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形让人有些不安,不过对中原会战战况了然于心的鬼子朝着两边山上放了几枪,然后便纵马而入。
无论是别动队还是飞机侦察的情报显示,这一带都十分安全,枝那人的部队已经成了热锅中的鲜鱼,很快就要跳不动了。
蓝小雅有些紧张,这次伏击战十分重要,要是郝铁的计划成功,自己一定要向重庆发报,让部队放弃向南渡河。
郝铁是不会错的,看嘛,鬼子的骑兵进山谷,这和坦克开下大海又什么区别呢,战斗力再强也成了废材。
看着信号弹升起,她用手枪瞄着一位马上的鬼子,连扣了几下扳机,也不管打中没有,看着谷里人仰马翻的鬼子,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
“成功了。”苏波匍伏着过来,他的职责就是看住自己站长,战场上刀枪无眼,站长可不能过于激动,她的作用并不在正面战场上。
被伏击的骑兵在狭窄的野狐岭挤成一团,战马怕火怕声音,再是训练有素也发起狂来,哪里控制的住。
摔下马的,被拖走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这时鬼子的后续部队也已经进了谷,而前锋离谷口已经不太远了。
最前面的鬼子加快马速想要冲出野狐岭,却不料27师虽然没有时间准备滚石擂木,却在前面出口挖了大坑,拉了几根大树作为拒马,并且安置了炸药。
几番爆炸之后,鬼子的前锋死伤一片,没有冲破谷口,而山谷中的鬼子手中只有步枪,没有重火力,在27师两个团的生力军打击下,很快就垮了。
“用炮狠狠的给我轰,轰死这帮小鬼子。”副师长梁希贤一把将头上的军帽取了下来,重重地揉了几下头发。
本来还算整齐的头发显得凌乱无比,平时十分注意仪表的他却丝毫没有查觉。
“手榴弹炸,机枪扫射,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师座,咱们北上这条路,看来是走对了。”王竣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战场形势,久久没有放下来。
“希贤,痛快,真是痛快!不过翼城才是关键,过了翼城、沁水,才能言成功。”作为全师的主心骨,王竣静默电台率军北上,心理上有着很大的压力。
要是北上之路不顺,损失折将,自己就会成为开刀问斩的倒霉蛋。跟着卫长官和钟司令的思路走,不求有功,但求无功,而现在除非能达成很好的目标,不然前途堪忧。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要是在平原摆开阵容,对付一个骑兵大队,就算胜也只会是惨胜,士气不高的时侯,败也不是没有可能。
汤恩伯的精锐师不就败给了鬼子一个大队嘛。而现在,居高临下,对方没有重火力,战马又不能冲锋,反而受惊产生了极大的混乱,而自己还有几门迫击炮,将小小的谷道轻易封锁。
这场阵没有悬念,自己赢定了。围歼鬼子一个骑兵大队,这样的功绩足以闪亮中条山,大战开始之后,自己这是第一个好消息。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让通讯员将炮营营长叫了过来。
“你没长眼睛嘛?”炮营营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的眼睛好着呢,这炮难道打得还不准么?
鬼子骑兵向着谷口发动了三次决死冲锋,都被自己的炮火轰了回去,自己打得过瘾极了,这么专业的技术,师座还不满意。
“你好生看看,鬼子已经没有力量冲出谷口了,叫你的士兵节约弹药,不用再打炮了,咱们的炮弹金贵,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恶仗要打。”原来是这样,大伙都落了一口气,师座的意思是这仗已经胜利了。
一脚踢在炮营营长的屁股上,王竣笑骂道:“还不快去,让你的炮停下来,全军将进行最后的冲锋。”看着士兵们呐喊着冲下山谷,蓝小雅打开了郝铁的来信,只扫了一眼便愣住了。
“苏波,你相不相信,这个时侯了,郝铁还有闲心做生意?”
“做生意?打仗还能做什么生意?”苏波同样张大了嘴巴。
“看看吧,我真是服了,清单列得多详细,从炮弹到步枪,从炸药到粮油米面,清清楚楚,要咱们给钱。”苏波接过信一看,便明白了过来。
“他们应该去攻打县城了,没想到鬼子留了这么多的物资,这下全归八路了。”嘴里冷哼一声,蓝小雅看向县城方向,
“太贵了,你立即给郝铁回信,这个价格咱们不接受!”
“可是,站长,你看了看这一句。”苏波指着信纸说道:“此价格为友情价,贵部如不需要,即刻运往太岳边区。”
“不要紧。”蓝小雅眼中露出深邃的神光。
“他曾经说过,生意是需要慢慢谈的,他如此急迫,说明这些物资他没有足够的人手搬支,需要咱们帮他消化,所以嘛,咱们先谈价格,然后再谈赊欠一事。”
“明白了。”苏波笑了起来,
“这样才显得真实,这笔帐c,站长一定是不会付的。”
“那是当然,他已赚得不少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美事想得多了,只怕不能实现。”……郝铁果然是将事情想得太过于美好了。
云中山支队在攻击城外仓库时遇上了大麻烦。本以为守方兵力不多,又是出其不意,并且城里的爆炸声和枪声又带走了不少敌人,这场战斗不会太困难。
郝铁更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城外,城内的仓库在袁海的攻击下,本来已经快要失守,不过城外支援兵力此时已经到达。
袁海并不着急强攻,等到城外二吴拿下仓库后进城,就能将最后这股敌人全歼。
现在钓着他们,为最后的围歼作准备。可是谁也没想到,城外的仓库新建了两个大碉堡,虽然还没有完工,但是大部份功能已经齐全。
鬼子虽然被打了一个出奇不意,不过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势,躲在碉堡里对云中山支队发起猛烈轰击。
迫击炮和掷弹筒打得很准,吴信全组织了三次强攻,都没能啃下这两块硬骨头。
“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