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说道:“妻主说那人好看应该真的好看。妻主什么时候会让那人进门?妻主需要我做什么吗?”
声音听起来很平稳,很冷静,但他紧握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苏瑞听这话,皱着眉,想了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师瑜谨把她和那个人扯在一块。她见他这样,忙解释道:“我又没说想娶他进门。那个人,我不是说了吗?嘴巴刁蛮,人看起来也很不好相处,我干嘛要去弄个麻烦来府里专门让自己不舒服啊。”
她的解释并没让师瑜谨的脸色好转,师瑜谨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苍白,手紧揪着那条已经被师瑜谨撕破的手巾,“妻主是否在嫌我刁蛮任性?是不是要不要我了?”嘴里说出的话似乎费了他全身的劲。
话一说完,本来软软的身体,更是无力地靠在桌子边,眼睛却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她一个起身,一句嫌他不好的话,似乎会从此断了他的所有的念头,开始绝望到底。嘴唇有些灰白。
师瑜谨这话,倒让刚才还在疑惑的苏瑞彻底明白醒悟了。师瑜谨竟是在吃醋。她慌忙拉住师瑜谨想要捂住耳朵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的手。
“你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做什么?比如说……”她瞧了一眼师瑜谨的神情,这人眼睛没看她,却盯着她的嘴唇。看似有些期盼又似在说服自己死心。
她接着道:“比如说让你搬到府外去住,或许我可以让你从此衣食无忧,但你必须终生不得再见我一面。这类话,可是你想听到的?”
师瑜谨震惊地瞪大了大眼睛,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声,手却放弃那条烂掉的手巾,反揪着苏瑞的衣服下摆。眼神绝望,却眼巴巴地看着她,微微摇摇头,似乎在乞求她不要这么做。
苏瑞叹了口气,终是把这个男人粗鲁地扯进怀里,连一点空隙也不留给彼此。狠狠地倒抽口气,拼命闻着属于师瑜谨身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随着师瑜谨的心情变化而变化,看他伤心她也会觉得不好受,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师瑜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哭,却没哭出声。手还是揪着她的衣摆。她听到男人很小声地乞求道:“不要……”
苏瑞万分懊悔刚才说话太狠,把这个对她痴心一片的男人伤成这样。
她拍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慰道:“师瑜谨,我刚才跟你说的,不是要你做什么。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除非你先离开,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这样,可好?”
男人在她的怀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想要说什么啊?”
师瑜谨又摇了摇头。苏瑞发现自己是第一次对师瑜谨完全无奈。她发现自己今日完全不懂,亦摸不透师瑜谨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想到这,她却心底很烦躁。手指按着师瑜谨的弧形漂亮的下巴,想让他抬头看着自己。不料这人却一直在摇头,不肯抬起头。
“怎么了么?”她突然想到前世师瑜谨那满身是血的场景,心底有些后怕。
惊慌道:“是身体不舒服么?前段时间我让厨房熬给你喝的汤水可是没用?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下?”说完便想起身,不料衣服被师瑜谨紧紧抓住起不了身。
师瑜谨落入她的怀里,脸趴在她肩膀上,嫩白的手臂紧搂着她的脖颈,闷声道:“妻主不要看。我现在很丑。”
苏瑞顿时忍不住闷头大笑。
她不顾师瑜谨的挣扎,强行让师瑜谨抬头。她就知道这人定是哭的像花猫脸。
前世便见到他跟世上矜持的男子不一样,别人哭是小声小声抽泣,偏生他是不顾形象,“哇”的一声便大哭,哭个尽兴。今世,她重生,料到了他哭时的模样了。
沾着胭脂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倒是有着别样的颜色。鲜红中带着透明,更衬得这人脸的娇嫩万分。
她俯下头,吻住他的脸,将脸上沾着胭脂香的泪水一点一点吻干。泪水带着咸咸的味道,相比这人内心也很苦吧。
“妻主。”
挪开点两人的距离。师瑜谨脸上还是酡红一片,他有些羞涩,不敢望苏瑞,手举起筷子,将碟子里的菜夹給她吃,眼眸里带着笑。苏瑞倒没抗拒他的喂食,一口含住他送到口角处的食物。
待下人把剩菜剩饭收拾下去,师瑜谨端坐在梳妆台边,手指缓慢地梳妆又细又长的墨发。苏瑞走过去,亲自将他头上的发髻接下来。看到他头上佩戴着的发簪,停了下来。簪子样式似乎是几年前的,再加上经常有人摸着簪子,簪子有些发旧。她望着却有些眼熟。
“这簪子,我好像看过。”她看着镜子中的师瑜谨,等着他的解释。
师瑜谨抬了眼皮,又垂下眸子。
“妻主,那是你送给我的簪子。”
送给师瑜谨的簪子?苏瑞紧盯着手中的簪子,又扭头看着师瑜谨,倒是有些疑惑。她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印象。
师瑜谨望了她一眼,料到
了她没想起来。有些失落,垂着眸子,继续说道:“妻主,五年前,你不是去过江州秦府吗?”
“江州秦府?”她念着这个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这簪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她转过头看着师瑜谨。师瑜谨却是笑了笑。
“那是我爹爹的娘家。妻主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过世的老太君送了我些书?老太君就住在江州秦府。五年前爹爹带着我们曾经去江州那边避暑。”
她听着师瑜谨讲叙这其中之事。她慢慢陷入五年那段江州秦府的回忆。
记得五年前,母亲刚过世,家族里的生意开始落败。
她接手过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帐簿。里面有些大数目的生意和江州秦府有关联,为了家族生计,她不得不南下去上门拜访秦府家主。
那日秋高气爽,她登门拜访秦家主。她记得在秦府后花园的角落看到一个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公子。
小公子穿着艳丽的淡紫色绸衣,委屈地缩起身体。她不知道那是谁,也没看清他长得模样如何,只记得小公子眉眼间的清俊。
那时候她还没遇见白水心,对于小公子哭得跟只小猫一样可怜,她有些怜惜他,没问他伤心的原因,只是问他怎么样才能高兴起来。
刚开始,那小公子听到旁边有人,倒是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娇怒地推开她,让她滚远点。
她倒在地上,却不想起来了,觉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