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闻言,面上一喜道:“太好了!刚刚我还想着如何改善员工们的工作环境呢!旁边的院子,我准备每个房间都通上地龙或者火墙,这样一来,冬天我们也不用停工了!”
妹妹的提议,顾茗没有不同意的。他想了想道:“盘地龙和砌火墙,一般都是富贵人家才会弄的。明儿我去族学,问问学里的同窗。他们应该有知道哪家做这个在行的!”
第二日,顾茗早早来到族学,发现学里以前只是点头之交的同窗,破天荒地主动跟他打招呼,有的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却找他寒暄良久。顾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人缘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顾茗来到君棋诚的身边——他正跟几位好友,眉飞色舞地谈论昨天秋猎的事情。见顾茗走过来,君棋诚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兔子的味道怎么样?那可是哥哥我亲手抓的!”
顾茗笑笑道:“昨晚只做了麻辣兔头,兔子风干了,以后慢慢吃!颜婶做的香辣兔丁味道挺好,就连庆丰楼都不会,改日有空,诚哥跟几位学兄到我家尝尝?”
本来,顾茗只是客气客气,谁曾想大家都自来熟地笑道:“一定,一定!”就连前阵子总找他麻烦的公孙佑安,也含笑频频点头。
顾茗心中虽然心中很纳闷,却未曾贸然地说出来。他把家中想要盘地龙或火墙的事,向众人咨询了。
公孙佑安一拍巴掌,道:“这好办!我的院子,前几日刚刚找人修缮了地龙。他是衍城最精通地龙火墙的手艺人,跟我们公孙家合作了十几年了。我让小厮回去帮你问下他们的住处,你就说是公孙家让你去寻他的,那人即便再忙,也会先接我们公孙家的活的!”
对于公孙佑安的主动示好,顾茗还是乐见其成的。他谢过了公孙公子,又询问了他们昨日冬猎的细节,没多时先生就进来了。
傍晚一散学,他就直奔那位手艺人家中。公孙佑安闲来无事,也跟着走一趟。当然,这事也少不了君棋诚。
此行很顺利。那人一听是顾氏药厂要盘地龙,二话没说,推了其他的单子,接下顾家的活计。
等顾茗带着盘地龙的工匠来到药厂时,顾夜已经在隔壁的院子里,指挥着临时找来的苦力,清理院中的一些杂物。时值寒冬,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很是热闹。
老工匠几个院子都看了看,问道:“如果要是盘地龙的话,每个院子都修好,至少要两个月。冬天火道不容易干燥,可能时间更久。若是建火墙的话,要快一些,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完工!”
顾夜眼前浮现出净药工人红肿溃烂的手,微微皱着眉头问道:“那就砌火墙吧……师傅,能再快些吗?多找些人过来帮忙,工钱不用担心……”
老工匠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说实在的,刚入冬正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好多熟手这时候已经被人请去了。老夫也是推了几个单子,才腾出手来。能不能找到人手,老夫也不能保证……我尽量吧!”
顾夜点点头,说如果能在半个月之内完工,她可以出双倍工钱。老工匠笑着摇摇手道:“双倍工钱就不必了。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顾夜心中隐隐有些明镜,依然问道:“老师傅请说!”
老工匠搓搓手,堆着笑道:“听说,顾家药厂能制小儿用药?我家小孙子,一到冬天容易生病。您看,能不能卖些小儿用药给我?您放心,钱我一文都不会少给的!”
“这个好说!”小儿用药对别人来说,是件难事,对顾夜来说易如反掌,“不过,用药应该遵循医嘱。今后,令孙若是身子不舒坦,先找济民堂的大夫诊断,用什么药,尽管来我这儿拿。我家中还备着一些常用药,治愈令孙的病是没问题的!”
老工匠闻言,顿时脸上笑出了一朵朵菊花:“那就多谢姑娘了!您放心,保证在半个月之内,让您用上火墙!”
老工匠从顾氏药厂出去,并未回家,而是踏着夜色拜访了几个老伙计。同行是冤家,其中还有他的老对头。不过,他们一听是顾家药厂的活儿,二话不说就接了!可以说,顾氏制药在衍城的名声和口碑,已经达到相当高的高度了!
老工匠带着二三十人,在药厂隔壁的几个院子,没日没夜地干起来。天公也作美,雪只下了一天就放晴了。几个院子的火墙,果然不到半个月就完成了。
顾夜不但兑现了双倍工钱的诺言,还给每个工匠家中,配齐了常用药(冲剂)。这些常用药的价值,远远超过的工钱。顾夜的大方,让工匠们交口称赞。因而,顾夜提出让他们把原工厂都盘上地龙,他们丝毫没有任何勉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工厂搬到隔壁院子,火墙烧起来了,室内温暖如春。手上生冻疮的员工们,每人发了一瓶冻疮膏。冻疮膏是顾夜亲手所制,效果杠杠的。涂抹了半个月,原先红肿溃烂的伤口,结的痂都脱落了,露出粉红的新肉。再涂几天,伤口连痕迹都消失了。来取货的白芨白公子看到了,忙追加了冻疮膏的订单。
制药厂的员工们,在温暖如春的室内进行工作,洗药的工人们,再也不必哆哆嗦嗦冒着严寒,在刺骨的冰水中作业。不但如此,所有员工还多了一项“烤火费”的奖金,而且以后每个冬天都会有。员工们工作的热情更高了。
还有一点刺激药厂员工工作热情的,是近来药厂多了二三十个新员工。清一色的黑衣,面容严峻,气势非凡。看上去不像是员工,倒像是请来的药厂护院。
不过,这些员工一进来就受到了少东家的重用。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些人,在一位漂亮女员工的带领下,由少东家亲自培训教导。刚上工,就负责金疮药、冻疮膏的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