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被程处亮吓得魂都快飞了,程家的男人别的不说,就这血性和流氓之风,绝对是大唐数一数二的。
在吓唬人这方面,程处亮还是非常得心应手的。
“大哥,方才俺这一场戏,演的还不错吧?你们瞧瞧这狗官,都被小爷吓得屁滚尿流了。”
“尤其是那一巴掌,抽得俺真他娘太爽了!总感觉还不过瘾,不行,待会俺得再找个机会,抽死方槐那王八蛋。”
说着,程处亮还伸出手挥了挥。
李长思翻了个白眼,“不错?何止是不错啊!你简直就是本色出演,我都被你吓了个半死,好怕怕哦~”
“滚你丫的!”程处亮踹过来一脚。
“好了,你们两别闹了,接下来还有要紧事要办,别耽误了。”
林景阳躲开程处亮的脚,阻止了两个人的闹腾。
李长思正色道,“放心吧林大哥,铁柱大哥那儿,我已经通好气了,如果方槐真的有胆子把铁柱大哥他们擅自转移,铁柱大哥会在路上悄悄留下记号,届时我们只需要循着记号追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之前失踪的那些难民的下落了。”
程处亮一屁股坐在榻子上,拧着眉说,“可是大哥,你确定这方槐真的有这个胆子吗?铁柱大哥可是我们带来的人,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吧?我感觉至少在咱们的眼皮底子下,他不敢。”
林景阳与李长思相视一眼,两人嘴角都带上笑容,“他现在或许不敢,但明日小程将军你再好好演上一出戏,让他们以为咱们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狐假虎威的酒囊饭袋,等他们掉以轻心,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还要演戏?啊!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感觉我就不是这块料子,今天我感觉我已经用尽了我毕生的演技了,而且还生怕被人看出破绽!”
程处亮长叹一声,往后倒了下去。
李长思抱着手,“别啊!小程将军的演技出神入化,庖丁解牛,让人怎么都看不够,怎么会出破绽呢?咱们这一行能不能立下大功,可全都要靠小程将军你了啊!”
“滚你丫的李长思,就你这油嘴滑舌的劲儿,我感觉你不去戏班子搭台唱戏,都特娘的是白费了!”
林景阳也说,“如果你们二人能合作一起演戏,我想效果定会翻倍的。”
“哎不对!那我们都去演戏了,大哥你干什么?你看起来,这么这么.....英俊潇洒,又神秘莫测,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不如你也演一个纨绔啥的,否则这戏还如何唱下去啊?”
“我?”林景阳淡淡一笑,“我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威胁。”
程处亮嘴角抽搐两下,瞥了一眼道,“好啊,敢情我和李长思就是两流氓,大哥你就是个风度翩翩的文人啊!不公平!”
屋内一通热闹。
方槐今天见到了程处亮,三魂都快吓飞了七魄,夜色将至。
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再次回到衙内,越过公堂,来到后堂,穿过一条长廊,轻轻叩响了后堂一间房门。
“县令大人?深夜了还有何要紧事?瞧你这着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路上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一个方形长脸,头带道士帽,留着八字眉和八字胡,颇有些贼眉鼠眼的干瘦男人开了门。
方槐一溜烟钻进了屋内。
“啊!县....县令大人....”
一声娇滴滴的轻呼响起。
方槐往床上看去,只见一个肤白如雪,朱唇红润,容颜姣好的女人躺在上面。
女人匆忙拉过被子遮挡住身体,只露出半边圆润的香肩。
这画面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热血沸腾。
只是此时方槐心神不宁,哪有心思去关注这种东西。
将落在地上散乱的衣物一脚踢开,丢到床上,“穿上你的衣服,赶紧滚!本官与主簿有要事相商,别再这碍眼。”
床上的女人立刻花容失色,惊得赶紧慌忙穿上衣物出去了。
主簿崔于踱步至书桌旁,落座在方槐对面。
他给方槐倒了杯茶水,悠然的问道,“县令大人这失魂落魄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主簿,你难道不知道,今日有人大闹了衙内?就在公堂外?”
方槐拧着眉。
“略有耳闻,但我并没有出面,应当只是些小角色,想必县令大人你能解决的吧?”
在方槐面前,崔于的态度十分懒散,并没有太多的尊重。
若是被人看到二人私下的相处方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崔于才是县令,方槐是他的手下主簿呢。
方槐面色铁青,也不敢跟崔于呛声,“今日闹事的人,身份可不简单!那可是从长安下来的官!”
“哦?长安的官?多大官让你吓成这样?”
“荡匪中郎将,程处亮!是程家的人啊!崔于,你别跟我做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可告诉你,今日程处亮一到衙内,就对着本官发了好大的火,还当众给了本官一个大耳光,怒斥起本官处置难民不力。”
方槐语气有些激动,“更甚至还扬言,要将新丰县的情况书信回长安,禀报圣人,要不是本官机灵,先将他稳住,只怕要不了多久,咱们二人的脑袋都要落地了!你还有这个闲心,在这喝茶玩女人?”
听到程这个字。
崔于脸色猛然大变。
他那股子云淡风轻的气度瞬间不见了。
“什么?竟然是程处亮来了?你不早知会我一声?!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上面怪罪下来,方槐,你第一个跑不掉!”
方槐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行了,崔于,咱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两也别暗自慌乱,互相撕咬,眼下程处亮几人暂时是被我稳住了,城北和城西的事情这段时间不能太着急了,要是真露出什么破绽,咱们都得玩完!”
“不成!今日上面才刚给我传信,要我们务必加快速度,早完事儿早安心!”
“这,那这可如何是好?”
崔于抿着唇,冷静下来,“别慌,这程家人都是一群莽夫,流氓,这脑子不一定有那么灵光,明日我与你去见一见他们,试探试探,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最好能够早点将人打发了!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