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楹,苦了你了。”
安雨昔怜惜地轻抚闻人冰楹雪颊,眼神中满是心疼。
“师尊,不苦。”
闻人冰楹轻摇螓首,杏眸清明的道:“这是我选择的路,无论经历怎样的危难,弟子都甘之若饴。”
看着闻人冰楹坚强的目光,安雨昔内心触动不已,将闻人冰楹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道:“冰楹,答应师尊,以后莫要再这般冒险了,我想你师叔也不愿看到你涉险。”
闻人冰楹顺从颔首:“嗯,我知道了师尊。”
说完,她仰起下巴眸光明亮地望着安雨昔道:“师尊,我们即刻便启程回靖阳城吧,我在死冥渊闯荡了那么久,爹娘还有师祖一定很担心我,该回去给他们报个平安了。”
“你这丫头,这么急着回去,除了报平安,怕是还有其他心思吧?”
安雨昔似笑非笑地看着闻人冰楹,促狭道。
闻人冰楹粉颊微红,目光躲闪的嘟哝道:“哪还有其他心思啊……”
“还说没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安雨昔玉指轻划闻人冰楹脸蛋打趣道。
“哎呀,师尊讨厌,尽取笑我!”
闻人冰楹娇靥遍布赧颜,羞得直往师尊身上砸拳。
这时,四方传来一道道空间波动,相继有灵宗修为的宗门长老带着门下天才踏空而来。
“曜日阁大长老湛鸿,携门下弟子林无崖,前来祝贺冰楹师侄名列死冥碑。”
“安师妹,恭喜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最先到来的一位白发苍颜的黄袍老者笑容可掬地给安雨昔送上一份贺礼。
“湛鸿师兄客气了。”
安雨昔没有拒礼,神态自然地将贺礼收了起来。
这是映月宗的传统,凡是在宗门里取得瞩目成绩的弟子,其所在师门都要接收其他师门长者送出的贺礼,不接反而会得罪人。
接下来,又有十余个灵宗级的长老代表各自师门,向安雨昔送出贺礼,安雨昔自是一一收下。
“冰楹仙子,在下曜日阁林无崖,恭贺仙子名列死冥碑,创下辉煌成就,这颗五品固灵丹有助于仙子巩固境界,还望仙子收下。”
跟随湛鸿长老而来的曜日阁首席弟子林无崖风度翩翩地上前,笑容和煦地向闻人冰楹送礼道。
看着林无崖送出的五品丹药,闻人冰楹微蹙秀眉,弟子送礼的意味可跟长者送礼不同,尤其是异性之间,若是送出了重礼,就代表对方对自己有求偶之心,收下便等同于接受对方的心意了。
“林师兄送的礼物太贵重了,冰楹受之不起,还请收回吧。”
闻人冰楹自不会接受对方心意,淡声拒绝道。
林无崖闻言面露失望之色,这种场合他也不好死缠烂打,只得无奈收回丹药。
而在林无崖之后,又相继有几位其他阁的天才男弟子怀揣着爱慕之心,向闻人冰楹送出价值不菲的贺礼,然而闻人冰楹却丝毫不为所动,面上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傲,一一拒绝了对方。
“冰楹师妹。”
却在此时,一个身穿红黑相间的华贵锦服,面貌温润如玉,自有一股威仪气度的俊逸男子负着单手走出,脸庞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向闻人冰楹温和开口道:“为兄乾禛,恭贺师妹了。”
说着,送出一把通体雪白冰透,寒光凛冽,仿佛能将人目光都冰冻凝结的冰寒长剑,微笑道:“师妹身具冰灵之体,又修习冰凤剑法,这把冰魄剑正适合做你的佩剑,还望师妹莫要推拒,这可是为兄特意托北寒之地高人为你铸造的。”
“这是……六品灵器!”
在场诸人皆是一惊,乾禛为了拿下闻人冰楹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连六品灵器都舍得送。
“该死,这乾禛还真是预谋已久,竟然特地为冰楹仙子准备了一件六品灵器!”
“唉,这乾禛天赋背景都碾压我等,又极具女人缘,眼下还为冰楹仙子量身定制了一把六品灵剑,只怕冰楹仙子是难逃其手了。”
看到乾禛送出的冰魄剑,对闻人冰楹有爱慕之心的林无崖等人无不心情颓然,六品灵器本就贵重无比,这把冰魄剑又是契合闻人冰楹体质和灵技的六品灵剑,于闻人冰楹而言,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至于乾禛本人,非但身份尊贵,既是宗主亲传弟子,又是大乾国三皇子,其本身天赋实力亦然惊艳绝伦,乃是除了闻人冰楹外,映月宗年轻一辈弟子中,唯一一个在死冥碑上留名的弟子,可以说是映月宗年轻一辈当初无愧的第一人。
如此身份背景,如此天赋实力,又如此煞费苦心地送出重礼,他们想不到闻人冰楹有什么理由拒绝乾禛送出的这把冰魄剑。
“六品冰系灵剑?”
闻人冰楹眸光讶异地看着这把冰魄剑,她倒不是对这剑有什么想法,只是惊讶于乾禛舍得送她这么贵重的灵器,看来乾禛对她还真是志在必得。
“乾禛师兄,这剑你还是收回去吧,太过贵重了,冰楹实不敢收。”
碍于对方身份,闻人冰楹冷淡态度收敛了些,但依旧拒绝得毫不犹豫。
乾禛神色一滞,却是没想到闻人冰楹连他精心准备的冰魄剑都拒绝了,一时面子
有些挂不住,不甘心道:“冰楹师妹,这剑是为兄特意请人为你量身打造的,与你可谓是完美契合,你为何要拒绝?”
“乾禛师兄,无功不受禄,你这剑珍贵无比,冰楹哪里敢收?还请师兄莫要为难冰楹了。”
闻人冰楹淡声道,若是迟渊送她,莫说六品灵剑,便是三品灵剑她也视若珍宝,至于乾禛?送她再好的东西她都不稀罕。
“这……那为兄就先收回来吧,师妹哪天想要了,可随时找为兄拿。”
乾禛吃了瘪脸色有些难看,在林无崖等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把冰魄剑收了回来。
“冰楹师妹,你那五年之约的赌战就要开始了吧,不知为兄能否前去一观,也好为师妹助助威。”
乾禛养气功夫甚深,转眼就调节好了神态,面带关心之色的温和说道。
“不必了乾禛师兄,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赌战罢了,无需劳师兄大驾。”
闻人冰楹略微冷淡的回道,神情已是有了些不耐。
无关紧要?
乾禛自是不信这番说辞,且不说闻人冰楹因此遭受了无数非议,就凭闻人冰楹在战前以天灵师修为冒死进入死冥渊寻求突破,便可知这场赌战对闻人冰楹有多么至关重要。
“哪里,就是去观战罢了,何谈劳我大驾呢?为兄只是想一睹师妹风采,还望师妹能给为兄一个机会。”
乾禛言辞真诚的说道。
“我说了,不劳师兄大驾!”
闻人冰楹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语气生硬的说了句,便腾空而去,“师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