换上自己人伪装。

一切从反派追进商厦开始。

“家乐,你的戏份在四层,其他的不用管,我过去了。”

林清霞叮嘱一声,匆匆跑上三楼。

张蔓玉有些疑惑的看看俩人,冲他笑了笑,走到门口与赶过来的程龙汇合,步出商厦。

十点钟。

“action!”

林清霞抱着公事包在商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躲避追来的人,程龙急慌慌赶至,让张蔓玉报警,独自一人拼命拦截匪徒。

很快两人就被反派围住,林清霞被抓,程龙被两个反派押着臂膀从二楼撞碎玻璃护栏翻下去,砸碎栅栏飞机木架摔在地上。

程龙整个背部与地面狠狠撞击,全身猛然一震,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在一瞬间僵直。

但他知道不能躺下,千万不能,于是忍着剧痛翻身起来跪在地上撑着双腿喘息,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拨开人群继续追。

“咔”

扑通~

“医生,医生!”

人群骚动,随行医护人员和一众武师拿着医药箱、担架冲进来。

“龙哥,龙哥。”

程龙成大字型伸展开,五官痛苦的挤在一起。

医生解开他的衣服拿走护垫,全身脱的只剩下裤衩,陈家乐和火星几人冲过来驱散众人,又扇风又按摩,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继续开拍。

经此一遭,剧组像开了霉运一样坏事连连,比如说有场戏反派小弟要翻跟头砸碎珠宝展示柜,结果摔断了骨头,紧急送往医院。

又有小弟抓住林清霞的头发后甩,不小心撞到购物车轱辘上,让陈家乐心揪了一下。

这时程龙被冯可安拿公事包拍在脸上,把橱窗撞出个圆洞,计划应该是玻璃全碎,结果只碎了一半,差点戳瞎眼睛。

林青霞忍着痛扑跳过去抓住冯可安的头发阻止,被他反手抓住。

“咔,家乐上。”

陈家乐急忙替换上去抓住冯可安头发,被他反手抓住双臂,过肩摔时脚尖一点助力翻越,糖玻璃和茶几应声碎裂散落一地。

林清霞即刻躺上去补拍。

陈家乐的一条过似乎给剧组带来了好运,后面一场超长的打斗戏份虽然频频出错,但拍摄两三遍后也就过了。

唯一意外是程龙从冯可安背上滚下时撞到脑袋,渗出鲜血。

“龙哥!”

“没事,继续拍。”

简单处理掉血迹后,程龙坚持拍摄。

小弟用铝合金货架把程龙砸倒在地上,冯可安上去掀开货架非要打死他,小弟为了赶时间抱起一具半身假人准备砸。

林清霞小跑两步出场,拿了一根棒球棒冲过去,隔着玻璃缸打在小弟后腰,接着举起棒球棒攻击冯可安,被他抱住左右甩掉武器,一路推向玻璃柜,两手掐腰把她抬起往前一送,吓得林清霞手舞足蹈抓住他的头发和衣服。

“家乐上。”

两人站好位置,冯可安抓住他的腰带,眼神一对,陈家乐立刻往后跃起,冯可安顺势推出去,玻璃柜哗啦啦碎裂,砰的撞在墙壁上,扬起的手臂挡住碎裂的玻璃,也恰好挡住脸庞。

“补拍。”

林清霞吐吐舌头,踮着脚避开地上的玻璃渣,靠墙慢慢歪栽进柜子里。

任务完成,陈家乐卸妆后混在人群里,看程龙把冯可安翻砸在清霞姐旁边的鱼缸上,半边身子悬空,脑袋被灌进下面的展示柜里。

接着小弟救场,冯可安拿着公事包趁机逃跑,程龙解决完后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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