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心口一阵刺痛,不敢相信有容倾嬿会如此狠心地背刺他,就算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可她养育了这么多年,没有亲情也该有感情吧?难道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养子的分量,还不及迟渊这个外人重吗?
上官震则是神情僵硬,有容倾嬿这话俨然把他架住了,叶尘拥有神阳之体的事一公开,谁还会相信叶尘是被迫的?
倘如他仍要继续包庇叶尘,那势必会陷入很窘迫的境地,多年来积累的名声和威望,都将可能因此而化为乌有。
但若不包庇……
“哼,好一个神霄宗,为了培养一个神阳之体,竟对宗门无辜弟子大加迫害,此等做派,你们也配以正道自居?”
玉凌霜声音虽轻,传出来却是滚滚如雷,她低下螓首,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透过白纱,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方的上官震道:“上官震,今日本座倒是要向你讨一个公道,你门下弟子与一脉之祖合谋迫害我宗弟子,致使他修为被废,此后更是因此众叛亲离,被家族扫地出门,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磨难……这件事,你必须给本座一个交待!”
“你宗弟子?”
上官震眼神一凝,迟渊脱离神霄宗后,成为了映月宗的弟子?
“我的渊儿……”
有容倾仙心头发苦,迟渊本是她的得意弟子,可如今……
都怪她,若不是她太蠢,迟渊怎会脱离师门,又怎会改换门庭?
这一切的苦果,都是她自己一手酿成的!
“师兄……”
陆紫绫七女亦是心痛如绞,曾经她们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光多么美好快乐啊,可如今,却再也回去了……
叶尘,都是这个该天杀的叶尘!
若不是他陷害师兄,师兄又怎会成为其他宗门的弟子?
七女对叶尘已然恨到了极点。
“没错,我徒弟浮风就是被你神霄宗逐出宗门的那个迟渊!”
凤夭夭脆声说着,转而对迟渊说道:“徒弟,把面具摘了吧,有为师还有你师伯给你撑腰,以后你谁都不用怕了。”
迟渊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有容倾仙和陆紫绫等人,随即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清逸俊朗的面容。
啪嗒!
迟渊屈指一握,面具便在他手中碎裂开来,从今往后,他再不会遮掩面目,他将以浮风的身份,重新活在阳光下,开始他崭新的人生。
“渊儿!”
“师兄!”
看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逸面孔,有容倾仙和陆紫绫七女无不眼圈通红,眼泪如同断了弦的珠子汨汨涌出。
迟渊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可却再也不是她们熟悉的那个迟渊了……
“主人……”
有容倾嬿心中轻吟,痴痴地望着迟渊,只觉天下再没有比主人更有魅力的男人了,只有主人这样的男人,才配让她成为炉鼎!
“什么?他就是迟渊?!”
看到迟渊的面容,上官震神色剧变,当初他可是看着迟渊被废去修为的,现在怎会拥有灵王四阶修为?
难道短短三年半时间,迟渊就从修为尽失修炼到了灵王四阶?
怎么可能?!
上官震心神一阵恐怖,要知道,叶尘拥有神阳之体,都足足用了五年时间,才堪堪突破到灵王境,且还只是最低的灵王一阶,而迟渊的天生剑体不过是三等的圣阶体质,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进境?
更不要说,迟渊还在灵王四阶就掌握了天阶灵技,这等悟性灵性,只怕比之叶尘也不遑多让吧?
这三年多时间迟渊究竟获得了什么机遇,天赋怎会强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
上官震心中震撼难平,看着迟渊久久不语,他不禁暗想,假若当初他出面力保迟渊,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幅光景?
或许,他真的错了……
上官震悔意如潮,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神霄宗已经失去了迟渊,绝不能再失去叶尘了。
想到此,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仰头看着玉凌霜道:“玉道友,本宗承认,当年因为一时的犹豫,没能及时制止裴青云,以至于酿成了迟渊的悲剧,这件事本宗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请玉道友放心,本宗回宗之后定会对此事进行彻查,将裴青云从重处置,绝不轻饶!至于本宗,待此事有了一个交待,本宗将引咎卸下宗主一职,前往天渊边荒镇守百年,为我所犯之过赎罪。”
玉凌霜听着上官震所言,哪不知上官震在避重就轻,冷哼道:“你只字不提叶尘,莫非以为可以糊弄过去?”
“今日本座放话于此,叶尘必须要为他所犯的罪行付出代价,否则你们谁也别想安然离开!”
玉凌霜蓦地抬手,磅礴的冰系灵力在掌间凝聚,霎时整个演武场仿佛成了冰雪的领域,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空间壁障将整片空间封锁,在半圣领域的加持下,其强度即便是九阶灵尊也无法轻易突破。
上官震目光一闪,在玉凌霜封锁空间之时,一道灰白色的灵符陡然破空而出,迸发出一股强横无匹的空间穿透之力,随即万千力量凝于一点,有如尖锥一般轰然冲击在空间壁障之上,瞬间便从中穿透而过,
凿出了一个肉眼难见的空间小洞。
而在空间小洞出现的一刹那,天剑长老已是激发了一张金色灵符,随后,只见一片金光笼罩包括他在内的上官震、裴青云、叶尘四人,转瞬之间,四人便从擂台上消失不见了。
“破虚符,定界神符!”
玉凌霜面色阴沉,上官震为了保叶尘还真是舍得,竟一下用了两张七品高阶的灵符。
这时,虚空中传来上官震的声音:“玉道友,叶尘究竟是否主动陷害迟渊,本宗自会调查清楚,届时本宗一定会给玉道友,还有你宗弟子迟渊一个满意的交待。”